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章生机杀机
听说自己所有的卡片都被“石化”了，艾薇儿举起枪，大喊一声“闪开”，也不看左丘白有没有闪开，一扣扳机，二三十子弹就泼了过去。
还好左丘白是艾薇儿知己，听到这声“闪开”就知道大事不妙，闪电般自行跳开，总算逃过了一劫。
汉尼拔博士的“石像”被打得浑身弹孔，好像龙门石窟里那些饱经破坏的佛像。艾薇儿的火气稍稍减轻，放低枪口问：“小白，你还好？”
左丘白一个翻身爬起来，看着满地石屑，一言不。
艾薇儿拉起左丘白低声安慰：“算啦，咱们出去之后我让我爷爷找十张好的卡给你。”
左丘白说：“如果你爷爷知道这种事情还让你来，你就是捡回去的孩子，你爷爷不会给你什么好卡的。如果你爷爷也被蒙鼓里，那他老人家也快要倒霉了。”
艾薇儿明白了左丘白的意思，担心得快要哭出来：“是呀，我爷爷……小白你快点想个法子，我一定要提醒我爷爷小心！”
左丘白不回答。
艾薇儿说：“想不出来你也别着急，这一切都怪我和我爷爷，我没理由还要你救我们的。”
左丘白眨眨眼：“我偏偏想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这死鬼一定有办法！”艾薇儿兴奋地亲了左丘白脸颊一口，抬手又给了左丘白胸口一拳：“快说！什么办法？”
左丘白揉着胸口，说：“糟了，你以下犯上，打我，按照道理我必须狠狠惩罚你，但是现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怎么好？”
艾薇儿腻左丘白后背上给他揉肩，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好啦好啦，大人不计小人过嘛，我错了，现是非常时期，暂时算了，出去之后随便你慢慢惩罚。”
左丘白忽然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转脸看看慕青青，黑沉沉的看不清慕青青的表情，只是隐约可以看到她正东张西望，显然是假装没有看到实际上什么都看到了。
慕青青哼了一声，不回答。艾薇儿用跟她一模一样的腔调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由生机出现开始，两个水火不容的姑娘重开始暗战。左丘白硬着头皮自己那里说：“这个d区让人头痛的就是建筑水准太高，全钢结构加上高强复合材料，虽然并不太厚但是穿甲弹都打不穿。”左丘白说到这里，停下不说，故意卖个关子，两个女孩子却置之不理，没有一个出声的。
这难不倒左丘白，他自己问：“难道说我们真的陷入绝境了吗？真的要这里变成三个被秘密处决的囚犯，又或者被关这里一年没人搭理。”
艾薇儿听到这么悲惨的前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左丘白安慰她：“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壹公司搞出如此古怪黑暗的科技，一定还有野心勃勃的阴谋和技术跟后面，世界说不定就快毁灭了——想想看，一个变形金刚、哥斯拉和高达满街乱战的世界多么危险。也许咱们这里反而活了下来，整个世界都毁灭了，只有咱们成了人类的后火种和诺亚方舟。”左丘白越说越庄重，嗓音低沉，房间里回荡，仿佛是一个神父。
“你瞎说。”艾薇儿忍不住笑起来。
左丘白沉浸幻想：“为了让人类不至于灭绝，为了离开这个监狱。我们只能自己动手，努力制造人多力量大的局面，也就说，要抓紧时间和青春，拼命这里生孩子，让我们三个人的二十二个儿子女儿五十五个孙子孙女留下我们的传说……”
艾薇儿给了他一拳：“呸！就算我们有二十多个儿子女儿又怎么会生出孙子孙女来？”
左丘白嬉皮笑脸：“办法当然是有的，但是答案很黄很暴力，我不能告诉你。”
慕青青插口说：“算啦，别胡说八道了，快说你的办法。”
左丘白这才想到自己刚才胡说八道把慕青青也说了里面，自觉有点失礼，咳嗽一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玩笑到此为止，现说正经事——咱们想要脱险，全得靠汉尼拔先生和这部石头机器。”
艾薇儿壮着胆子摸摸石化了的食人博士汉尼拔，没有现任何线，疑惑地看左丘白。黑暗她将脸凑到离左丘白很近的地方，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表示撒娇似的询问，左丘白笑嘻嘻地悄悄亲了她脸颊一口，却不回答。
艾薇儿气得狠狠掐了他一把。左丘白强忍着不叫出来。
慕青青一点就透，拍手欢呼：“这部机器将整个房间都变成了石头的，材质反而比过去那种复合装甲板容易摧毁，对不对？”
左丘白抓住机会，“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做贼心虚地说：“我很惊讶，你的脑子竟然这么聪明。”
慕青青不吃吹捧也不跟他计较，说：“时间紧迫，你快点继续说。”
艾薇儿也明白了：“对付二十厘米的复合装甲我们没办法，对付二十厘米的石头，办法就多了！”
左丘白点头：“棒的是，壹公司的保安队伍一定已经外面严阵以待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已经改变了这个房间的材质。所以他们一定是重兵防守那些门口，防止我们有什么法子能突破大门冲出去。”
慕青青问：“不走大门，我们从哪里走？”
左丘白一指头顶：“上面。”
林不耐烦地解开自己的领带和衬衫领口的扣子，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个秘书端了杯咖啡过来，林粗暴地打了个走开的手势。
秘书拿着杯子退出林的办公室，向着外面探头张望的同事们吐吐舌头。他们等待能不能正常下班的消息，看到秘书的这副表情，都知道没希望了，只好靠八卦消息来打时间弥补损失：“说说说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只看见墙上显示着实验心的实时fd，保安部的几个主管都那里挨训，胖子德加的汗出得好像刚刚淋了雨。”
秘书和小职员们一边散开一边抱怨:“实验心又出什么事故了？那个破地方关了算了，我们十次倒霉有次跟他们有关系。”
林的办公室里，几个保安部的高级主管每人一部笔记本电脑、坐长长的会议桌边忙碌或者假装忙碌着，所有人都把脸紧紧电脑屏幕上，看样子恨不得自己整个人藏进去才好。
林恶狠狠地问：“t-1000有多久没有信息反馈了？”
一个胖子畏怯地抬头，低声咕噜：“设定每五分钟通报一次情况，离后一次通报，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
林大声吼道：“大点声！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胖子清清喉咙，用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音量重说了一次。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工作。胖子如逢大赦，恢复成脸电脑入定的状态。
“d区的封锁工作是谁负责的？”
一个年女人举起手：“是我，d区一共有八个出口，五个通风口，我们调集了二十四个战斗分队，十一个指挥小组。每个出口都安排了两个战斗分队和一个指挥组，五个通风口各有一个分队，其余的部队外围靠近停车场的部分做弧形待命。”
“十加五……就是说，如果我们要派人进去的话，你只能抽出三个战斗分队？”林的语气显然是不满她的布置。
女人说：“还有三个指挥组。”
“那好，找一个隐蔽的入口，把这组人派进去。”
一个年男人说：“进去做什么？t-1000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如果进去的话，可能是白白牺牲。”
“公司付工资买保险给抚恤金，就是让你们保安部冒险的。”
那男人不说话了，低着头看显示屏，但是显然心里不服。
林不理睬他，转脸对女人继续下命令：“如果确认t-1000失控，可以用任何手段摧毁，带一枚电磁波脉冲炸弹，足够应付了。”
女人说：“是的。”她电脑上飞速地敲了几下，电脑后面的纸出口刷刷地吐出一张一次性打印电子纸。她将那张纸递给林，希望他留下书面命令，林接过电子纸，揉成一团扔掉，冷冷地说，“口头布命令，一切生命体，格杀勿论。”
那女人没有回答，显然有些犹豫。
林转过脸：“你有什么问题，艾琳？”
艾琳没有回答，那刚才说话的年男人比较有勇气，说：“据我们所知，这次的失败试验者，有一个是公司大股东艾顿先生的孙女，是不是……”
林摇摇头，对手下们说：“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们几乎付出了毁掉整个d区和一半研团队的代价、也要快消除‘实验副产品’吗？就是因为这个艾薇儿是艾顿的孙女。她和那个左丘白，是大老板亲口指示，无论如何不能活着离开的人。”
几个层保安主管互相看看，心里都疑惑，既然大老板这么不想这两人离开，当初为什么又会让这两人进来，难道大老板本来就打着谋杀的主意？
林明白部下们想什么，说：“你们拿着公司的薪水和股票，就要替公司做事，道德良心疑虑问题之类的，下班之后自己去教堂或者夜总会解决。”
艾琳站起来说：“我知道现是非常时期，但是希望公司能接受我的辞职。”
林没有回答，负手看窗外，问：“还有谁想辞职的？都站出来。”
没人站起来。
林说：“想辞职的，现走出去，我不追究。留下来的，必须铁了心的全力的为公司服务，而我会我个人权力所及的范围内，利用公司的资源回报各位。但是，如果留下来却不肯全力以赴的，我保证，我会让你后悔为什么不离开。”
听到这样的话，桌边聚集的五个人，又站起了三个，只有那胆小的胖子德加坐着不动，几个站起来的人用鼓励的眼神看德加，德加看看大家，低着头继续看自己的控制平台。
艾琳说：“大家各自做自己的选择，不要干扰别人的决定。”
林转过头来，对艾琳说：“说得很好，你知道吗？其实你是我很欣赏的领导者。”
艾琳微笑：“谢谢。”
林长叹一声：“所以，很可惜。”
他话音刚落，那胖子德加猛地转动自己的笔记本，他笔记本下面竟然暗藏着一支微型智能机关枪，这一下桌上转动十，起到了横扫整个房间的作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打了四组点射，全部打进了四个同事的身体。
四具尸体倒地，德加站起来，看了看死者们，说：“林先生，您真是料事如神。”他的语气仍然战战兢兢的，但这会儿听来，却有点开玩笑的意味。
德加的笔记本里暗藏的智能机关枪利用了笔记本的运算能力和摄像系统，可以智能跟踪选定的目标。所以林站窗前没动，毫无伤。他转过身，对德加说：“他们四个串通了要离开公司，却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公司埋伏他们间、按兵不动的一个棋子，这种笨蛋，岂不该死？”
德加嘿嘿笑着说：“您说的对。”
“好了，开胃菜吃过了，你觉得正餐的火候如何？”
德加的表情忽然变得充满了自信而又无比阴险，吮吮上唇，说：“半生不熟，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