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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祈渊不答反问：“你不正在尝试解救子诺的方法么？你七师兄的腿可以用海魂石加琉璃玉治好，也可以找墨染尘要一颗可生白骨活死人的续命丹。至于你二师兄……路是他自己选的，无怨无悔。”
冰璃沫的心猛然一痛：“我二师兄怎么了？”
心中不安的感觉逐渐加剧，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她忽略了。仔细一想却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感情还在，而且尘云仙山也恢复了原样？”
听到这句话，冰璃沫心如心灰，难怪她面对那人的时候会莫名心跳加速，那种该死的感觉不知是何时开始滋长，也不知因何而生，可它确确实实存在。
即使有违伦理，她也只是骗自己说那是长年累月的相处中产生的假象，就如同海面上的泡沫，终将消失在烈日下。
而她一直以来宣称自己心悦缘千言不过是掩人耳目，更是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
“二师兄他用自己的情感换了尘云仙山灵气依旧？可他眼底，分明还带有浓浓的情感，我不觉得他的感情是假的。”
她偷偷跑去南梧神山就是不想再连累师兄他们，想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没想到，一直被保护的人，还是她……
这些年她在外人面前一直口是心非装成无所事事的样子，抓到机会就调戏门中弟子，没机会就创造机会调戏。实际上也没有在意过自己内心的波动，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个人轻易拨动了她的心弦。
所以她也常常在想，到底自己当时在南梧神山的祈求是会让她不会再爱，还是终将失去爱的人……
可今日她才得知，自己的债，是缘千言还的！
“你错了，缘千言用来跟怨念石交换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他的感情。”
是了，被她忽略的就是这个！缘千言的情缘还不足以成为拯救
可东方祈渊却不能多说了，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蹲了下来：“关于这个我不能再透漏，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这里的规矩就是无偿不得多语。”
看他痛苦的样子冰璃沫心中虽然很想知道缘千言究竟是用什么作为交换，却没有再问下去。
牺牲总是难免的，能做的不过是无愧于心罢了。他也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才会瞒着她的吧。
“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东方祈渊沉重地摇了摇头。
冰璃沫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帮我？”
世人皆言寒渊谷主亦正亦邪，不问世事。难不成潜入人间几十载，经历生老病死也是东方的兴趣所在？
他苦涩一笑：“非也，世间安得两全法，我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他的本心，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你是为了道还是为了心才来帮我？”
“我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寒渊谷的位置无人可知，那是因为它在六界的夹缝中。苍冥大陆伊始，六界相互制衡，互不干扰，自然形成的交界处产生了一丝丝缝隙，随着这个缝隙越来越大，就有了后来的寒渊谷。但是魔族企图统一六界，势必会打通连接六界的通道，到时候六界合而为一，哪里还有我寒渊谷的位置？”
“而且……”他拉了一个长音，似笑非笑道：“你也说了我把你变成海螺，又擅自取了你的一魄，这是我欠你的。我帮你，就当作是还债了。”
冰璃沫将信将疑：“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他戏谑地笑道：“娶你！”
只要有寒渊谷的身份，才能逃脱六界的制约。即使没有任何感情，也能保她性命无虞。
“噗”冰璃沫没忍住一口老血吐在他脸上：“你这不是补偿，是惩罚，是诅咒！”
“我有那么差么？”
冰璃沫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想采我这朵小鲜花你就不害臊？”
倒不是真的在意年龄，单单凭他他潜入人间几十年，甚至不惜覆灭大周国引起人间的矛盾，这等城府跟算计就不是她能应对的。
“好吧”他无视冰璃沫的嫌弃，道：“此地你不宜久留，你想好去哪里我利用寒渊谷的阵法送你过去。”
“那你呢？从此以后不回尘云仙山了吗？”
再怎么说也是他这一世的师父，虽然还没来及得及悉心教导，临别离还是免不了伤感，日后再见恐怕立场已物似人非。
“我？”他眼底闪过一丝急促的厌恶，但是很快就戴上了面具，声音也变得沉重略带寂寥：“我继续当我的寒渊谷主。”
千载寂寞，无人诉说的寒渊谷主。
冰璃沫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擅自救我却不从我身上取走一物，会不会坏了规矩而遭到诅咒？”
他浅笑：“你都知道如何掩人耳目地炼化栀幽蓝的修为，我又怎会不知规避诅咒的方法？”
他的眸子在阴阳两分的面具下熠熠闪烁，仿佛将她看得无比透彻。
她道：“我不过是在昏迷后才发现炼化栀幽蓝的修为的方法。”
“可墨染尘却以为你是为了救他才陷入昏迷无法苏醒，甚至在江棠雪死后你的魂魄归位，他还拿出一个灵丹助你恢复。”
“这个很重要吗？”冰璃沫一脸茫然。
东方祈渊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那是妖界玄天丹，妖族的传世珍宝，无论六界，不管伤势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吃下它就能够很快复原。”
“哦，想不到妖界还有如此神效的丹药。”
“那是，整个妖界也只有三颗而已！”
冰璃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珍稀的东西……”
东方祈渊瞥了她一眼：“这下知道墨染尘那小子多看重你了吧？”
“不！”冰璃沫摇了摇头，嘴硬道：“这败家子，这么难得的东西六界都会垂涎三尺，早知道我就把药吐出来，留着下次卖一笔好价钱！”
“你……”他指了指冰璃沫，却说不出什么。
二人之间陷入良久的沉默，隔着层层纱幔，外面的萤火虫也收敛起自己的存在感。
冰璃沫嘴角抿成一条线，道： “我以后要找你的话怎么办？”
“江湖虽远，有缘再见！” 仙师的失恋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