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终是一棍赢了一招,将阿天一击打入山中。/
“你叫什么名字?”
“背镰人阿天。”
“你是他的徒弟?”
“我不是他的徒弟。”
阿夏一棍抵在他的胸口,色厉内荏,“你不是他的徒弟?”
“他从来不说我是他的徒弟。”
“那你手中的镰刀从哪里来的?”
“是他亲手给我的。”
阿夏用力地一棍戳在他的胸膛,连方圆百丈的大地都为之颤动,“把镰刀给我。”
“不,这是他给我的。”
“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阿天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阿夏凶相毕露,手臂之上青筋暴起。
那个面目狰狞的黑脸女子忙冲上来,一把抓住他手中的棍,眼神凄怨。
“她是谁?”
“我的妻子,阿春。”
阿夏眼神平静,慢慢地松开手,望着那双眼睛,“她似乎脑子有问题?”
“我知道。”
“他身后有人。”
阿春指着阿萧,言语坚定。
“阿春,不要说话。”
阿萧如临大敌,慌忙转身,但转身过后,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是她的眼神始终盯着他的背后。
“她的眼睛,似乎与众不同。”
“难怪我第一眼看到她,很难再生起杂念。”
阿夏闭上眼,却发现脑海中满是这一对眼睛。
啪!啪!啪!
就在这时,子札拍手叫好,不断地放声大笑。
“使劲笑吧,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阿夏猛然睁开双眼,一身战意化作盔甲,在这山野中纵横捭阖,轻轻一棍,一位非凡当场陨落。
阿萧不遑多让,推剑出鞘,瞬间截断了这方天地。
“好一把剑,好一根棍,好一把镰。”
哪怕身后非凡一一陨落,子札依旧满怀笑意。
“待会我再收拾你,先来一起对付他再说。”
阿夏一步跨出,万千重影,一棍落下,就有无数棍影,杖责山河,直打的风云变色。
一视同仁!
子札一言既出,棍定云止,连阿萧与阿天都再难动手。
剑鸣!
阿萧在后,率先挣脱压胜之势,忙推出半截剑身,响起一道剑鸣。
但子札看了眼他,再次笑道【一视同仁】。
这一刻,阿萧如遭重创,噗地一声口吐鲜血,倒跌入山峦谷底,浑身上下满是裂痕。
阿夏趁着他注意力不再自己的身上,忙转动棍身,揭竿而起,朝他打落。
然而,子札一剑向上,铿锵有力地截断去路,讥讽一声道,“非凡终究是非凡,永远都不敌我。”
“你别忘了,我可是背镰人。”
这一刻,阿天奋勇向前,镰刃之上月光皎皎,无视了【一视同仁】,无视了超凡加持,更无视了金甲【牢不可破】,噗嗤一声撕裂了金甲,溅射一地的血花。
啊!!!
千百年来,子札以非凡之境,以仁祖嫡系金甲,几乎无敌于同境,再也没有尝过苦楚,今日这一刀痛彻心扉,叫他再次唤醒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
“统统都给我去死吧。”
止戈兴仁!
下一刻,子札的口中响起了一道金言,是他引以为豪的最强金言。
这一句话,确实当之无愧,一瞬间就杀的三人面红耳赤,身子一软,齐刷刷地栽倒。
这一瞬,子札奋然跳起,一剑刺穿阿天的心窝,与此同时,转身一腿,正中阿夏的胸膛。
只听得嗤啦一声,赤彤剑拔出一串血花,而阿夏的胸口也传来骨骼崩碎的声音。
天子一怒!
眼看二人就要身首异处,阿萧的声音骤然从山野响起,紧接着一道嘹亮的剑鸣声回荡在山野。
一视同仁!
子札寸步不让,又是一句金言祭出,瞬间压住了阿萧。
“阿天,如果你手中那把镰刀真的是他给你的,难道你就连一个小小的神将都打不过?”
得了片刻喘息机会,阿夏的精气神瞬间摇身一变,化为一方契合气息,一脚踩在大地之上,如立地生根,有无穷无尽的元气从地底涌出,继而灌入他的体内。
一槐安邦!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他将手中棍猛地一下,往地面一杵,仿佛唤醒了何种力量,有一道虚影拔地而起,瞬间冲上云霄,开枝散叶,遮天蔽日。
“为了他,为了背镰人,阿天,杀了他。”
子札身怀超凡加持,一怒之下,无可匹敌。
但从那虚影出现过后,惊讶地发现世间元气与他再无瓜葛,再看天地间的生灵,似乎与他都有种淡淡的纱帘,看不清摸不着。
相比于阿夏,阿天的伤势伤及五脏六腑,动一动都心如刀绞,脸色难堪,但一想到布衣超凡,他也顾不得疼痛,一把抓起地上的那把镰刀,奋然起身,“月牙啸狼镰。”
这一刻,不是金言,更胜金言。
非凡之言语,胜在与天地共鸣,但阿天手中的镰却胜在隔绝了天地共鸣。
一视同仁!
止戈兴仁!
镰未出,杀意已近。
子札再无留手,奋不顾身地一连祭出两道金言咒力,真身宛若瓷器般寸寸撕裂。
然而,月牙啸狼镰一出,金言无用。
嗤!
这一次,再无留情。
“一剑,一棍,一镰,我记下你们了。”
砰!砰!砰!
随着子札真身的破灭,一枚枚道果跌落,而他们三人也一一倒下。
阿春面无表情地背回阿萧,将他们三个人整齐地放在一块。
“阿天,你真的不是他的徒弟?”
“难道你也认识他?”
“我手中的槐棍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仁祖门下,非凡听令,但凡遇见如下画像者,格杀勿论。”
此时,天空之上,忽然传来子札的声音,无论是远是近,都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这下好了,咱们三个都是榜上有名之人。”
阿天有些惋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没想到他最后还是不肯放过我。”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仁之王座不出,管他来多少个非凡,都未必留得住咱们。”
阿夏是胸有成竹,丝毫不引以为意,反而挑衅地笑道,“你看这一地的道果,可不是丰盛的晚餐?”
“不错,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彻底得罪了仁之王座,未必不是件好事。”
“此话怎讲?”
他俩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来。
“七王座越是倒行逆施,大肆屠戮非凡之境,越是容易引起天下修行者同仇敌忾,届时只要圣师肯收留我们,未必就不能雄踞一方,与七王座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