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我刚才在考虑案子呢”浔欢垂眸,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亲了楚南榕那滚蛋吧。
果断转移话题:“你是刚下早朝?”
“嗯,赵贵妃的案子我也听说了,此事既牵扯了皇上又牵扯了赵国公怕是有些棘手,你能不掺和就尽量不要掺和才是”萧衍提醒道,他怀疑这次案子幕后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若是一旦牵连出更多的朝臣,任何人牵扯其中都会很麻烦。
这些个其中道理浔欢自然知晓,萧衍既然能跑来提醒她就代表真的拿她当了朋友,这其中的情分不论结果如何于情于理她都该感谢他。
轻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浔欢回到府内仔细斟酌着该如何开口,这次案子牵连甚广,江叔和母亲本就不愿浔欢接近朝廷中人,更何况这次是直接要接触宫内之事。
“欢儿,原来你在这,母亲都找了你好一会儿了”孟裕兰走进亭中,见自家女儿似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忍开口询问:“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浔欢犹豫片刻,思量着开口:“母亲,我今日被派去协助大理寺办案了”。
“嗯,大理寺办案确实与别处不太相同,你一时之间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不过,你若是不想做仵作了那咱们就不干了”孟裕兰温柔安抚浔欢,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就该是无忧无虑的,若是不开心还不如不做。
反倒是江廉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从孟裕兰身后走来:“可是案子遇到了什么难处?”
“嗯”浔欢垂眸不敢直视自家江叔和母亲,轻声道:“这次协助大理寺所办的案子是…是宫里的…”
亭中突然一阵沉默,江廉与孟裕兰相视一眼均感到了不可思议,本想着让她做个小小的仵作没想到如今名气竟大到要协助这种案子。
看着他二人的表情浔欢便知道他们犯了难,她虽然不知为何不能接近朝廷中人,但隐约可以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也许是他二人与朝廷有仇所以才如此痛恨,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卷入朝廷中的是是非非。
江廉无奈轻叹一声:“这案子可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赵贵妃一案?”
“没错”浔欢点头:“这次案子于我验尸而言倒是并无难度,难的是牵连甚广,一不小心就会卷入朝廷争斗之中”。
江廉眉头紧锁,心中已经把这个中利害给分析了个便:“这么说你已经验出赵贵妃的死因了?”
点头:“嗯,赵贵妃是被脑后一根细长的银针直直穿过头骨而亡,那凶手应该内力深厚,因为从赵贵妃头骨中取出的那根银针细到就像牛毛一般无二”。
“牛毛银针!”孟裕兰不忍惊呼出声,是他!他回来了!
就连江廉也愣在原地:“欢儿你确定是细如牛毛的银针?”
“确定啊”浔欢只觉不解,母亲和江叔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江廉无力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来是时候将这一切告诉欢儿了。
“欢儿,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父亲的事吗,今日江叔就全都告诉你”。
江廉看向孟裕兰,见她点头方才继续往下说道:“你不姓江,你姓苏,叫苏浔欢,你父亲就是当年锦云大陆的第一代战神,苏言,他自幼熟读兵法,勤练筋骨为锦云立下了赫赫战功,你父亲一心为国为民最终却换来了一句功高盖主,意图谋逆,偏偏皇上又听信了奸人的挑唆,一夜之间苏家满门被屠,那时你还在夫人的肚子里,你父亲为了保护夫人和肚子里的你最终与那奸人同归于尽,临终前命我将你身怀六甲的母亲护送出来,奸人的手下穷追不舍,而夫人又即将临盆,慌乱间我与夫人躲入破庙,最终夫人就在破庙生下了你,生下你后夫人身体虚弱,为了让你活下来,便让我带你一个人走,再后面的事你就全都知晓了”。
原来是这样…全都能说通了,小时候江叔之所以东躲西藏时常搬家就是为了不让奸人发现我的存在。
孟裕兰早已泪流满面,每每想起夫君惨死的那一幕她就万分心痛。
颤抖着声音道:“那日娘央求江大哥带着你离去后本以为必死无疑,可谁知天不亡我,一路过的老妇救起了昏迷不醒的我,待养好身子娘便踏上了寻找你二人的路,一路从乡下又寻到城里,这十九年来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最终都无你二人的音讯,还好最终我们还是相逢了,欢儿你要记住,你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一生正直,无愧于心”。
浔欢只觉自己现在脑子很乱,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这么多年来都想知道的秘密终于知晓了,可却是这样一种情形。
“江叔,那奸人是谁?”
江廉犹豫片刻终是一声轻叹:“那奸人名唤萧礼擅长使用牛毛银针,而萧衍就是他的儿子”。
什么!浔欢只觉浑身一震,萧衍的父亲竟然就是害死我父亲的罪魁祸首!原来这便是江叔讨厌萧衍的理由。
孟裕兰上前拥住自己的女儿,轻声细语:“欢儿,这案子不查了,咱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好好生活好吗?”
离开?
浔欢双拳紧握,指甲钳进肉里也毫无知觉,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父亲的仇就这样不报了吗?如今牛毛银针再现就说明那个萧礼很有可能还活着!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此仇岂能不报!”
“欢儿,放下吧,你父亲是不会想要看到你被仇恨给蒙蔽了双眼的”孟裕兰劝阻道,她只想让女儿平安一世,快活一世,而不是让她背负着仇恨前行。
可浔欢此时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细细向二人解释着分析利弊:“母亲,萧礼没死,在尸体上毫无顾忌的留下牛毛银针分明就是在针对我,他已经找到我了,你认为咱们还能避到何时,与其一直避让倒不如主动出击”。
“我觉得欢儿说的没错”江廉也附和着:“不过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还需仔细谋划才是,萧礼受雇于人杀了赵贵妃,不过与其说他是受雇于人倒不如说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我以前曾与萧礼有过一些交集,他这个人功夫不错非常聪明,但疑心病颇重,与他斗智斗勇必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他躲在暗处默默的设着局,在咱们还没有想出引蛇出洞的方法时就只能小心提防,走一步看一步了”浔欢手指不断扣向桌面思考着,突然不小心被桌上凹出的尖石给划伤了手。
突然心生一计:“既然他就是为了让我去查这个案子从而达到他的目的,那我必定不能遂了他的心意,不查不就好了,我就不信我若是受了重伤他们还能强迫我办案”。
“欢儿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