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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市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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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市晴岚

  马市群山的半腰,缭绕着一股白雾,像一匹洁白的长绢,实为壮观,这就是永平“八景”之一——“马市晴岚”。

  相传马市(街)河的背后是树的王国,花的王国,兽的王国,鸟的王国。

  在群山之中,零落地居住着一些人家,主要靠刀耕火种、打猎、采药、拾菌谋生。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却说,山中有个阿黑寨,其中一户刘姓人家生有一女,取名刘菇。其父为谋生外出挣钱而死于他乡。母女俩相依为命,生活靠娘儿俩勤劳的双手维持。北边有个小村叫北龙潭,离刘氏家一里多远,有个姓山名福的人,妻子郭氏生有一男孩,取名山鹰。老两口得此独子,爱如珍宝,传以祖传狩猎器术。时光荏苒,刘菇年已十七,生得聪明伶例俊俏,粗活细活,样样能做。那山鹰呢年已二十,生得浓眉大眼,气力过人,箭法超群。这刘家和山家是世交,刘菇和山鹰,青梅竹马,早已互相爱着。当然两家的父母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正在商办他俩的婚事。

  谁知不幸的事从天而降。原来东角有个徐家庄,庄上有个姓徐名发富的财主,有大小两个老婆,大的未生,小老婆生下三子,长子徐德,次子徐仁,小儿徐义,是个有权有势,专横跋扈之家。但美中不足的是小儿徐义,天生弱智,面貌丑陋,一场天花使他麻了脸,各村各寨的人都叫他“丑八怪”,现今已二十五岁了,个儿还是矮矮的。老两口终日费尽心思,不知何日才能找个小儿媳妇。一日徐财主将管家王安叫来。徐财主说明了意思,那王安皱了皱眉头,转了转眼珠,低下头思量了一会儿,说:“有了,老爷,阿黑寨不是有个远近闻名的刘菇吗?我看是个好匹配!”徐财主喜从天降,连连称王安的主意妙。第二天徐财主命王安带上聘礼,加上二百两纹银,来到刘家提亲。刘母听了犹如晴天霹雳,一气之下,晕了过去。因为她很清楚徐财主是远近闻名的恶霸,心想把女儿嫁给了那“丑八痊”,不是白白地葬送了她的一生吗?于是便含泪跪下祈求道:“管家爷,小女早巳许给了山鹰了,请向老爷求情,老身感恩不尽!”王安当时把脸一沉呵斥道:“老婆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彩礼银两你收下,五天以后来接亲!”说罢转身就走。

  王安回来后汇报了情况,徐发富暗想,山鹰那小伙子不会轻易放弃刘菇的。不如来个措手不及,把刘菇抢过来成了亲,用一些钱财、粮食、衣物等去劝说安顿刘母。主意已定,便吩咐家人做好一切准备,天亮行动……

  这不幸的消息,传到了阿黑寨和北龙潭,村民们议论纷纷,刘菇和山鹰知道了,但他们却不以为然,他们暗地里不只一次相会,计议决心以死相抗。主意已定,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刘菇全身打扮,穿上新衣,披着长长的头发,背着母亲,悄悄地溜出村外,爬上马街(市)河边的石岩,对着皎月纵身跳入马街(市)河波涛之中,顿时人影随着那惊涛骇浪消失了……这时狂风怒吼,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一会儿,雨停了,天也亮了,那投河自尽的刘菇,已化作一道白雾,像一匹白色的长绢,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飘在马市群山的半腰,延绵数十里,久久不散……

  刘母得知,马上昏倒在地,几天都没有醒来。全村男女老少痛哭震天。那山鹰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飞奔而来,边跑,边哭,边喊:“好妹妹——我来迟了——我该死啊——你死得好惨啊……”那悲痛之声,震撼了山岗,回荡于幽谷。他直奔到河堤上,对着那翻滚的浪滔发痴、发呆、发狂……如不为了两家的三位老人,恐怕他也随着刘菇去了。

  这以后,每逢月明星稀的夜晚,那山鹰就像失群的孤雁,他跑到那河堤上,呆呆地站着,直到天明,然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缭绕在山腰上的白雾。

  这雨后天晴的白雾,即是“马市晴岚”。

  流传地区:永平

  搜集地点:永平典硐

  搜集时间:1985年

  搜集:马嘉礼 中国民间故事全书·云南·永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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