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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武夫气乱,荆璞断后

九关 艮屾 4216 2021-04-21 22:23

    “赴戎机的手段就这点?”

    少年平静地问道,语气充满了不屑。/

    黑裳狡黠一笑,“小子,待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就这点。”

    话音未落,黑裳已动。

    然而,少年不遑多让,早早撑开黄罗伞,罩住自己和章台路,“你待在这别动。”

    章台路点了点头,小声回道,“这窃夫有些不太对劲。”

    此时,贺栖莹与梁荆璞联袂到来,站在少年的左右,齐声说道,“一起上。”

    黑裳到来,无声无息,压力骤增。

    李成蹊跃跃欲试道,“先让我去试试深浅,你俩替我压阵,以免还有其他武夫。”

    贺栖莹与梁荆璞对视一眼,回道,“小心,我俩随时准备出手。”

    李成蹊缓缓走出,对黑裳笑道,“我至今体魄未曾痊愈,所以我不会和你比拼体魄,但比拼气海一事,不知你敢不敢?”

    黑裳傲然向前,“在我眼中,只有敌人。”

    说罢,这位窃夫纵身冲来,阴风阵阵,飞沙走石随之而起。

    李成蹊一抖双肩,真气涌动,单手握拳,悍然出拳。

    说是迟那时快,黑裳一刀斩下,恰好击中拳风,哐当一声,圈圈涟漪以二者为中心,脚下的大地应声下沉,更掀飞无数沙石,哗哗作响。

    二者争锋相对,杀气叠出,对峙片刻,谁也不弱半分气势。

    忽然,窃夫嘴角一咧,刀影噌然浮现,犹如鬼魅般齐刷刷地从左右两侧,杀向少年。

    既然决定要杀人,黑裳从无留情。

    眼看刀影就要得手,少年猛然一个错肩,恍惚间如伸出双臂,噼里啪啦地打落一阵刀影。

    此时,二者皆有真气消散。

    武夫一气不倒,万气可来。

    但那都是寻常情况,真正在同境的战斗,无非是比谁的一气更久。

    黑裳气定神闲道,“我踏入巅峰武夫已有百年时光,这一口气或许敌不过武神一拳,但撑死你们三个不入流的武夫绰绰有余。”

    因为武夫又有半步非凡之称,又可长视久安,寿命绵长。

    所以,大多数武夫都在养气阶段,根据养气的功夫,又会被分为百精武夫、百怪武夫和千妖武夫。

    当然,世间武夫在灞陵桥一日可抵得上外界一周。

    只要你武道不灭,不逞强斗胜,自然可无限聚气。

    “据我所知,你们三个都是初来乍到,只要那个小子不知深浅,但是看他的……”

    黑裳冷笑一声,“连聚气凝势都做不到,对我更谈不上威胁。”

    章台路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只恨自己不能杀敌。

    “不必理会窃夫的狗吠,他们这种人攻心一事最是擅长。”

    “哈哈哈,但凡越过临闾关的武者,试问你龙阳洲几人又能全心为侠?还不是一心二用,在侠义与武道来回折腾?”

    “那声名远播的贺风流贺季真贺宪侠也不是为了一山之大势,跌落神台?”

    黑裳笑意轻狂,可手中的力道丝毫不慢,甚至刀影越发层出不穷。

    李成蹊毕竟涉世未深,一口武夫气勉强运转,但真想做到气指颐使,还得需要灞陵桥的洞天压胜助他一臂之力。

    天下武夫,宁死不屈。

    何况是他体内的那股先天武夫气。

    夫,以人身,顶天地立。

    人可死,气不死。

    武夫连天地都不曾畏惧,何况是他体内的武夫气。

    换句话说,少年来到灞陵桥,不只要时时刻刻对抗洞天的先天压胜武夫之气,还得对抗体内的武夫气,甚至还得抽身他顾。

    就像此刻,他体内武夫气陡然暴走,不听指挥撞在他的左臂,直接震散了他的真气流转,害得他失去对抗之力,让黑裳一刀得势。

    “不妙?”

    贺栖莹面色一变,连忙砸出剑鞘,瞬息弹开黑裳刀身,眼神一沉,抽出鞘中剑气。

    “不好!”

    梁荆璞当机立断,人未动,寒芒一闪,只听到铿锵一声,这位武夫已拉开李成蹊,“吴兄,可还好?”

    刀身未来,可刀风已近身,打在少年的身上,咚咚声不绝于耳,直震五脏六腑。

    武夫之间,除非是兵刃贴身,几乎很少有皮外伤,大多数都是直震体内。

    唯有震散对手的武夫气,才算真正击败对手。

    刀身一晃,黑裳被迫后退,又见寒气,再次退后。

    “小小武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武神傲然立定,真气流转,轰然溢散,如龙卷横空,呼呼作响。

    “吴兄,可能再战?”

    梁荆璞沉声询问,同时暗暗流转真气,附着枪身,随时准备迎战。

    李成蹊一振左臂,布衣嗤嗤炸裂,露出爆鼓的青筋,宛若青虬环臂,狰狞恐怖。

    “吴兄,你的左臂?”

    李成蹊不敢回话,深吸一口天地灵气,赫然压下心头的悸动与躁动,愤然将腰身一沉,气压丹田处,再回转喉间,吐出一口瘀血。

    “我没事。”

    说是没事,可谁都看清他的眼孔泛红,血丝密布,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吴兄,我们先让他这一回。”

    贺栖莹手指敲响剑鞘,剑气如云,浩浩汤汤,一时间竟然逼得黑裳不得前进。

    历来以杀窃夫凶名在外的他都顾不得斩杀窃夫,可见他对少年的身体状况有多么不看好。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少年咽下口中的血腥味,缓缓运转体内的真气。

    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体内的武夫气从未出过这等变故。

    “但短时间内,我恐怕也没动手的能力。”

    贺栖莹与梁荆璞对望一眼,神色凝重。

    不是为少年战力减弱而担心,而是为他的战力突然变化而担心。要知道,山巅之上,少年分明是战力无双,怎么会突然间受伤极重。

    英雄,相逢恨晚,从来都是惺惺相惜。

    担忧之外,更有惋惜。

    “没事,我们先撤。”

    “走?区区武夫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黑裳冷笑,左手拎刀,环肩一圈,就见刀影层层惊现,首尾相衔,幻化丈圆刀影。

    “贺兄,先走。”

    贺栖莹毫不犹豫,背起少年,腾身而起。

    章台路茫然收伞,紧随其后。

    此时,刀影来袭,杀意分明。

    梁荆璞握枪,闭眼,气升,陡然睁眼,一枪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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