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一只……
楚明轩愣在了那里,哪怕他没去过苗疆,但也从别人口中了解过一些。
苗疆疆民三十万,六分之一是蛊师,也就是有五万人。
五万蛊师人手一只血蛊,哪怕是他用人命去堆都没什么用……
在血蛊面前,他手下的那些武者,根本留没有还手之力。
更何况,血蛊让武者爆体而亡之后,武者虽然死了,它本身可不会有什么事。
在蛊师的控制下,它还能杀第二个人,甚至是第三个人,直到吸食不了精血为止。
而且,就算楚明轩到时候直接动用杀招残月也没用,他又不是神,苗疆也不是米家堡那种地方。
他一剑下去,恐怕不仅灭不了几个人,还会被太上察觉。
就算太上没有察觉到他,一旦那些蛊师祭出血蛊,面对铺天盖地的血蛊,他同样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毕竟,他的气体屏障在血蛊面前,如同虚设。
只要有一只钻进了他的体内,他就没命了。
楚明轩扭过头,看了一眼担架上的程子秋,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没其他方法了吗?”
电话那头,云乾拼命的翻找着古籍中记载的资料,良久,他才有些艰难地说道:“只有这一个方法……”
楚明轩不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到担架面前,看着躺在担架上面,面容恬静的程子秋,沉默了下去。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先回医院吧。”
此时的楚明轩,异常的平静,没有发火,没有愤怒,只有那有些沙哑的声音,让众人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半个小时之后。
北川,私人医院,某间病房内。
程子秋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神情恬静而安详,如同在熟睡一般。
楚明轩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程子秋的脸庞,宛若一尊雕塑。
虞凝和女医生站在一旁,低着头,脸上充满了愧疚之色。
她们两个一个是贴身保镖,一个是医学专家。
然而,保镖没有保护住保护对象,医学专家连医治对象的病因的找不出来。
所以她们才会感觉异常愧疚。
陈芸一双手紧紧地缠在一起,小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程董现在的情况,很危急。
病房之中,一片寂静。
良久,楚明轩终于动了,他将程子秋的手,塞进了被子之中,然后细心的帮她把被角捻好。
随后,楚明轩俯下身,在程子秋的额头轻轻一吻,随后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就在此时,虞凝突兀跪在了地上,她的手在腰间一抹,一抹寒光朝她的脖子之上抹了过去。
突然,寒光停在了空中,却是一柄雪亮的软剑。
软剑的剑尖离虞凝白皙的脖子,只有一毫之隔,被两根手指稳稳的夹住了。
“大人……”虞凝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夹住剑尖的楚明轩。
“培养出一个你这样的高手并不容易。”楚明轩俯视着虞凝。轻声说道:“留着有用之身,贡献你最大的价值,就是最好的赎罪方式,明白吗?”
虞凝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楚明轩轻轻将软剑松开,然后走到了陈芸面前,开口说道:“回公司工作吧,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会有代理董事长去处理日常事务的。”
“楚……楚先生……”陈芸缓缓抬起了头,壮着胆子说道:“我想留在这儿照顾程董……”
楚明轩沉默了一会,抬手揉了揉陈芸的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随后,楚明轩的目光又看向了女医生,开口说道:“在这四天之内,尽你最大的努力的找到蛊虫的位置,将夫人救过来,明白吗?”
“我明白的,大人。”女医生沉声说道。
楚明轩点了点头,突然叫道:“虞凝,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虞凝抬起了头,目光看向了楚明轩。
楚明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递给了虞凝,轻声说道:
“如果四天之后,我没能回来,夫人也没能救活,你就把这枚戒指,跟她葬在一起吧。”
听到楚明轩的话,不论是陈芸,还是女医生,脸色均是一变。
虞凝握着剑柄的手猛的一紧,良久,她突然松开剑柄,然后缓缓伸出了双手。
楚明轩轻轻将戒指放在了虞凝的手上,又扭头看了床上的程子秋一眼,然后转身拉开病房门,大步离开了病房,再没回头。
病房内,三个女人盯着虞凝掌心的戒指,陷入了死寂。
楚明轩并没有离开私人医院,而是来到了医院的楼顶,在这里,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正在飞快转动。
他直接上了直升机,随后,直升机升空,朝着苗疆的方向迅速飞去。
楚明轩坐在座位上,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旁边的座位上,静静地放着一个长条木盒,木盒的边缘,镶嵌着银色的缕空花纹。
正是放着银月剑的剑匣。
……
苗疆,地处大夏北部地区,疆域辽阔,风景优美。
明明身处北地,却又四季如春,在这里,你无论什么时候,看到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这里的疆民,还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到处都能看见种植着各种各样农作物的梯田,以及零零星星的茅屋石房。
在不少人眼中,苗疆,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然而,一般情况下,却没人敢踏足这里。
一是因为这里的疆民十分排外,认为外人的到来,会破坏他们原有的平静生活。
甚至,他们连普通的现代化用品都没有引进,在这里,家家户户是看不到任何电器化用品的。
二是因为蛊师的存在,也让一般人也不敢踏足这里,毕竟,万一不小心被下一些稀奇古怪的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说,哪怕苗疆景色再优美,也没人敢轻易踏进这里,欣赏苗疆人专属的美景。
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正静静走在其中。
他的身材修长而挺拔,面容也十分平静,似乎周围那些优美的景色,根本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在青年的后背,还背负着一个漆黑的长条木匣。
木匣的边缘,镶嵌着银色的缕空花纹,看起来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