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侠卫!
这个名字在九洲所有人的心中都可谓是如雷贯耳,是名副其实的人见人厌,人见人怕。/
封侠在正,封侠在明,封侠在以身作则。
封侠卫就不一样,他们不必以身作则,也不必画地为牢,哪里有不法之徒,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封侠卫行事,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封侠卫怎么来的,无人知道。
但封侠卫一经现世,立马迎来九洲天下人的联袂抵制。
可惜就像天下人对抗钦侠一般,最终面对的只有死亡。
董必德真的动起怒来,堵在了隋炀宗的山门,那些二十四世家三十六宗门的代言人立马就傻了眼。
“宗主,这些人不除,我们走不了。”
代言人之所以敢来,自然是仗着修为有恃无恐,但真正来了,才发现那个武夫横着走的世道已经过去了。
接二连三的不朽走出人间,难以理解的力量横行世道。
“无妨,我隋炀宗有吃有喝,诸位只管放心待在这。”
杨宗主丢了征天戟,本就心情不佳,现在还被人光明正大地堵住山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但一想到因祸得福,留下了这些人,他的心情又瞬间舒畅了。
二十四世家三十六宗门,没了这批响当当的武夫,自身实力不说跌了一大截,但短期内很难再如日中天。
北玄宫洲自然不止二十四世家三十六宗门,但诺大的宫洲地广人稀,这些人却是能脱颖而出,本就证明了各自在地界的地位。
以前一个武夫,就是一份不容小觑的力量。
现在不朽不出,武夫依旧是不容忽视的力量。
所以,他们被留了下来,自身实力难以维持不说,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对势力也会伺机而动。
这一点,杨宗主明白,而代言人也深信不疑。
“杨宗主,我们想要回去。”
左上方的代言人先前是如何趾高气扬,现在就是怎样地低声下气,“杨宗主,家中实在离不开我们,还请你大显神通,为我们打开一条康庄大道。”
杨宗主一听这话,一脸惋惜地回道,“诸位,不是杨某不愿,而是那董必德守在山门,我也无可奈何。”
“杨宗主,我们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只要你肯放我们走,从今往后,二十四家三十六宗愿以隋炀宗马首是瞻,吾等更愿对杨宗主唯命是从。”
杨宗主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明白这还不是最后的底限,便佯装一脸无奈地说道,“不瞒诸位,杨某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别看我在宗门不可一世,一旦出了隋炀宗,也是一介弱不禁风的不朽。”
“杨宗主,我求求你了。”
代言人扑通一声跪下,低声哀求着,“杨宗主,请你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杨宗主立马不高兴了,脸色一拉,“窦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有意囚禁你们?”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该掌嘴该掌嘴。”世家代言人窦建功二话不说,啪啪啪就是左右开弓,直到脸颊一片涨红也不曾停。
杨宗主站在那里,怒挑眉梢,不言不语。
其他代言人只敢瑟瑟发抖,再无人敢劝。
“窦老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帮不了你。”
直到窦建功把嘴角都扇出血,杨宗主这才开口,一脸无奈地叹道,“不朽不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说完这话,杨宗主更是转身离去。
“杨宗主,请你大发慈悲吧。”
窦建功见他要走,赶忙挪动膝盖,追了上去。
“窦大人,宗主既然说了无能无力,那就真的是无能为力,您在这般自贬身价,也是徒劳无功的。”
这时,余文化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地扶起窦建功,然后向后边一退,“请诸位耐着性子候着,若是贼人退去,我宗定会相送。”
窦建功自然不肯罢休,放声大吼,“杨宗主,我……”
话到嘴边,窦建功猛地觉得一阵腥味上涌,不得不止住了话头。
定睛一看,那余文化正笑脸相迎,但在笑眸之下却杀机四伏。
“窦大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还是先忍忍他吧。”
其他代言人肯联袂而来,自然不是眼光短浅之辈,无不是心智超绝之徒,眼下受制于人,一个个都越发笃定心思要抱团取暖,当即出声劝阻他。
窦建功不是不敢说,而是说不了话。
“都先退下吧,静候佳音便是。”
余文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径直离去。
“那些人都安静了吗?”
杨宗主坐在龙椅之上,眼帘低垂。
“都安静了。”
“我那蠢儿子呢?”
“大公子已被送往华阴谷,百年之内不会出来。”
提及大儿子,杨宗主也只能深深地叹息一声。
“宗主不必心忧,二公子不仅在封侠时代出类拔萃,在这圣国世道也是脱颖而出,率先跨入不朽之境。”
说到二公子,杨宗主老脸一笑,深以为然,“是啊,有子如此,此生何求?!”
“宗主乃是不朽之境,有无尽岁月,何必做那小老儿长嘘短叹。”
“不知为何,本宗主近来屡屡心神不宁,察觉道心若有所失,可偏偏推演过往,却未曾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些许是宗主劳累过度了吧,不如就将宗门琐事交由奴才吧。”
杨宗主毫不迟疑地说道,“既然余不朽开口了,我又怎么能不答应。”
说罢,杨宗主丢给他一枚宗主令牌,“辛苦余不朽一场了。”
余文化小心翼翼地接过宗主令牌,毕恭毕敬地回道,“但有所求,力有不逮。”
杨宗主摆了摆手,直接腾身而去。
余文化捏着宗主令牌,忽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忍不住放声大笑。
与此同时,杨武广心有所感,豁然起身。
“不好,有人正在窃取我隋炀宗的气运。”
“废物,气运这东西对凡人而言,是福不是祸,但对不朽而言,却是祸不是福。”
杨武广半信半疑,虚心请教道,“此话何解?”
“废物,难道你不知道不朽追求的是逍遥自在之境?但你又知不知道气运又是天之骄子?试问,哪个不朽会将天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