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的手都按在了他的肩头,甚至都准备替他洞开天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大长老如临大敌,慌忙往后缩了缩,“徒儿,去看看来者是谁?”
杨兴广一脸遗憾,但心底却如释重负,劫后余生地跑去推开门,一见是个药园的药奴,本想露出一脸的轻蔑,但转念一想,自己就是被这个人救下,也不由得感恩戴德,“原来是药园的师弟。”
六谷见他这般客气,以前都是直呼药奴,现在竟然以师兄弟相称,顿时惊喜若狂,“杨师兄客气了。”
杨兴广故意拖延道,“不知六谷师弟来我别院有何贵干?”
六谷如实回答,“我家尊上得知师兄近日采药频繁,特来让我打听打听师兄是在做什么?”
杨兴广想了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整衣裳道,“师弟在门外稍候片刻,师兄先换套衣裳。”
六谷自然不敢不答应。
杨兴广立马跑到大长老的跟前,一脸焦急地问道,“师傅,怎么办?”
“无妨,你且去一趟药园,随机应变即可。”
“师傅,我与您朝夕相处,万一被张不朽识破,那又该怎么办?”
大长老沉默片刻,回道,“我已斩断你我的师徒缘分,张不朽绝对无法识破。”
忽然间,杨兴广就觉得心头失去了什么东西,看向大长老的眼神也变得古怪。
大长老轻哼一声,“去吧。”
杨兴广如同大梦初醒,惊出一身冷汗,稀里糊涂地往外走,再次见到六谷,平静地说道,“走吧,我陪你亲自面见张不朽。”
六谷在前,老实带路。
其后,一路无话。
“弟子杨兴广拜见张不朽。”
张不朽闻声,看了眼他,眼神微微一凝,问道,“你和你师傅断绝师徒关系?”
杨兴广下意识地回道,“非是弟子所愿,而是师傅嫌我愚钝,至今不曾领悟不朽之妙,将我驱逐师门。”
张不朽掐指一算,果然不见二者的师徒缘分,越发好奇大长老的行为,“既然你如今无师门,不妨就拜在我的门下吧。”
杨兴广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然拜在师傅的门下,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拜第二人为师。”
此时的杨兴广虽无师徒缘分,却有当年的师徒之情。
“哈哈,大长老这人没什么本事,但收徒一事却委实让人羡慕。”
张不朽一笑而过,又改而问道,“大长老要那三株灵药究竟有何用?”
杨兴广也只是摇头,“弟子不知。”
张不朽一惊,“他竟然连你都没有说?”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但事关师傅谋划,弟子从来不问。”
张不朽微微点头,“也罢,既然你也不知道,我也就不过问了,只是你知不知道这三株灵药非是寻常灵药。”
杨兴广看了眼狗腿子,狗腿子立马回道,“晚辈知晓此药来自极冰之地。”
“嗯,既然这样,你们便一同去吧。”
杨兴广低身回道,“谨遵法旨。”
“六谷,你心中可有采摘之法?”
“回尊上的话,六谷早已读完药园手卷。”
“不错不错,颇有好学之风,待你这趟回来,我就赐你长老弟子之身,可在隋炀宗行走自由,摘去奴籍之身。”
六谷闻言,感激涕零道,“弟子六谷叩谢隆恩。”
“去吧。”
张不朽随手一挥,一众人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杨武广忽然出现,眉头一皱,“张不朽,你动用不朽伟力,是为了什么事?”
“送一些人去往极冰之地。”
“极冰之地?”
“正是你想的那个地方。”
“恕晚辈多嘴问一句,是哪些人值得不朽亲自动手?”
张不朽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
杨武广掐指一算,“不好,大长老出了问题。”
张不朽神色惊变,急忙跟着杨武广离开药园,来到杨兴广的别院。
“大长老,晚辈杨武广恳请现身相见。”
别院之中,悄然无声。
杨武广缓缓地放出不朽气息,围困整座别院,再次出声,“晚辈杨武广恳请大长老现身一见。”
别院之中,依旧无声。
杨武广的脸色渐渐浓重,眼神之中的忌惮之意越发明显,“张不朽,有劳您亲自进去。”
张不朽义不容辞,慢慢地走进别院,看了眼周围,不见任何异样,径直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大长老,我亲自来看你,你没道理不现身吧。”
“张不朽,杨不朽,何必非要刨根问底?”
大长老缓缓地走出来,拉开门栓,与张不朽连连摇头。
张不朽一见他这浑身冒着黑气,一股血与杀的气息环绕其中,眼中立马升起警惕之意,“大长老,虽然我当初推演你可能会遇到麻烦,但是在我的推演结果中,你绝对不会陷入这般困境。”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杨武广伸手一按虚空,恍若一座金色牢笼从天而降。
大长老纹丝不动。
杨武广轻步进来,先与大长老执弟子之礼,再神情慎重地说道,“恳请大长老自行消解,莫要晚辈为难。”
“我为隋炀宗立下无数功劳,如今还不算无药可救,你就要我陨落?”
“大长老,您身为不朽,应该比谁都清楚,一旦心生邪念,再无解救之法。”
“不,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我。”
大长老无比肯定地说道。
与此同时,张不朽骇然失色,急忙动用不朽金言,在杨武广的身上加持一道无上咒力,试图护住他的心神。
然而,大长老是成名多年的不朽,对不朽之道早就了熟于心,当场就施展了不朽金言,嗤地一声刺破他的体魄,钻入他的心湖之内。
这时,心湖之中,窦立堂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不朽,笑道,“你也是来杀他的吗?”
“什么东西,也敢挡在我的面前?!”
大长老大袖一挥,就要一朽拂去他的身影,但不曾想他的力量落在窦立堂的身上,就好似一阵清风,连一丝发梢都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