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叔,咱们还是去接应一下少爷吧!”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杜尘澜还是未归,天四他们都有些着急了。
顾二自然也十分着急,杜尘澜迟迟不回来,他也没那么多信心了。
“那就让天四带着几人去看看吧!”顾二点了点头,他这会儿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
“咦?你们看,有马车过来了,会不会是少爷?”天一指着远处正在赶来的马车,惊喜地道。
“是咱们的马车!”众人喜出望外,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应该是,前头赶马车的人像是少爷!”
杜尘澜赶着马车,朝着马迅速挥舞着鞭子,顾二他们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辨。
“快骑马离开,莫要多问。”
杜尘澜的话让众人吓了一跳,接着也不敢多想,顾二被天四扶起,两人同上了一匹马。
“快!应该是那副庄主回来了,咱们快离开此地。”老者算了算时辰,那副庄主也是时候回山庄了。
杜尘澜暗道一声晦气,那女子磨蹭了不少时间。他们前脚刚出庄子,就听见了副庄主在山庄外咆哮的声音。
他隐在树林中,往山庄大门外一探,发现此次那副庄主竟然带了不少护卫前来。还好他让顾源夫妇赶着马车先行离开,他带着女子随后追上,否则定会被堵个正着。
杜尘澜不过等了十来日,吏部的公文就下来了。整个府上喜气洋洋,虽知此事算是板上钉钉,但只有真下了公文后,才能放下心。
杜尘澜他们沿着官道一直往北边前行,原本临时组建的门派当然不能回去。可直接回京城的住处也不妥,只得先绕上一圈,等彻底甩开副庄主他们,才能回京城的安置之处。
“留下一人打探,其余之人跟我寻一处落脚处。”杜尘澜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此刻天色渐暗,又下起了雨,倒是掩盖了些他们的踪迹。
“少爷!咱们都带着伤,不如留下一人回原路打探,再寻几家农户休息,否则大伙儿都撑不住了。”天一策马上前提议道。
赶了三个多时辰的路,他们身上还带着伤,到现在还未进食,哪里还有力气赶路?
杜尘澜看着前方一处小小的村落,不禁摇了摇头,“咱们身份不明,且都带着伤,不宜进农户,不好解释。只能找无人的歇脚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他也很累,赶马车到现在,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那小人先去前头打探。”
杜尘澜颔首,他坐在车辕上,身上的衣裳已经湿了大半,而天一他们则是湿了个彻底。有不少人的伤口重新裂开,雨水和血液交融,顺着马背流向地面。不过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很大,他们避无可避,连个斗笠都没有。雨水冲刷在脸上,导致他们眼前一片模糊,连赶路都慢了不少。
不过是片刻,天一就回来了。
“少爷,前方有一间破庙,虽破烂不堪,但好歹还能避避雨。”
......
“派去之人可有寻到他们的行踪?”一名身着冰蓝色交领剑袖长袍的男子,朝着来人问道。
“属下等人兵分几路,最终发现他们往北边前行了。本想追踪下去,可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队不少,车轮印和马蹄印较为凌乱,不好分辨。且天公不作美,竟然开始下雨。这会儿,路上的行迹更是被冲刷了个彻底,再想找到他们的行踪,怕是难了。”
“娘的!”男子怒不可遏,将桌上的茶碗猛地砸在了地上。
在场之人都噤若寒蝉,这次门派损失了不少好手。而那些个门徒倒大多只是受了伤,但短时日内也好不了坐了。
最重要的是,窦金刀死了。且那对夫妻被救走,更是雪上加霜。
窦金刀是庄主最为器重之人,武艺高强,竟是不知死于谁的手中。
“这该如何向庄主交代啊?那对夫妻是庄主临走前,千叮咛万叮嘱过,定要严加看守的。这次人被救走了,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厅堂之内坐着几名老者,他们是门派的护法,被庄主唤来守着山庄的。
副庄主将那封战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哼!窦金刀果然是个蠢货,竟是这般容易被激怒。庄主说得不错,此人不堪大用。今日被人砍了头颅,也是早晚的事。查五仁?不就是查无人,查无此人吗?这是早就下好的一盘棋,就等着请君入瓮呢!”
“这?不是说此人是江湖上刚建立的新门派、面具门的门主吗?”一名老者疑惑地问道。
“什么面具门?人人都带面具,只怕是不能见人。说不定就是为了救出那对夫妻,特意做的圈套。我已经派人去打探那面具门了,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
副山长这会儿想通了,这一环扣一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他暂且离开山庄就是那股东风,凭窦金刀那样的猪脑子,还能算计得过别人?
“若真是算计,那此人也算极有谋略了,当真是可怕。江湖上何时有这样的阴险小人了?咱们日后可得小心提防,否则就会着了人家的道。”
“这种计谋,只怕不是江湖之人。”副庄主眯起了眼,他很清楚那对夫妻与朝廷有关。而这些人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无非就是为了这对夫妻,可见这对夫妻对他们很重要。
至于是何目的,那就不言而喻了。
这般一想,他顿时浑身一震。若是涉及朝堂,那便不是他能插手的了。倘若今儿来救那对夫妻的,是朝中某位大官指使的,那他岂不是将人给得罪了?
“既然找不到踪迹,那就算了。人已经跑了,咱们再追也追不上了。”
......
噼里啪啦的烧柴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这处破庙成了杜尘澜他们暂时的落脚地。
“少爷!我刚才寻村民们买了些干粮和衣物,咱们先对付着吃点。”天四和天五等三人进了破庙,将手上的包袱递到了杜尘澜面前。
杜尘澜颔首,也是觉得又累又饿,“出门在外,也不必讲究,先将就一番吧!”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顾源夫妻正在和顾二叙旧。刚才激动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三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此处不便多言,他们对自己的过去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