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师兄,方隅在此感激不尽。/”
一道青年身影缓缓浮现,身前是若隐若现的几道身影。
在他身后,左右二侧各有一道身影。
“吴方隅,窃夫名扬天下的八骑已闯入山中,你还是速速离开安如山吧。”桃如菽好心提醒道,“公孙商已陨落,你再去法脉山门,也不会有人认你的赏。”
“如菽言之有理,吴方隅,你好自为之,季策兄的战气还在你的身上,日后还要指望你代他收徒。”
“吴方隅,我安如山名脉在你身上下了一道赌注,希望你将来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论之兄,说到这点,我就好奇,你为什么会看中个剑侍?”巫大柱满脸不解,“据我所知,你名脉可不是豪赌之人。”
“剑侍?巫大柱,你真以为他是个剑侍?”
“他为什么不能是剑侍?纵观修行史,剑侍胜过剑主的不计其数,天赋这东西或许重要,但心性是绝对重要。”
司马论之看了眼他,笑道,“往后,大柱兄的地位,要在我这从这么高,下降到这么高。”
巫大柱伸手扣住他的肩头,“论之兄,我看你最近有点飘。”
“吴方隅,我没什么好提醒你的,你还年轻,好好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未来。”
李成蹊听着这话,重重地点头。
“来了,他们要来了。”桃如菽突然开口笑道。
“既然来了,就让他们留在这吧。”墨脉师兄翟兼爱双手一摊,拳风淋漓。
“翟师兄,待会你负责压阵,别急着动手。”
翟兼爱不解地回头看了眼他。
“来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窃夫,不值得你亲自动手。”
“论战力,大柱兄一个打我仨都没问题。”
“以前都是封侠身先士卒,赴死杀敌,没道理过去了千年,还是这般场景吧。”
司马论之五色扇一抖,五色奇风随之迸发。
“论之兄,道脉师兄弟没人来搭把手?”
巫大柱颇为不满地问道。
司马论之浅浅一笑,眼神落在那道剑气,“这不就是?!!”
巫大柱一脸不屑,“一道剑气有何用处?”
司马论之笑而不语。
巫大柱摇了摇头,“故弄玄虚。”
下一刻,一道道剑气携万千云气,势如浪潮,从天而降。
“何方妖孽,可敢报上名来?”
巫大柱摇身一晃,一身黑风随之暴涨,化为一具黑甲,其上有黑色纹路,如虬龙盘根错节,又似螭吻张牙舞爪,蠢蠢欲动。
“我等奉命捉拿任山老门徒吴方隅与画阿酒,还望巫脉之子莫要阻拦。”
云海之中,忽然现出法脉学士,身后有七七四十九道气息悬挂背后。
“此处只有画阿酒,你们遣人来拿就是。”
法脉学士有恃无恐,横渡虚空,漫步走来,“师弟谢巫子放行。”
“蹊儿哥,他怎么就放人过来了呢?”
“哈哈,难不成你怕了吗?”
画阿酒小腰一扭,傲然抽出腰间木剑,大声问道,“本小爷何错之有,你这贼子想来拿我?”
“任山老勾结窃夫,你身为山老门徒,理当同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小爷不听你这话。”
“放肆,吾乃山中法脉学士,是封名之身。你小小学子连个童生都不是,竟敢如此和我说话,眼中可还有我安如山的规矩,可还有天下学子的尊卑有别?”
画阿酒撇了撇嘴,扭了扭腰,不屑地回道,“我连兵脉战子都不放在眼中,何况你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法脉学士?”
“放肆,画阿酒,你这般不识抬举,看本学士代山老来教训教训你。”
说是迟那时快,法脉学士一步跨出,竟然如同鬼魅般横跨两者间的距离,手中突兀亮出一把法刀,其刀身血色流转,嗤地一声劈落,直取少年眉心。
然而,画阿酒腰身一晃,更毫不讲理地退出百丈,手中小小木剑在退后之前,轻而易举地架起刀锋,嘴角一勾,“和我动手之前,难道不该去打听打听,本小爷回山之时,第一个拿谁祭剑?”
“吴方隅,你快放我出去,看我不打死这个画阿酒。”
“伯符,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身负历代战子战气,本该是最强一代战子,但却被他出山的那一刻,一人一剑吓破了胆吧。”
“公孙,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当然是吴方隅的人。”
孙伯符气不可遏,“哼,小人嘴脸。”
“如今你我寄人篱下,难道不该有自知之明?”
“若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不是他,你只怕连尸身都没个全,季策兄身陨过后,还有巫大柱前去收尸,而你陨落之后,谁来为你???”
“我还有仲敬师兄。”
“管仲敬现在在何处?”
“圣师,那神柱消散,是不是意味着九龙之躯已趋向大成?”
“不是大成,而是巅峰。”
“武夫难道不需要适应?”
“每吞噬一个字,就有一重开山之力融入血脉,当武夫吞噬九个字,就整整吞噬了九重山力。承受神柱之力的武夫,就算是公孙商再生,单凭蛮力也不如他。”
“圣师,难道您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名脉干预了天机,我若不亲自降临,也看不清。”
“那圣师还不去看?”
“在这安如山中,九大山老之外,还有诸多安氏嫡系山老,那些人的境界或许不入超凡,但已是非凡之境,有一人之力合身一脉之字的境界,我如今尚且不是巅峰时期,还不能以一己之力力压群雄。”
“圣师,不如你现在放了我,让我去一探究竟?”
“管仲敬,圣师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命,可别再得寸进尺。”
“这位师兄,你可别忘了,我是安如山未来的忠脉之祖,你这副态度可不合适,若是我真得寸进尺,就应该请求圣师出手杀了你,以儆效尤。”
“管仲敬,你未必也太目中无人?”
“要不,忠脉之祖由你来?”管仲敬得意一笑,上前嘲讽道,“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吧,从你现身那一刻,我就发现你似乎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境界。”
“圣师,管仲敬心机太重,恐怕不好驾驭,不如由弟子杀了他,另选良人。”
“杀了他,难不成真要由你来做个傀儡?”
“弟子无能,难以担当重任。”
“既然明白自己无能,还不赶快修炼,早日跻身第六关,助为师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