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弟,兵脉山门怎么会有你的踪迹?”
罗中元听闻门中弟子来报,大吃一惊。/
“怕是旁人冒名顶替,如今我吴方隅的名头,可是个金字招牌。”
“师弟,此间事了,师兄这就回返山门。”
墨脉师兄翟兼爱似乎有些心事,拱手抱拳,开口说道。
李成蹊颇为不舍,“师兄,可否暂缓些时候再回?”
“师弟,你是不是已知晓窃夫之事?”
李成蹊并无藏揶,点了点头,“早有耳闻。”
“师弟,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若再迟些,恐怕我墨脉出手,也顾不住你。”
李成蹊欲言又止。
“翟兄,窃夫之事,又是何事?”
翟兼爱扭头问道,“你连吴方隅出现在别处都知晓,难道不知道窃夫已杀入山门?”
罗中元回道,“我当然知道他们已经闯入安如山,但此处是天下文脉的半壁圣地,就算是进山,想来也不敢放肆,所以我并不在乎。”
李成蹊摇了摇头。
巫大柱拍了拍他的肩头。
桃如菽笑呵呵地喝了口酒。
公孙商藏在暗处,心生敬佩。
孙伯符恨恨地骂道,“这等蠢货,留着何用,不如宰了。”
“中元兄,窃夫不只进了山,还杀了不少山中学子。”
罗中元骇然失色,小脸一崩,“翟兄,你莫和我开玩笑。”
“此事,如假包换,而且你看看诸位的脸色,就知真假。”
罗中元环视一圈,无不点头,难以置信,“据我所知,赴戎机对待当今天下的学子都是礼贤下士。那位戎帝更是放言【夫长守国土,学子死书院】,以此保证天下的学子免于战火。”
“学子死书院,既有让学子一心求学之意,也有将学子杀于书院的意思。”
“戎帝乃当世雄才,不该如此目光短浅吧。”
“中元兄,戎帝乃是当世枭雄,素来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志。”
罗中元叹惋一声,起身欲走。
“中元兄,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我小说脉山门,携一脉之力,杀向窃夫。”
“你若是动手,就是山中小说脉站了队。”
“我如今也不是小说脉的言子。”
“但你的身份地位,和言羽师兄一般无二,在山门之中,虽然不是一脉之子,但却胜似一脉之子。”
“我心意已决,窃夫入山,杀无赦。”
公孙商此时出声说道,“中元兄,你若是动了手,不仅是你一脉都被卷入风波,连你背后的世家都要被卷入其中,而且从今往后,你的世家都难在赴戎机担当大任。”
“祖父曾经明言,大丈夫生于世间,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世间贪生怕死者何其多也,但我罗家世代英杰,古有罗霄补天、罗珠定海,今有我罗中元杀贼,何其幸也。”
“中元兄,此次入山的先锋不是旁人,乃是戎帝最为器重的心腹八骑。”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但我问心无愧。”
罗中元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公孙商抱拳送别。
孙伯符骂道,“愚不可及,圣国大势所趋,他本是榜上有名,前途无量。”
李成蹊接道,“你若不是心中还有些侠义之心,是决计说不出这话。”
孙伯符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师弟,时不我待,山高水远,江湖再会。”
“翟师兄,好生活着,切莫意气用事。”
翟兼爱仰天大笑,转身而去。
“师弟,我也该有所准备,毕竟窃夫不是好对付的敌人。”
巫大柱见他俩离去,果断请辞。
“巫师兄,连你也要去动手?”
“本想等你离开,隐忍段时间,让有些师弟安全离开,但不想安如山如此迫不及待。”
“巫师兄,还望小心,日后有缘,还请你指点季策师兄的隔世徒儿。”
“以你的体魄,想要代师收徒绰绰有余。”
“我还年轻,阅历不错,真正的教学之法,还是巫师兄了然于胸。”
巫大柱得意一笑,抱拳告辞。
桃如菽提了口酒,悄然离开。
李成蹊黯然神伤,“巫师兄,一切小心。”
这时,司马论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心劝道,“吴方隅,不必太难过,人固有一死。”
“诸位师兄,本该是教化四海的少师。”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们现在就不是教化四海的少师?”
李成蹊恍然大悟,低头回道,“言之有理。”
“不好,那个人居然出山了。”
“是谁出山了,能让你如此提心吊胆?”
“一个记载于传说中的人物。”
“人灵?”
“不,他只是个武夫,但却不是诚心做学问的武夫。”
“他现在在哪里?”
“兵脉山门。”
李成蹊一惊,“论之师兄,你居然能感应到那么远?”
“不是我感应了那么远,而是那个冒充你的少年,不仅一手火系神通玩的鬼神莫测,就连战力都丝毫不逊色你。”
司马论之五色折扇在手中一抖,五颜六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飞来,最后落在他的扇面。
“论之师兄,你这光是怎么回事?”
“真气之极致,就是真元,显化光芒,而世间武者的真元都会破虚为实。”
“这个我知道,但是你的这些光似乎不是真气,更不是真元?”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罗友:两晋时期襄阳(今湖北省襄樊)人,晋室南迁后深受器重,任襄阳太守。晋代政治家,豫章南昌人。多才多艺,曾任武陵太守,为官刚正为人忠直,“企生尽忠”为一代佳话,与其弟的罗遵生被世人称“忠孝一门”,是最早为罗氏赢得巨大声誉的人。”
“论之师兄,你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事?”
“因为那个出现在兵脉山门的人就是罗氏后裔,而且是嫡系的血统。”
“你的意思,是来者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简直惊天动地。此人名为罗从彦,字仲素,号豫章先生,南沙剑州剑浦人,闽学四贤之一。据说还是少有的代画家,喜作小景山水画,极有韵致,时人评价他的画作,【披图便知登高望远,鱼鸟往还,浩然有江湖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