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呈简看着眼前,正在桌上胡吃海塞的两人,看着他们锋利如刀的牙齿,不好的记忆再次涌现。/
“王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坐在一旁的赵灵辙出声问道。
“诸位要集中难民驻地众人,实在是有些难为我了,这枫城虽然不大,却也有着十多万的人口……”王呈简一脸为难的说道。
“呵呵,我不管为难不为难,我只问你王大人能不能做到,如果不能那我就只有挑一个可以做到的人,来完成此事了。”赵灵辙不等王呈简说完,张口打断了对方辩解的话语。
“我尽力而为吧,只希望您能再宽限我几日,毕竟安排此事也是需要时间的。”王呈简听到赵灵辙威胁的话语,连忙答应,不敢再说其他。
“这就对嘛,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们只是找个人而已,对于你王大人而言又有什么损失呢。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不要食言。”赵灵辙闻言,拍了拍王呈简的肩膀,笑着说道。
王呈简苦笑着从大厅内退了出来,这时畏缩在一旁的手下凑了上了,问道:“大人,副官那里您看该怎么处置。”
“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么?尸首交予其家人安葬即可。”王呈简此刻心情很差,闻言忍不住怒道。
“可是,可是副官大人的尸首,被吃的只剩下一半,这如果还回去,小人该怎么跟他家人解释啊。”手下忍不住委屈的解释道。
“告诉他的家人,这是附近山上老虎所为。副官因公殉职,从府库内支一笔银子就是了,快去办吧。”王呈简沉默良久,才开口对手下说道。
手下人刚一离开,王呈简再也支撑不住,狼狈的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起身后,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大厅,神情中仍然难掩惊惧。
…………
大厅之内,赵灵辙看着吃喝不停地麻氏两兄弟,忍不住皱了皱眉发声道:“麻季,出门在外以后还是少对凡人下手为好,如果被其他修士发现,到时徒增麻烦。”
“哈,哪里会这么凑巧,三危至楚国这一带地处偏僻,天然与修真世界绝缘,你们赵家不也是冲着这一点,才到这里避难的么。”麻仲闻言停止了进食,不以为的对赵灵辙说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就不会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了,你不会以为一介凡人,就能杀死麻叔和赵灵舟吧。”赵灵辙看着麻仲的轻慢态度有些生气,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他仍然耐着性子说道。
“好吧,这次情况实属特殊,长途奔波消耗实在太大,正巧那家伙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总之,以后我会约束麻季的。”麻仲闻言也知道,麻季这次有些出格,不过仍然忍不住帮弟弟开脱道。
“那杀死赵灵舟和麻叔的凶手,如今应该就隐藏在这难民驻地之内。我已经让王呈简着手聚集难民,这次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赵灵辙见状,也不好在这件事情上揪住不放,于是转开话题言道。
“确定就在这里么,我可不想白忙活一场。”麻仲对于赵灵辙他们的能力仍然心存怀疑,不由开口问道。
“我们赵家子弟,自小就服用一种家族秘制的丹药,这种丹药不仅对于凝炼精血有奇效,而且长期服用会在体内产生一种特殊的波动,我们称其为丹韵。
丹韵除了对于炼丹有着特殊的加持之外,在原主身死之际,丹韵会透体而出,附着在离尸体最近的人身上,没有后续丹药支持,最长可以保持一月而不消散。而我们赵家人恰巧可以感受到这股波动,我就是顺着丹韵的气息找到这里的,我有九成把握凶手就在这里不会错的。”赵灵辙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那种丹、丹药,可以给我点吃么。”麻季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进食,直勾勾的盯着赵灵辙问道。
“麻季,你插什么话,吃你的饭去。”或许是觉得弟弟太丢人,或许是有麻叔这个叛徒的前车之鉴,麻仲忍不住对麻季怒道。
“既然如此,那如今此人插翅也难逃了。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捻我三苗氏的虎须。”麻仲训斥完麻季之后,眼中闪动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
天色逐渐暗淡,宵禁的铜锣声此起彼伏的响彻整个难民营地。人们已经习以为常早早回到了住处,此时空旷的街巷内再无半点声息。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却在黑暗中快速穿行,向着官府宅邸方向而去。
没错,这两人正是师弋和卓常贵。师弋最终还是答应了,卓常贵请他帮忙杀死王呈简的要求。
无关其他,师弋只想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最后再帮他一把。因为师弋看出,卓常贵早已心存死志,一心只为报仇血恨,即便师弋不帮他,他也会拼死去做。与其让他事败饮恨而亡,不如帮他一把也不往他们相识一场。
没过多久,二人就摸进了王呈简的住处,房子是由当地乡绅腾出来供王呈简暂住的,是以并不是很大,师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王呈简的房间。
而此时,王呈简还在为赵灵辙的要求而发愁,至于为什么派出去刺杀卓常贵的手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复命,这种看似十拿九稳的小事,则被他选择性的忽视了。直到卓常贵和师弋,突兀的出现在他房间之内。
看到卓常贵的那一刻,王呈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张口就想喊人,师弋哪会给他机会箭步而上,一掌切在了王呈简的喉咙处,而后抓住他的下巴,瞬间就将他的颌骨卸开了。而后如法炮制,将他的四肢也相继卸开。
如此看着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流口水的王呈简,卓常贵感激的朝师弋一揖到地,师弋点了点头,心想报仇这种事,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于是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出来之后看着满天星斗,师弋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如今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是时候离开了。
师弋念头刚一转动,他猛然发现,眉心处的螟母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师弋记得,上一次螟母出现这种异状,还是初遇赵灵舟和麻叔主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