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天膳老人的话语,师弋对于炼狱峰避劫能力的运作方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说白了就是钻空子,以炼狱峰庞大的承负为目标,晦暗掉修士本身。
形容起来修士自身的承负,就如同萤火虫一般,而炼狱峰则如同烛火一般。
将两者放在一起,萤火虫的光芒自然是要被更亮的烛火所遮蔽掉。
师弋虽然不知道炼狱峰是如何被炼制出来的,能将亿万魂魄融合成一件法器,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是,听了天膳老人所说的以上种种,师弋觉得炼狱峰的避劫能力应该是真的。
天膳老人口中关于避劫能力的运作方式,师弋觉得十分具有可行性。
不过有一点依旧存疑,想到这里师弋直接开口对天膳老人问道:
“听完天膳公的一席话,我对于炼狱峰的避劫能力已然信了九成。
只是有一件事我却始终想不通,那血神宗宗主为了这炼狱峰甘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其人自然不可能是给他人做嫁衣的。
而血神宗宗主作为整个血神宗之乱的推动者,更是一力打造出了炼狱峰这种诡秘的异宝的人。
我敢断言其本人所沾染的承负,甚至比整个炼狱峰还要多。
这种情况之下,那血神宗宗主费劲心血打造炼狱峰又有什么意义。”
师弋直接对天膳老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错,避劫的原理并不复杂,万年的时间难道就血神宗宗主想到了这个法子,其他修真者都是猪不成。
这当然不可能,之所以没人使用这个方法。
正如师弋所言,那是因为当事人并没有办法将自己给撇出去。
在血神宗宗主传播血道、收割魂魄、炼制法器,这一通操作下来其本人的承负将会是一个空前的状态。
甚至于其本人恶意传播血道,其他血修杀人所沾染的承负,都会分给血神宗宗主一份。
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其本人的承负比炼狱峰只多不少,又如何指望炼狱峰替他抵挡天劫呢。
说来说去,老天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种法子除了替他人做嫁衣以外,师弋看不出有任何可行性。
相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万年以来只有血神宗宗主将此事付诸了行动,而后来者却没有一人效仿。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件自己不能用的东西,搭上所有的一切。
那么,血神宗宗主又是为了什么,才选择了这条看似可行其实却走不通的路呢。
师弋正在思索之际,天膳老人再次开口直接告诉了师弋答案。
“血神宗宗主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他有着可以消除自身承负的特殊手段。
血神宗宗主有着一项独门绝技,其人可以通过一种特殊方式夺舍血亲。
因为那种方法乃是直接从神识层面影响神窍穴,从而改变神魂。
所以严格意义上也并不算是夺舍。
利用这种方法会舍弃掉原身所有的一切,不要说修为了,便是魂魄都会被其舍弃掉。
这种方法付出的代价十分巨大,可是因为撇的足够干净,所以连承负都不会再沾染半点。
血神宗宗主正是因为有此秘法,所以他才敢不将承负放在眼里。”天膳老人对师弋解释道。
经天膳老人这么一说,倒是解释了血神宗宗主鲁莽行为背后的真正原因,原来其人一早就做好了金蝉脱壳的准备。
不过,当天膳老人说起那血神宗宗主的夺舍之法时,师弋心中没由来一突。
这方法师弋实在是太耳熟了,这不正是那被困的林傲所告诉师弋助他脱困的方法么。
没等师弋细想,天膳老人再次开口,一脸歉意的说道:
“哎,不知师弋可曾记得,四年前我们刚刚偶遇之时,师弋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认识一支林姓的家族后裔。
当时我推说不认识,其实我是晓得的。
作为和血神宗宗主颇有渊源之人,我知道血神宗宗主原本就姓林,这舜国之内就存在着一支他的血裔。
这件事情少有人知晓,所以当师弋问起的时候,我一时间慌了神,便对师弋说了谎。
当年情非得已,还请师弋你不要见怪。”
“天膳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当年不过随后一问,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
倒是我不了解其中内情,让天膳公你作难了。”师弋闻言,轻描淡写的笑着揭了过去。
原本师弋就十分怀疑林傲与血道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其人行事邪意,是以师弋一直都对其人有所抵触。
对于助其脱困一事,师弋一直都不怎么上心。
现在看来师弋一直以来的决定是正确的,从天膳老人的话语当中,基本上可以从侧面佐证。
那林傲其人应该就是,万年之前的血神宗宗主。
至于两者一人活跃于万年前,一人出现在三千年前,这中间近七千年的时间跨度也很好理解。
毕竟,林傲有着那种特殊的夺舍方式,能够一直苟下去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其人成就了圣胎境那就更好理解了,成就圣胎则意味着跳出轮回,寿元将不能再决定着修士的生死。
圣胎不灭,真人不死。
有此前提,万年时间也不过一晃而已。
只是不知将林傲困死在铜盘之上的人,又会是谁。
师弋将林傲之事告诉天膳老人这个熟知内情之人,希望他能够帮忙参详一下。
不过,天膳老人听完师弋的讲述,敏思苦想一阵之后,不由苦笑道:
“正如师弋所言,那被困的林傲很可能就是血神宗宗主。
只是关于他因何被困又是何人所为,我实在是没什么头绪。
毕竟,我所知的也都是家族不断流传下来的内容,真实情况如何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我只知道,我的家族从先祖开始,便一直接替看守着这座炼狱峰,一代一代全都如此。
只是,这炼狱峰的威能实在是太强了,哪怕完全封印在身体之内,其逸散而出的邪意也在不断侵蚀着我的身体。
这便是我骤然衰老的真正原因。
其实,要怪只能怪我实力太过低微,这么多年过来,依旧只是一介低阶修士。
如果,我能和师弋一样有胎息境修为,断不至被逼到如今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