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毛病了,乃是咳疾。/”沐辛辞开口解释,“从小身子骨便是不好,最近天再凉下来,便是犯了病。”
说完,沐辛辞又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薛朗瞧见后,连忙给沐辛辞倒了水。
沐辛辞喝下后,笑了笑,“多谢薛兄。”
“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气。”薛朗摇了摇头,“其实两位前来,是想考验你才华的。”
沐辛辞明白了薛朗的意思,眨了眨眼睛,“即使这样,夫人若是想问什么,开口便是。”
“夫君,我有些饿了,你不如和薛公子一起去外面买些吃食来吧。”蓝思雪转头看着沈逸舟,找了借口。
沈逸舟倒是也没想多,他呆在这里也是有些无趣,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与薛公子便先去了。”
沈逸舟与蓝思雪此次出门只带了三人,两名侍卫和小顺子。小顺子自是到哪都跟着沈逸舟的,而那两名乔装成家丁的侍卫,则是一个跟着走,一个留在门口。
见人都走了,蓝思雪坐下身子,含笑开口,“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姑娘不必如此伪装了。”
一语,点破了沐辛辞的女儿身。
闻言沐辛辞愣了一下,随即她叹了一口气,“夫人还真是好眼力。”
说罢,她便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随即放下头发,轻咳了几声。
一个长相娇柔的女子便是出现在了蓝思雪面前,不得不说,沐辛辞确实好看。
“姑娘如此,是为何?”蓝思雪询问道,“这女扮男装,倒是不易。”
“正如夫人所见,我本是女儿身。但却因为家中变故,却不得已从小就女扮男装。”沐辛辞苦笑一声,“也就是说,我就是如此长大的。”
蓝思雪尚未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待她的下文。
“我从小便爱读书,而且家中也是把我当作男子培养。可即便用心培养,却是也不能有大抱负,毕竟我是女扮男装。”沐辛辞继续说着,“但越是小心,就越是有事情找上门。秋闱初试,有同窗好友向人举荐了我,我无奈只好前去参加初试。本以为自己不会过,可却阴差阳错,这初试竟是顺利通过。”
“家中得知此事后大喜过望,又得知无人看出我女儿身,便让我去参加会试。可我心里知道,此事不会就这样一帆风顺的,若是朝中查出我是女儿身,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说到这沐辛辞眼中满是失落,“我现如今也是没了法子,只好装病。却不想,薛朗他太认真了。”
听了沐辛辞的话,蓝思雪也是颇有感慨。
的确,这规矩有些不公平。
为何只有男子才能考取功名?
“你易容的手段却是有些差,不过若是多加指点,在细致些想来不会有人在看出来。”蓝思雪缓缓开口,“我是从你的体态看出来的,毕竟你现在是躺在床上。而且,我夫君同薛公子都尚未看出,想来别人也不会发现。”
“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去参加会试?”沐辛辞瞪大眼睛,“可是……”
沐辛辞并不知沈逸舟和蓝思雪身份,忐忑和担心也是正常。
但此事蓝思雪不能挑破,若是挑破想来会引起大波动。
所以,蓝思雪便换了个法子,“当今圣上乃是惜才之人,你若是真有才华,高中了,对朝廷有了贡献,到时即便是戳破,圣上也会念及你的能力。而且,你如此,也好为天下女子开头不是。”
听了蓝思雪的话,沐辛辞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蓝思雪话里的意思,她也听得出来。
会试一事她其实是胸有成竹,对于自己的能力和才华,沐辛辞可是颇为自信。
当然,不是盲目地自信,她的确是有这个本事。
“夫人一句话,倒是让我醍醐灌顶。”沉默片刻后,沐辛辞下了决心,“我愿意为天下女子,开这个头。”
瞧她这副样子,蓝思雪也知道她定是有些本事的。
“我自是相信姑娘,不过,我还是得考姑娘几句。”蓝思雪微微一笑。
“夫人尽管出题。”沐辛辞脸上也带着笑意。
沈逸舟和薛朗买了些吃食后,便回到了房间。
推开门,便看见蓝思雪正和沐辛辞相谈甚欢。
瞧见这一幕,沈逸舟抿了抿唇,心中不由得有些吃味。
他坐在蓝思雪身边,唤了一声,“夫人。”
蓝思雪见他回来了,转头应了一声后,便没再理沈逸舟,而是继续和沐辛辞说这话。
这个举动,倒是让沈逸舟打翻了醋坛子。
“夫人如此忽视为夫,还真让为夫难过。”沈逸舟不满地拉过蓝思雪,随即瞪了眼沐辛辞,“夫人莫不是看上了他?”
蓝思雪愣了一下,意识到沈逸舟吃醋后有些无奈,“夫君,我并无此意。”
“论长相,为夫可是比他英俊多了。论才华,他更是比不过我。娘子,你瞧瞧他的小身板,若是有歹人前来,他怕是一拳都接不住,他哪里比我好了?”沈逸舟冷哼一声,竟是开始百般挑剔起了沐辛辞。
看着沈逸舟吃醋的样子,蓝思雪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
且不说沐辛辞是个女子,而且就算是个男子,她也看不上。
毕竟,沈逸舟乃是天子,这世间哪有人能和天子相比较?
“是是是,夫君最英俊了,才华也是无人能比。有夫君这般的男子,我怎么会再垂涎他人?”蓝思雪撒娇道,“是我忽视了夫君,夫君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见蓝思雪撒娇,沈逸舟的心瞬间变化了,他捏了捏蓝思雪的脸,“这还差不多。”
沐辛辞瞧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心里颇为羡慕。
扫了眼薛朗,见他不为所动,只是一心啃着包子,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不知,薛朗这个榆木疙瘩什么时候能开窍。
“沐公子,吃些东西吧。”蓝思雪递给沐辛辞一个肉饼,
“多谢夫人。”沐辛辞接过。
回到沈逸舟身边,蓝思雪开口,“夫君,不如找方大夫给沐公子瞧瞧吧。我刚刚与沐公子聊了许多,他却是有才华之人,此等人若是没落,却是可惜得很。”
闻言沈逸舟点了点头,“如今朝廷正是缺人之际,我们帮忙也算是为朝中做贡献了。小顺子,去找方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