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最近山下似乎不太平。/”
这日,金甲神将得了消息,说是有人要攻打安如山,让他早作准备。
要是往日,金甲神将多半是嗤之以鼻,但今天和他说话之人的身份不一般。
侯爷慵懒地靠在龙椅,眼帘低垂,听着这话,不以为然。
金甲神将也知道侯爷多半不会上心,再次开口道,“传讯之人非是一般武夫,而是来自于白刃里的暗子。”
侯爷听着白刃里,这才微微地睁开眼,目光如炬。
金甲神将立刻接道,“侯爷,依属下来看,这事不是空穴来风。”
“你跟了我多久?”
“回侯爷的话,从封禅时代往前推,属下就一直鞍前马后。”
“既然如此,这事该如何处理,还要来请示我?”
金甲神将心领神会,当即退下大殿,直奔自家府邸,传令下去,“集吾麾下夫长,血洗不法之人。”
一众部下闻言皆愕然,有身穿兵脉弟子的武夫站了出来,“敢问神将大人,何为不法之人?”
金甲神将平静回道,“面生者,杀!逆我者,杀!丑陋者,杀!”
部下闻声而惊,但却无人再问,一一退去。
“统领,神将大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间又要大开杀戒?”
有佰夫长忍不住问道。
黑甲统领瞪了眼与他沾亲带故的佰夫长,“慎言,你如今已不是安如山的人,更不是封侠世道的百姓,而是我圣国世道的子民,抛弃你那些所谓的侠义道德,只管遵从大人的命令。”
佰夫长欲言又止。
这时,有卫兵突然跑了过来,脸色严肃地说道,“报统领,高罥镇那些人又闹了起来。”
统领眉头一皱,“这群不识好歹的东西,真当我不敢教训他们???”
说罢,统领腾空而去,转眼间就来到了高罥镇,只见镇子入口正围着一大群的衣冠书生。
为首之人赫然是高罥镇陈家公子陈棠慠。
“陈棠慠,你屡次三番聚众闹事,真当我圣国不敢收拾你???”
统领落在镇口,开门见山地直接吼道,“戎帝敬重天下学子,愿以礼待之,但却不是让你们为所欲为的。”
陈棠慠冷笑道,“是生是死,陈某从不放在心上,你若是想要杀我,只管入镇。”
统领眉头紧皱。
“我看你是不敢吧,谁不知道我高罥镇有九脉压胜,天下武夫不得学问,入我学镇,必受压制!”
统领微微有些不快,“高罥镇再强,也不过是在我圣国的领土,假以时日,难道你们还能自保?”
平日里,统领隔三差五地前来游说这群刁民,但有句话说的文人多傲骨,这群人还真的不知进退,屡屡让他为难。
陈棠慠有恃无恐道,“有本事你就进来。”
这时,佰夫长恰好落下,听到这话,眼中怒气冲冲,对统领说道,“既然这群人存心要和统领过不去,与其一直这样拖下去,不如今天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他。”
统领惊讶地问道,“你有办法破他的神通?”
佰夫长胸有成竹地笑道,“文脉之阵皆清流罢了。”
统领不解其意。
只见佰夫长大手一挥,“小的们,给我上好酒。”
然后,卫兵就立刻给他摆上矮几,上了两壶酒。
“统领,请坐,且看属下如何破阵。”
统领半信半疑地坐下,静观其变。
佰夫长也从容落座,沉声问道,“我东胜神洲哪位俊杰愿出战?!”
“末将花都颜未然愿出战!”
“准!”
话音落下,就见一位银袍小将跳入众人的眼帘,一手攥着刀,一手横着剑,有日月同辉之意。
“盛闻高罥镇的学子不仅学问无双,武艺更是超群,今日我有幸来访,就想亲自领教领教。”
陈棠慠双眸之中陡然射出一道金光,同时口中笑道,“堂堂神洲花都颜氏弟子,居然舍得不远千里地来赴龙阳洲,当真是看得起我高罥镇。”
颜未然将刀一转,寒光一闪,瞬时挡住了金光,“不愧是文脉弟子。”
“棠慠,区区无名之辈,何劳你亲自动手?!”
此时,一身黑袍的南寸潼站了出来,浑身都洋溢着生人勿近的巫风,任谁一眼看去都下意识地想要避而远之。
“哦,你又是何人,有如此底气?”
南寸潼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颜未然就觉得肝胆欲裂,直接往后一退,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哈哈,如此废柴,也配阵前叫门?”
佰夫长脸色阴晴不定,“哪位英雄愿出战?”
“桂林贾青山愿出战!”
此时,又出一人,手无刀剑,只单手一招,就将颜未然手中的刀剑吸来,“佰夫长,若是我赢了此人,这双刀剑归我如何?”
佰夫长自然不想答应。
统领却放下酒壶,不容置疑地回道,“若是你能胜他,赐夫长赏金丹不在话下,何况一双刀剑。”
贾青山笑颜逐开,大声回道,“统领放下,三招之内,我定叫他跪地求饶。”
说完这话,贾青山大步一跨,好似山岳移动,轰然声响。
“吾贾青山名门之后,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尔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南寸潼黑风摇曳,面对山风来袭,巍然不动,胸有成竹地笑道,“我有一拳,专打无能鼠辈。”
贾青山不怒反笑,猛地脚尖点地,凌空而起。
说是迟那时快,南寸潼竟然不曾察觉,就见一刀直奔脖颈,那刀风之盛有摧枯拉朽之威。
“原来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鼠辈。”
贾青山见一刀得逞,冷笑一声。
砰!
下一刻,本该是刀下亡魂的南寸潼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一拳砸在他的后脊,轰然砸碎了他一身的骨头,“你说你三招可以打败我?”
南寸潼的拳头很重,重到足以一拳打死他,但是这一次南寸潼没有选择打死他,而是选择压住了他。
“众所周知,武夫气是不会因为失败而衰微,除非是战死。”
贾青山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涌上,惊恐地叫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