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暴风之眼

　　11月24日清晨。东普鲁士。狼穴。

　　“打得漂亮！下令嘉奖，升他一级，给他一级铁十字勋章！”希特勒得知卡拉奇失而复得，兴奋得忘了之前枪毙左丘白的计划。

　　“施密特校上报说，根据他审讯俘虏得知，俄国人的计划是卡拉奇合围第集团军。”蔡兹勒将军提醒元。

　　小个子奥地利人好像被人踢了一脚的皮球，重作起来：“胡说！这个笨蛋！他一定是了俄国人的计谋！”希特勒用尺比了比地图，“一公里的大包围圈？哈哈，如果俄国人能掌握这样高明的战略，我将不得不承认我进攻俄国是个错误了，哈哈！”

　　蔡兹勒将军尴尬地站一边，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赔笑，而是继续说完：“元，从目前两军的态势看，这种可能性的确存。”

　　“没问题！没有这个问题！不准再提这个问题！”希特勒暴怒地叫嚷起来，“让这个埃里希施密特守住卡拉奇，就能保证第集团军大血管的畅通，俄国人就不可能完成合围，除非他们把合围点放柏林！”

　　“埃里希施密特校的部队连团级战斗群都算不上，打垮苏联一个坦克军之后，他们的资源、特别是穿甲弹已经快用完了。让他们承担这样的任务，我没有信心。”

　　“没有炮弹就派空军给他们送！”希特勒不耐烦起来，“军人的天职是执行命令，不是胡思乱想！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下，自然有第集团军的援军赶到。”

　　“我们现联络不上第集团军指挥部，但是就一个小时前我们后一次沟通所掌握的情况看，他们两天内无法聚拢起足够的机动部队。他们军几个机械化兵团的部队特别是坦克，都陷斯大林格勒的巷战里，很难一下子撤出来。而且就算撤出来之后，油料也不足。”

　　“油不足，炮弹不足，让我的军队怎么打仗？你这个参谋长每天都做什么？”

　　“报告元，物资不足并不是我的错误，斯大林格勒地区有两个德国集团军、四个罗马尼亚、匈牙利和意大利集团军，却只有一条铁路线。至于汽油和穿甲弹，自从我军进入俄国后，就没有充足过。”

　　希特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没有作，而是滔滔不绝地说起其他话题来，比如德军的牺牲是为了整个日耳曼民族的生存空间，比如他已经设计出了的虎、豹坦克，明年春天就可以投入战斗；比如一旦德军拿到了高加山脉南面的油田，就不会再有汽油匮乏的问题，而油本来就是他攻打苏联的目标。

　　“……到时候，有了充足油料供应的德国装甲部队，将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希特勒自己把自己说得兴奋起来，昂扬地做着手势，他浑身都力，头也跟着上下起伏。

　　当元他的地堡里演说自己的宏图大计时，他的军队正三千多公里外的顿河岸边苦苦挣扎。

　　管卡拉奇遇到了两个小小的失败，但这种几十辆坦克几千士兵的损失，对于投入了上千辆坦克上万部队的苏军来说，不过是牛一毛。除了卡拉奇西侧的部队失去了装甲矛头，攻势暂时陷入停滞之外，沿着其他路线前进的苏联军队都相当顺利地形成了包围态势。除了斯大林格勒地域的德军位置基本未变外，他们两翼的罗马尼亚军队已经不复存，苏联元帅朱可夫集了手头所有的坦克军骑兵军机械化军，从两边深入德军腹地，从伏尔加河到顿河，再到顿河西边的切尔河，所有的村庄都战火燃烧。

　　随着左丘白冒名顶替布的全军撤退令，这场历史上就很混乱的局面是乱上加乱。对于撤退令反应积极的是德军的各种后勤机关——他们本来就已经开始了慌乱地撤退，顿河所有的桥头都出现了交通堵塞，汽车、卡车、马拉大车和人流挤一起，慌乱地向东逃向斯大林格勒。桥头、路口、没有被苏军占领的村庄和德军后勤站点、野战医院都陷入一片混乱，挤满了找不到汽油的车辆、找不到部队的士兵，还有找不到主人的哥萨克矮脚马。

　　先撤出第一线的机械化部队还集结和寻找油料弹药，只有一些原本呆后方进行短暂修整或者执行防卫工作的小部队到处与俄军前锋交火。大部分是为了夺路而逃，小部分则是被经验丰富的师长委派，去给大部队探路或者占领交通线附近的要点——顿河大弯曲附近的平原上，适合防御的地方可不少。

　　“俄国人到切尔河了!”“我们快要被包围了！”“保卢斯死了！”“曼施坦因来了！”真真假假的谣言到处流传。其一个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卡拉奇还我们手里，第16装甲师的一个战斗群坚守那里。”许多原本斯大林格勒口袋边缘的小股部队，纷纷沿着顿河西岸、德国工兵刚刚修建的“顿河高速路”向卡拉奇退去。

　　11月24日上午。苏联第26坦克军上报战报，宣布无力靠自己的力量夺取卡拉奇，他们的战报称，他们遇到了“德国第16装甲师、第22装甲师组成的强大战斗群，战斗力相当于一个加强装甲师。”

　　左丘白夜袭卡拉奇之战已经过去了一天两夜，第16装甲师派来的几个参谋的帮助下，聚集卡拉奇一带的各路残兵被整编成了一个比较有组织的战斗群。苏联军队从西面向卡拉奇又动了几次进攻，第一波是坦克冲击。左丘白熟读隆美尔战争纪录，他分析和掌握信息的方法远超过这个时代，很简单就总结出了这种古装甲战的要点，第一是集力量使用坦克，第二是量用反坦克炮对付坦克，用坦克冲击对方的后方阵地、补给线和步兵。按照左丘白的想法，他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用反坦克炮阵地抵消对方的冲击，可是88毫米高射炮的炮弹已经见底了，偏偏大雪封路，空军也声称无法起飞，什么物资都没有送上来。通报完情况，空军联络官电台里问：“你那边好吵，是俄国人炮击么？”

　　“不是，是他们的飞机空袭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