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立堂,恭喜你踏出这一步。/”
本该深埋于地下的李成蹊翻身出来,一脸笑意地望着眼前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吧。”
此刻的窦立堂一分为二,一为法相,一为真身。
真身向法相微微鞠躬,转身就走。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出去吗?”法相如此问道。
“不必了,我会出去的。”
“你很不错。”
“再不错,也不过是你的棋子。”
李成蹊微微一笑,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昭而示之。
窦立堂眼神圆睁,难以置信道,“你怎么可能会是?”
李成蹊收回令牌,自嘲一笑,“是啊,我怎么配是?”
“可惜我就是了,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封侠了吧。”
窦立堂毕竟曾是白刃里的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然后神色肃穆地躬身一拜,“北玄宫洲窦立堂谢过李昭侠。”
李成蹊坦然受这一拜,“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封侠在明,封侠卫在暗。
以前窦立堂忍辱负重活了下来,现在他终于跻身不朽之境,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北玄宫洲之乱,祸在隋炀宗。”
“你想推翻隋炀宗?”
“我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够,所幸我的寿命足够长,长到我去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
“隋炀宗不会放任第二个大宗出现。”
“但圣国乐见其成,所以我准备去投奔圣国。”
“与狼为伴,终将化身为狼。”
“若是事成,我必献身于天。”
话音落下,一道金言便往天空飞去,继而消失不见。
李成蹊愣了愣,忽而想到自家先祖,真诚地躬身行了一礼。
窦立堂让了让,然后轻轻地擦拭着剑身,问道,“你是哪里的人?”
“龙阳洲洞溪里。”
“流放之洲?”
李成蹊不失礼貌地回以一笑。
窦立堂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带歉意地说道,“是我唐突了。”
“无妨,天下惯用此名,那就用吧。”
“你倒是洒脱。”
“要不要一起走一趟宫洲?”
窦立堂本以为他会推辞推辞两句,一听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确信地说道,“李昭侠,你刚刚说了什么?”
“走宫洲,卷土来。”
窦立堂犹豫不决,李成蹊一把拉起了他,腾身而去。
“二弟,二弟,你醒醒。”狗腿子使劲晃着秋子良,却怎么也晃不醒,骂道,“没用的东西,连喝个酒也能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了多少。”
说完,狗腿子还用力踹了他两脚,以泄心头之恨。
“事办妥了吗?”
就在这时,杨兴广突然出现。
狗腿子吓得一哆嗦,“师、师兄。”
杨兴广眉头一皱,“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
狗腿子下意识地退了退,“快了,就快了。”
咔嚓!
杨兴广突然近身,一把捏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拧,“你知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狗腿子连连摇着头,“师兄,我一定会办好的。”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
“可是师兄,他一直都不给我机会开口,每次我刚刚想说什么,他就立马说个没完没了。”
咔嚓!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现在立马给我叫醒他,否则我就亲手拧下你的脑袋,丢到野外喂了狗。”
狗腿子哪里还顾及什么兄弟情义,直接一把抓起秋子良的脑袋,往地上砰砰地一顿猛砸。
过了一会儿,秋子良醉醺醺地醒过来,浑然不觉满脸的血迹,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哥,我怎么觉得脸有点疼?”
啪!
“还疼吗?”
“疼。”
啪!
“大哥,你打我做什么?”
啪!
“大哥,你怎么……”
啪!
“行了,你让开吧。”
秋子良一听杨兴广的声音,立马扑了上去,但却被狗腿子一脚给踢开,“滚开,脏东西,你也配染指我家师兄?”
秋子良可怜兮兮地躲在一边。
“药奴,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敢不敢拿?”
秋子良瑟瑟发抖。
杨兴广猛地拔出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归顺我,或者死。”
“归顺,归顺。”
“告诉我,少了的那个药奴去了哪里?”
秋子良犹豫了一下,就听见嗤地一声。
“这就是你对待主子的态度???”
“主子,主子,我就是个药奴,我不知道啊。”
嗤!
血慢慢地流出,流淌在他的肩头,直到滑到他的肩胛骨。
“你不是武夫,没有断骨重生的本事,若是我这一剑割破你的喉咙,你就真的死了。”
秋子良果断选择不说话。
“何况你以为一个药奴值得谁为你出头?”
“主子,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嗤!
杨兴广直接一剑杀了他,平静地说道,“把他的尸体埋在地下。”
狗腿子一脸惊愕地抱起尸骸,“师兄,虽然他只是个药奴,但是他毕竟是张不朽的药奴,私自杀了他的人,恐怕不太好吧。”
“这就不用你管了,安心把这些事处理好,我自己会去解决。”
说罢,杨兴广便转身离开了茅草屋。
狗腿子看着他,面露不忍,“要怪就怪你生在了药园,要怪就怪没了封侠世道吧。”
然后,狗腿子抱着他,随便找了处空地,草草下葬。
“去吧,来生投个好人家,别再来修行了。”
“子良,你猜的果然不错,这个人果真对你下了杀手。”
被埋在地下的秋子良施了障眼法,入土而遁。
董必德见着他,浓眉一扬,“那个人果然怀恨在心,铁了心要杀你。”
秋子良转着伞柄,惋惜地回道,“可惜了我这具肉身,好不容易有了个身份,现在因为他的一时之怒平白丢了。”
“丢了就丢了吧,小木头走之前,再三地告诫,万万不可随意出头,咱俩没有遮掩气机的秘法,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秋子良却道,“若无变故,我这趟必将有所收获。”
随着这些日子的接触,秋子良已经摸清楚了狗腿子的气息,只缺个契机,就能取而代之,但现在这么一闹,他就不敢随意下手了,毕竟除了药园,再没有说没就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