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让人疯狂的尤物啊……中年男人在心里赞叹着。
中年男人解开了任菲琳的白色蕾丝胸罩,掀开她的长裙,正打算分开那双笔直纤长的美腿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闯了进来。
“你在对我表妹做什么?!”男人厉喝道。
中年男人大吃一惊,他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妻子的家族在承北更是赫赫有名,万一他偷食的消息传出去,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一个不注意,说不定他就前程全毁。
于是他慌忙放开任菲琳,站直了身子对来人说:“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西装男狠狠瞪了他一眼,关切地走到任菲琳身边,脱下西服裹住任菲琳半裸的身躯。
“琳琳,到底怎么回事?”
任菲琳本来就长得较弱无比,现在躲在宽大的西服下面,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垂着眼睫,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对她生出一股浓浓的保护欲。
中年男人从西装男一进来开始就觉得对方长相十分眼熟,仔细一回想,就立即认出对方是乔氏珠宝的总裁乔非凡。
这回可惹了个大麻烦。他心中有些后悔自己那么轻易地被任菲琳蛊惑,他虽然不怕乔非凡,但如果乔非凡抓住他这个把柄威胁他,那可有他好受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任菲琳的态度。
于是他焦急不已地望着任菲琳说:“琳……任小姐,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对吧?”
任菲琳沉默着没有说话。
乔非凡冷“哼”一声,眼神如刀般锋利地扫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任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两个男人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任菲琳。
过了好一会儿,任菲琳才轻轻朝中年男人说道:“您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儿吗……”
中年男人忙不迭地点头说:“记得。记得!那是小事儿,我一定会帮任小姐办的漂漂亮亮的!”
任菲琳微微抿了下唇角,说:“那就好。”
中年男人连忙问任菲琳:“那我们……?”
任菲琳一脸无辜地看着中年男人说:“我们?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啊。”
中年男人闻言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乔总你看,刚刚是你误会了吧?我真没对你表妹做什么。”
乔非凡狐疑地看向任菲琳:“琳琳,你别怕他,他到底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真的欺负你了,表哥给你做主。”
任菲琳摇摇头,唇角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表哥,刚刚真的是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只是……”
“只是什么?”乔非凡皱眉问道。
中年男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躺在沙发上喘不过气来,所以才让孙叔叔帮我顺顺气的……表哥,你就别多心了。”任菲琳一脸天真无暇地说道。
“是这样啊。”乔非凡将信将疑地说,“你身体不好就好好呆在卧室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中年男人在一旁说:“你看,乔总你误会我了是不是?我都说了跟任小姐没什么,你还不信。冤枉了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可是冤枉了任小姐就说不过去了,任小姐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又是咱们承北的大美女,无人不知的名媛,未来的贵妇,传出去对名声多不好啊?”
乔非凡面无表情地说:“不劳你费心。不知道孙台长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中年男人见乔非凡点破自己身份,黑胖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尴尬。
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这位孙台长灵机一动地说道:“是这样的,早就听说任小姐是位才华横溢的海归才女,最近刚刚回国,正巧我们台里需要一名任小姐这样的人才,又听说任小姐身体不好,于是我就亲自来请了。任小姐,我说的没错吧?”
任菲琳低头掩嘴一笑,道:“孙台长真客气。”
孙台长忙摆手道:“这样才能体现本人求贤若渴的决心嘛。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请出诸葛亮,本人现在也效仿刘玄德,请一请咱们的大才女、大美女,不知道任小姐意下如何啊?”
任菲琳笑了笑说:“孙台长过誉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艺术生而已。”
孙台长哈哈笑了两声,心说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谁不知道在承北,把毫无长处的子女送出国考个听上去高大上的学位,是这个圈子里所谓的传统?反正像你们这种富二代,根本就不需要掌握什么真才实学的嘛。
嘴上却说:“任小姐真是有古代蔡文姬的风范,有才而不外露,实在难得。这样吧,如果任小姐这次推辞的话,我下次再来,直到请动任小姐为止。”
“行了,我表妹身体不舒服,你改天再来吧。”乔非凡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说道。
姓孙的正想走的没办法,听到这话如闻大赦,立马跳起来道了个别就匆匆往外走去,生怕任菲琳再改口说他非礼她似的。
这位孙台长一走,任菲琳就躺在沙发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碰上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样。
“真是个蠢货,咯咯咯……”
任菲琳一面笑一面说。
乔非凡脸上紧绷的表情也消失不见,不再是刚刚那个维护自己表妹生怕对方受了一丁点欺负的表哥。
他闲闲地交叉着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笑的疯疯癫癫的任菲琳说:“这么做值得么?为了得到你喜欢的人,就非得做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不值得?”任菲琳停止笑容,半躺在沙发上,仍然披着乔非凡的西装外套,眼神冷静地说道:“没什么不值得的。我心里愿意得很。”
乔非凡叹了口气,说:“就算你毁了唐笑,成烈也不会喜欢你啊。有意思么?”
任菲琳问:“表哥你呢?”
“我怎么了。”乔非凡平静地说。
“表哥你不也陪我演了这一出戏吗?”任菲琳脸上现出一点笑意。
“我只是帮你。”乔非凡说。
“真的只是为了帮我啊?”任菲琳睨着乔非凡说,“别忘了,这件事还是表哥你帮我出谋划策的呢。”
乔非凡不语。
任菲琳说:“表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的做不到这个地步。不过表哥你是为了什么?我真的想不出来耶。”
乔非凡摇摇头说:“你不需要知道。”
任菲琳想了想说:“也好,那我就不问了,表哥你刚不是问我,这么做值得吗?其实对我来说,很值得呀。”
乔非凡挑了挑眉,看着任菲琳,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任菲琳说:“表哥你知道吗?我心里有多委屈,我就有多恨唐笑。”
听到唐笑这个名字,乔非凡神色一动。
任菲琳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是她毁了我的幸福,原本,我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烈哥哥是属于我的。可是这个可耻的第三者,她居然趁我不在时勾引了烈哥哥,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让烈哥哥对她死心塌地,现在烈哥哥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乔非凡淡淡地说:“一个人足够喜欢你,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勾引呢。琳琳,你不如承认你确实不如唐笑有魅力。”
任菲琳慢慢瞪大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乔非凡:“表哥,你竟然帮那个小贱人说话?你、你是不是还对她余情未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个,你怎么会主动提出来要帮我!”
乔非凡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却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表情。
他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部分时间,他都以为对他来说,建立一个稳固的金钱帝国,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将所有人踩在脚下,是最重要的。
但是,他渐渐发现,即使这些全部都实现,也并无任何意义。
快乐与否似乎不取决于钱和权。
那么,他二十多年来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没有办法去否定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更改自己的人生。
只能在一条明知道是错误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直到到达他的终点。
而任菲琳呢?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也从不怀疑自己所作出的决定的正确性。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想要的,根本不会属于她。
就像他想要的,也永远不会属于他一样。
既然不属于他,那么——
就摧毁她吧。
乔非凡薄红的唇边,缓缓荡来一个冰冷的微笑。
医院内,唐笑被一群记者包围着。
各种长枪短炮杵到她脸前,镁光灯闪个不停。
“唐医生,病人是在因为你给他做了手术而导致死亡的吗?唐医生,请回答我。”
“唐医生,你这么年轻,就成为主刀医生,又是一介女流,真的是全凭实力吗?又或者,是因为你和医院高层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医生,听说你曾经和病人家属发生争执对吗?因为病人家属辱骂过你,所以你怀恨在心,故意报复在病人身上对吗?”
“病人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唐医生请说实话!”
“唐医生,听说你曾经一脚踏两床,为了前途踹掉了乔氏总裁,选择了某位神秘官二代,那么请问,这次手术事故,也将会由你的丈夫来帮你善后吗?”
“唐医生!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拒不承认手术失误吗?”
“唐医生,有爆料说你从大学开始就作风不正,和闺蜜抢男朋友,真的是这样吗?”
“唐医生,病人家属透露说你在婚后还迷惑了同科室的未婚男医生,令其在你出事后站出来替你顶罪是吗?”
……
唐笑紧抿着唇沉默着,一张清秀的小脸在人群包围中显得苍白失色。
“唐医生,你说句话啊!”
“是啊唐医生,沉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请面对现实,承认自己的错误吧!”
“唐医生,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会找出证据证明你在手术中确实操作不当的!”
……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唐笑终于开口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的一句话,让这些言辞犀利的记者们更加兴奋起来。
“唐医生,病人都已经去世了,这种时候狡辩真的有意义吗?”
“唐医生,说这种话你不怕遭天谴吗?面对跪在医院门口的病人家属,你真的毫无愧疚之心吗?”
“唐医生,如果病人家属提出私了的话,你和你丈夫打算拿出多少钱来呢?”
……
唐笑终于无从辩解。
她突然间发现,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人曲解出无数层意思。
相信她的人会选择相信她,就如同不相信她的人永远不会相信她一样。
这种时候,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微微垂着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也许,她现在这个样子,看在那些人眼里,又会认为她理屈词穷吧。
也不知道这些记者什么时候才肯走呢。
唐笑疲倦极了,恨不能立即躺在地上睡一觉。
“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清洁工打扮的人戴着口罩挥着扫帚,使劲驱赶着那些包围着她的记者们。
记者们发出不满的抱怨声。
“大白天的扫什么地啊。脏不脏啊,走开点!”
“就是,别打扰我们工作。”
“赶紧让开!”
记者们眼神鄙夷地看着那几个清洁工。嘴里不停呵斥着。
然而这几个清洁工却不屈不挠地穿插在人群中,把围成一圈的记者们冲的七零八落。
直到唐笑身边出现一个缺口。
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唐笑身旁。
“跟我走。”那人压低着声音说。
“你是?”唐笑愣了愣,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少罗嗦,赶紧走!”看到旁边似乎有记者拿摄像机对准这边,男人禁不住轻喝道。
“你到底是谁?”唐笑问。
男人一把抓住唐笑的手往后跑,在那一瞬间,男人的嘴唇擦过唐笑的耳廓,她隐约听见三个字:“裴远晟。”
不禁讶异地看着旁边拉着自己飞跑的男人。
竟然是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为什么会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身后那群记者很快反应过来,大喊着:“别让唐笑跑了!”
呼啦啦的一群人追了过来。
电梯是来不及了。裴远晟拉着唐笑往楼梯口跑去。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两人一定会往楼下跑,然而,裴远晟却拉着唐笑往楼上跑去。
有几次唐笑快要跌倒了,都被他稳稳地拽住。
“抓紧我。”裴远晟说。
唐笑沉默着跟在裴远晟身后奔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上了多少层楼梯,两人来到了顶楼的天台上。
这个时候,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唐笑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而裴远晟藏在口罩后的面容却看不分明,他站在原地喘了两下,就立即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把楼梯口通往天台的那扇门给锁了。
唐笑惊讶于裴远晟的周到和细心,更讶异的是:“你哪儿来的钥匙?”
裴远晟没说话,靠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上,似乎十分疲倦的样子。
唐笑是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疲倦,于是也直接躺在地上,望着雨后湛蓝的天空大口大口地喘气。
天台的地面其实有一点湿,但唐笑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想到刚刚被长枪短炮围堵,被人用最恶意的语言进行攻击,唐笑觉得那就好像一场噩梦一样。
唐笑从没想过记者竟然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裴远晟,谢谢你。”唐笑躺在地上发自内心地说。
不管裴远晟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出现,她都深深地感激他。
要不是因为他,她恐怕到现在还现在那个包围圈里。
裴远晟没有说话。
唐笑想到这家伙平时一副很毒舌的样子,现在竟然这么沉默,不由有点诧异。
难道是累坏了?
这家伙身体也太弱了吧。
唐笑从地上爬起来,见裴远晟戴着帽子和口罩靠着墙低头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裴远晟?”
她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
唐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手把裴远晟遮住上半张脸的鸭舌帽取了下来。
裴远晟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发垂下来微微遮住眼睛,浓长的睫毛垂下来,看上去是真的睡着了。
“诶,这么看,长得真的挺好看的。”唐笑喃喃道,“不过戴着口罩睡觉也不会觉得闷吗?”
唐笑伸手,把裴远晟的口罩也取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一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庞出现在唐笑面前。
更让人心惊的是,那微张的唇瓣竟然是透着淡淡紫色的。
唐笑吓坏了,伸手轻轻推了下裴远晟:“裴远晟,你醒醒……”
唐笑并没有用力,但裴远晟靠坐在墙边的身子却缓缓倒了下去。
她眼睁睁看着他倒在地上,侧脸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整个人却毫无生气地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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