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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前行驶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总算停了下来。
温阳下车活动活动已经坐得僵硬的四肢,眼睛往四周打量。
作为府城,这地儿感觉也跟沛水差不多,不见得比沛水繁华。知府府邸沿街而立,前面是办公区,大门正对着大街。而后院是住宅区,需往旁边的巷子进去。
巷子口已经停放了好几辆马车,想来是到了不少人了。
温阳和傅安辰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往里走去。
早有知府后院的仆从等候在门口,待两人走近,确认过身份后,就领着他们进了后院。
往里走就是小花园,看得出知府家应该有那爱花之人,花卉品种繁多且都打理得很好。如今正是温度适宜,百花齐放的时节,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再往里走一点就是前厅,待客区就设于此,厅堂里已经坐了十来个人。
见到仆从又领着人过来,众人的眼光都往这边看过来。待看到不过一个黄毛小丫头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装作没看到一般,继续先前的话题。
“温阳见过各位叔叔伯伯。”他们能无视她,温阳作为晚辈自然还是得懂点礼貌,行个礼不为过。
“令尊可是温永盛?”坐在最角落里,看上去四十来岁,胡子拉碴的人问到。
“正是!”温阳不卑不亢,平静地点头应下。
“不知他如今可还好?”
温阳落座后,又将眼光转向说话之人。她仔细在脑海中回忆原主的记忆,不记得见过此人。可他这话应是较熟之人,或是有过交情的人才会问的。
想来是温永盛在外面认识的吧,温阳点了点头,说:“跟从前自然是没法比了,不过也还尚可。”
“那就好,那就好。”闻言,那人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松了一口气般。
本来已经转移注意力了的温阳,他的语气又将她拉了回来,“大伯可是认识我父亲?”
“老赵头,你可别乱攀交情啊!温老板之前大名鼎鼎,沛水乃至整个府城也差不多是都认识的。”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接过话头,说完又哈哈大笑。似是在讽刺大名鼎鼎又如何?如今不照样什么都不是。
先前的男子立马顺着他的话说:“不过是觉得温老板那样的人可惜了而已,我可没那本事去认识。”
闻言,温阳也没有接着问下去,只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就是,老赵头在温家出事之前不过是个小伙计呢,如今也是这府城的大老板了。”旁边又有人说。
不过很快闲聊就结束了,知府夫人搀扶着马上七十大寿的老太太光临,旁边还跟着一个长相精致、打扮富贵,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女。
温阳连忙跟着众人起身行礼,老太太神色傲慢、不予理睬,还是知府夫人说声“免礼”,众人才再次起身落座。
“既然各位前来赴约,想来都是准备好了的。那咱就废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吧!”说话的是知府夫人身边的老嬷嬷。
坐在下首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站出来。
“既然你们不好决定,那就先从府城刘家先开始吧。”见没人站出来,老嬷嬷低头询问了知府夫人的意见,开口说到。
今儿来参选的主要就是府城和沛水两地的成衣铺,不过沛水的商户被丁家打压得厉害。所以除了丁家和温阳,剩下也只来了一家,倒是府城这边总共来了五家。
府城刘家也是老字号了,不过以前跟温家一样专作纺织品,还是这几年才转型做成衣。
刘家掌柜拱手上前,他身后的伙计连忙将装衣裳的匣子递到他手上。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件暗红色的对襟长袍,正面用更为鲜艳的颜色绣着大团牡丹。款式中规中矩,是富家老太太常穿的样式,却没有新意。倒是料子用得极佳,牡丹也是绣得栩栩如生,面积也大,不可能是十天半个月能完工的,想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也正是因为这颜色艳丽、品种繁多的牡丹,刘家这次必然是要败选了。
温阳看向坐在前端的人,老太太瞄了一眼,就毫无兴趣地闭目眼神。知府夫人则表情平淡,看不出喜好。而坐在另一边的少女,不时将眼睛往温阳旁边瞟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目光移开。
温阳顺着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傅安辰对着她安抚一笑,还以为她是紧张了。
温阳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将目光转回来。果然是蓝颜祸水的长相呢!
接下来连着四五家,老太太都提不起兴趣。
知府夫人见状,就点名让丁家先来。再不来个稳妥有看头的,怕是老夫人都要打不起精神来了。
丁家大掌柜上前恭敬地拱了拱手,道:“还请夫人稍后片刻,我家小姐马上就到。”
闻言,知府夫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眼里有不满之意。旁边的少女冷哼一声,说:“那你家小姐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母亲和祖母都得候着她。”
“鸢儿,不得无礼。”知府夫人虽说着责怪的话语,语气却无责怪之意。
不光是坐在正位上的几人神色不满,连其他商户也脸色不佳。不过一个商户女而已,也不知道是在摆什么谱?
丁家掌柜看了看众人的神色,略微有点着急,就怕自家小姐玩得太过火。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看好戏的温阳,他不屑地冷笑一声,这个时候瞧热闹瞧得开心,只怕等会哭都哭不出来了。
又几家展示完毕,知府夫人正欲让温阳先来,丁曼柔才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
待稍微调整一下呼吸,丁曼柔规规矩矩向主位的人行礼:“给夫人、老夫人请安,曼柔来迟,实在是对不住了。”
见她态度诚恳,礼数周到,知府夫人便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老夫人也不欲计较地点了点头。
丁曼柔谢过她们,又对着其他商户微微欠身,说:“曼柔耽误了各位叔叔伯伯的时间,还请各位不要计较,我给大家赔礼了。”
她将姿态放低,自然大家也不会再跟一小姑娘计较。而且丁家的地位都远高于他们,丁家的小姐肯这样给他们赔礼道歉,他们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看着不过简单几句话,就化解了大家对她的意见的丁曼柔,温阳笑了笑,这姐们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撩个夫君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