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三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天东笑着说,“这要是个寻常的男儿,说了也就说了,男女之间的事也就那么回事,有什么说不得的,偏偏天阔是个读书人,在他面前我还真是不太好开口。/”
兄弟几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去休息了。
天阔本来收拾好了心情,准备晚上早点儿睡觉,第二天风风光光的去林家迎亲的,结果被他们闹这么一出,现在自己心里火急火燎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躁动,根本就睡不着觉。
躺在床上脱光了衣裳,就那么晾着肚子,可还是削减不了火气。
他脑海里不停的想着明晚要发生的事,整个脸都红透了,再往后,浑身上下的皮子都跟烫熟了一样。
他真的要娶其妹为妻了,这是真的诶,明日之后,其妹可就是他的妻子了。
想到这些,天阔心里别提多满足了,没想到他还真的能等到这一日呢。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这一晚上,两个人虽然在不同的地方,可心里琢磨着第二天的事,都失眠了,想要精神的当新郎新娘,结果事与愿违,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都没什么精神。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没精神也得打起精神来啊。
要到黄昏的时候才会迎亲,这一整天都要各自在家里准备。
吃了早饭之后,两家人的亲戚都陆陆续续的到家里来了,离得近便得亲戚是当日才会过来吃酒的。
来了的人也可以去看看新娘子,说几句话,接着就去别处找自己认识的人聊天儿了。
平时大家都忙着自己家里的事,哪有机会这么聚在一起呀,也只有家中的亲戚办酒席的时候才能见上这么一回。
许久没见,东家长李家短的,当然是有的说了,这一整天可都热闹极了。
思其也看过几次别人成亲,也跟着去陪过新娘,今日轮到她自己了,屋里就没少过人,在村里的姑娘们基本上都来了,一个个的应付着,思其都来不及紧张了。
吴氏请了这村里最会上妆的妇人来给思其上妆,好命妇给思其开脸,思其皮子嫩,倒疼得她眼泪汪汪的了。
这一日,屋里的人来来往往的,思其都有些迷糊了,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人在跟前跟自己说话。
只觉得这时间一会儿过得慢,一会儿又过得快,但不管怎么说吧,很快也就到了迎亲的时候。
家里人将盖头给她盖好,留了几个姑娘家在这里陪着她,其他的人也就到外面去了。
宋云馨说了要去拦着天阔的,她还真是说到做到,跑到外面去跟着凑热闹,非得好好为难天阔不可。
这回喜事请了这么多人,那还能少得了人拦门了?只是天阔是状元郎,大家都怕闹得过火了,会得罪他,所以意思意思也就放他进来了。
进了第一道门,接下来就是思其的房门,几个姑娘家又在里面为难了他一阵,天阔终于看到了思其。
他接着思其出去,又到上房去拜别了林家的长辈,这才由子龙背着思琪走出家门,送上了花轿。
距离这么近,敲锣打鼓就这么一会儿,也不够热闹,所以就围着村子走上一圈。
娘家人除了送嫁的之外,其他的都留在了家里,虽然过一会儿也得过去吃酒席,但现在是没办法一起跟着去的,规矩还是规矩,总得跟按着规矩来,万一有什么出了差错的地方,导致这小两口以后日子不顺,那可后悔都没用处了。
花轿走了之后,林长源又是一盆水直接泼了出去,这是第二回了,心里难免难受,就那么两个闺女都出嫁了。
林家人这会儿也顾不上难过,还得照顾着家里的亲戚到顾家那边去吃酒席呢,等新娘子定了顾家的门,林家这边的人也都过去了。
思其和天阔拜堂之后,被直接送到了他们的新房里,现在她就得在这儿等着了。
接下来的流程她也知道,外面开了席之后,天阔挨着去敬酒,然后才是回房间里来掀盖头喝交杯酒。
她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这等着,不过门打开了进来几个人,宋云馨直接蹦到了跟前,笑呵呵的说,“思其姐,我们来这儿陪你了。”
思其便将盖头给揭了起来,反正这会儿屋里也没别人在,她们几个姑娘家把门关上,又拿了一些吃的进来。
思其还真是饿了,和她们坐在一块儿吃了个开心,吴雨说道,“今晚上就不能跟思其姐一块儿睡了,真可惜。”
宋云馨笑了,“我陪你一块儿睡还不好啊?我不也是姐姐吗?”
几人都笑了起来,思其先前就觉得吴雨和宋云馨要是见了面肯定能聊得来,她们两个都是爱说爱笑的性子,年龄又差不了多少,那不是相见恨晚吗?
还真是印证了她的那句话,聚在一块儿就没个分开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梦环和思瑶她们也到屋里来了,这屋里的人挺多,这个说两句,那个说两句,不知不觉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快要到闹洞房的时候,思瑶又将盖头给思其盖好了,外面已经吵闹了起来。
天阔是状元郎,想来这村里的年轻人们也不会闹得太厉害的,但总要有这么个规矩,大喜的日子,哪能不进来闹洞房啊?要不然总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
她们几个姑娘家都到外面去了,天阔敬完酒之后,张媒婆和王氏等人便领着天阔又来了喜房里,这下子就要到掀盖头的时候了。
张媒婆一个劲儿地说着吉利话,该有的规矩走完,天阔拿秤杆挑起了思其的盖头来,他梦寐以求的那个小人就在这张盖头底下,从此以后可就是他的妻了。
他一点一点的将盖头掀开,那张他思慕了多年的脸一点一点的浮现在他的面前,天阔的心咚咚的直跳。
又不是没见过,怎么会这么紧张呢?他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思其也是一样,这会儿低着头,都不敢看他呢,总算是把盖头给掀开了,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不好意思,脸都要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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