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儿哥,咱们真的不管清水湾?”
“管不了的,窃夫心狠手辣,一鼓作气灭了三老与封侠,只留下重利轻义的商人富人和软骨头的武者,咱们强行留下来,不但救不了无辜百姓,还得受他们牵累,迟迟脱不了身。/”
“哎,我突然无比地希望你们这十五位天选之人,真能封禁灵气,迎来末法时代。”
“说实在话,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如何以人力封禁天地。”
“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一步步来呗。”
李成蹊只好无奈地嗯了一声,望着眼前渐渐熄灭的火焰,“封侠,尘归尘土归土,来生望你还能做个封侠。”
“可别听他的胡话,来生做个行侠仗义,守规矩知礼仪的游侠就好,可别再做处处捉襟见肘的封侠。”
李成蹊抬手。
画阿酒理直气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后悔?”
李成蹊只好放下了手。
“要是现在的我,肯定会选择保留实力,留待其他人会合,再来夺回清水湾。”
“阿酒,你知不知道,我俩从安如山出来,其实一时间真的无处可去?”
“我倒是想到了个好地方。”
“哪里?”
“曹涪陵说要去绕芳殿赴三年之约。”
李成蹊抬头看了眼天,失笑道,“不知不觉,我和你已离乡三载。”
“修行无岁月,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可能在你未来的某天都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只修武道,不问岁月,是不是有些无趣?”
“行了,你去不去绕芳殿?”
“去,正好看看宋少连。”
“那么问题来了,咱们怎么去绕芳殿?”
李成蹊脸色一顿。
画阿酒扭了扭腰,“是时候找我那便宜师尊问路了。”
“你要找吴剑豪?”
“当然。”
“他不是正在闭死关?”
“闭个屁关,只是被老师傅锁在伶鼎湖,不准他出世,以防泄露咱俩的真身。”
“师尊已经被道门带走,那吴剑豪岂不是困龙升天?”
“呵呵,就他那点道行,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李成蹊尴尬一笑。
画阿酒扭了扭腰,一抽木剑,念念有词,然后猛地一顿,笑道,“风来雨来,吴明可来?!”
一息,风平!
二息,风平!!
三息,还是风平!!!
“阿酒,你是不是用错了办法?”
“不可能的,等下,看我再来一次试试看。”
于是,少年故技重施,念念有词,猛地一顿,“风来雨来,吴明可来?!”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海上男人望着这一幕捧腹大笑。
在他身边,白衣少年浑身是血,身边围绕境界不一的各式黑衣武者,凶神恶煞地虎视眈眈。
“师尊,你又在看什么?”
“你的同乡画阿酒,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祷词,居然想召唤他那个便宜师尊。”
白衣少年一听画阿酒,立马问道,“小木头又遇见麻烦了吗?”
“他俩现在都是武夫,行走龙阳洲绰绰有余。”
“那画阿酒为什么要召唤他的师尊?”
“说是想去绕芳殿,看看曹涪陵和谁比武。”
“徵暘宗武隆星曹涪陵。”
“师尊,我可不可以破例去趟绕芳殿?”
“想回去报仇?”
白衣少年一怔,然后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尊的火眼金睛。”
“你要去也行。”
“多谢师尊。”
“先别急着谢我。”男人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我和你说过,你每去趟龙阳洲,就会导致陆沉几分。”
白衣少年面色苍白,“难道不只是去龙阳洲?”
“你可知道为师为什么只能在海上游荡?”
“是因为师尊杀气之重,无人可敌。”
“这只是其一。”
“重要的是我当年曾参与乾坤二气分离之事,是导致天地灵气大变的罪魁祸首之一。”
“所以,你作为我的弟子,也顺带继承了我的孽缘。”
“如果我不亲自护佑,一旦你势衰微,在一洲之地不能同境无敌,必然会被天地反制,强行抹杀。”
白衣少年脸色凝重,“我这具半神之躯也不行?”
“就算你阴阳双神合二为一也不行。”
“如果我同境无敌?”
“天地意志只敢以机缘一事怼你。”
白衣少年自信满满,“在师尊的教诲下,九洲大地同境之中,我本该无敌。”
男人笑而不语。
“师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你去了就知道。”
下一刻,白衣少年消失不见。
接着,一位黑衣少年凭空出现,环视周围的黑衣武者,轻蔑地笑道,“一群滥竽充数的武夫,也敢在本大人面前放肆?”
“事先声明,你若是失败了,我决不会救你。”
黑衣少年冷笑道,“失败?我耿星河会失败?”
……
“少主,三年之约,差不多该到了。”
正面壁思过的曹涪陵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久违的声音,忙起身大笑。
“若是你此行失败,拿不下魁首,我会当场废了你的修为,贬为庶人。”
曹涪陵顿时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不是我的玩笑话,而是师尊的亲口法旨。”
“师尊将我关在面壁崖,整整三年都不准我修行。”
“师尊并不想听。”
“你是知道我的,争什么魁首真没意思。”
“我也不想听。”
“你一介女流,那么争强好胜,真的好吗?”
“曹涪陵,你要明白你的身份。”
“徵暘宗武隆星,未来将要继承大统的天之骄子。”
“你明白就好。”
“当今封侠尚且有女流之辈。”
“住口,宗主之位,历来只有男儿继承,文昌星注定是其陪衬,而且自打我出生起,就注定只能是你的女人。”
“打住,打住,咱俩不适合谈婚论嫁,我可不喜欢你这种逞强好胜的女子。”
“我也不喜欢你。”
“但是只有你才最配得上我的血脉,也唯有我能对得起你的血脉。”
“拜托,这都封侠时代,能不能自由些,那些血脉高贵论早就过时了。”
“你是师尊的嫡系血脉,而我是师娘的嫡系血脉,我俩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