浔欢对此种事情完全就是应对自如,楚南榕却是看呆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家夫人对这些花街柳巷之事了解的竟如此清楚。
春英笑看了浔欢一眼后便开始坐下弹奏小曲儿,本以为跟两个如此英俊的男人在一起是她赚到了,甚至还幻想着能发生些什么,可不曾想这二人就是来听小曲儿的,竟足足听了两个时辰!听过后扔下银子便走了,不过好在银子多呀,好歹也能让她在姐妹们面前炫耀一番了。
出了万花楼,浔欢同楚南榕便像冯桢说的那般走了小路,一路直达许家老宅。
夜晚凉风习习,卷起地上枯叶沙沙作响,给本就残破不堪的许家老宅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
忽然!
只听得许家老宅内阵阵凄惨的哭声传来,那声音十分缥缈,似有似无,听起来倒是幽怨的很,只听:“进来~进来吧~进来陪陪我~”
浔欢,楚南榕相视一眼,是摄魂术!随后装作被勾了心神,纷纷朝宅子里走去。
一进宅子,大门猛然关闭,那哭声更大了,渐渐的化作了阵阵呜咽:“我好惨啊~真的好惨~都是你们这群男人害得!都是你们害得!我要你们偿命!偿命!”
霎时间,狂风大作,卷起地上枯叶和灰尘,迷了二人的眼。
浔欢只觉有人靠近,但这目标却不是自己而是楚南榕!
本想着出手,却听得一声痛呼,浔欢很确定,这不是楚南榕的声音,也不是女声而是男声,莫不是……
浔欢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渐渐的,狂风停止,眼前再次清明,楚南榕根本就毫发无损,他能感觉到,方才那人的手臂是温热的。
“阿浔,我们走吧,那装神弄鬼的人怕是早就走了”。
“好”浔欢应下,二人轻易的便将许家老宅的大门给打开了。
“这是…丝线?”浔欢撇了撇嘴,细细看去,原来这门是用一条细长的丝线控制的,这样以来便更能说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了。
“无聊至极”楚南榕微微皱眉:“真没想到,这般低劣的手法竟然骗过了那么多人”。
“他们都喝醉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你难道还指望他们仔细观察周边环境?不是人人都像是你我一般”浔欢有些哭笑不得,这从前的楚南榕也太不染尘世了吧,此事他们能看出来,不代表一个醉酒神志不清的人也能,再说了,那些人之前就已经被吓破胆了,怎会冷静的下来。
二人默契的并未回高府,而是直接回了之前落脚的客栈歇息,毕竟这里可是消息流通的一个好地方呢。
第二日一早,二人一同下来用饭时大厅喝酒的人就已经不再少数,不得不说这才一晚上,这隐凤镇的八卦就突然转了个向。
说什么昨夜有二位高人前去了许家老宅,最后竟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还说什么那鬼怪就是怕了那二位高人。
“哎!我可是知道内情!”只听一个身着布衣的小伙子激动的站了起来,看起来很是骄傲的样子,只听:“昨夜我去打更,看到那二位高人了,是两个男人,一矮一高,高的身长八尺矮的却只有那五岁孩童般高低”。
噗!
浔欢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直接尽数喷出,目光无语的望向说话的那人,说她矮的和五岁孩童一般?!这一点也不写实!
“慢点”楚南榕一边帮浔欢顺气,一边又觉好笑,门中众人都说他曾出去游历了很久,可对于那段漫长的记忆他却是丝毫不记得,如今这般看来,人间真的很是有趣,怪不得他游历了那么久才肯回去。
那人又说话了,这次更加夸张,手舞足蹈的:“哎呦,你们是不知道昨夜有多吓人,那二位高人刚一到这许府门外就狂风大作,这沙尘啊卷着树叶围着那二位高人转来转去,连我隔得那么远都感觉要睁不开眼睛,可那二位高人却不一样,他二人丝毫不受狂风沙尘的影响,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在黑夜中散发出璀璨的亮光!就在这时,突然!”
那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二位高人大呵一声,狂风啊!沙尘啊!都给我散去吧!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人们被他勾起了兴致,纷纷追问。
那人见此更骄傲了,一拍胸膛:“那狂风沙尘在高人的大呵下还真的就散去了!然后那二位高人相视一笑,显然对那鬼怪的招数很是不屑,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宅子,我一看也是好奇的不行啊,就偷偷的靠近了宅子想进去一探究竟,可谁知就在这时那许府大门就自己这么,彭!的一声就关上了!我见没有办法,便只好爬上了许府门外的那颗大树朝院子里看去,只见那院子中烟雾缭绕,是处处杀机啊!那二位高人就这么不慌不忙的站在正中……”
说到此处,那人突然轻叹出声:“不得不说,高人就是高人,只见那鬼怪突然从烟雾中冲向其中那位身长八尺的高人,那高人只用了一招神龙摆尾,刷刷刷几下就把那鬼怪给击退了,另一位呢,用的则是金凤展翅,那鬼怪是被打的落荒而逃啊,然后那二位高人这才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往西去了,不多时便没了人影”。
那小伙子一个故事说的跌宕起伏,众人听的也津津有味,若不是浔欢就是当事人,怕是还真的会如现在酒楼中的百姓似的给他鼓上一掌了,只是…凭什么她就是五岁孩童一般高矮,楚南榕却是身长八尺!这人什么眼神儿啊!
在浔欢幽怨的目光下,楚南榕终于抬眸看向了浔欢:“怎么了?可是生气了?”
“生气?那倒不至于,就是突然想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功法是让人能长个子的”浔欢生无可恋的看着眼前饭食也是没了食欲:“不是,我真的有那么矮吗?”
楚南榕闻言竟还真的认真上下打量了一番,毫不犹豫开口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