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一起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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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来半靠在枕头上,想了想说:“前天出差,一天一夜没休息,回国后又急着给你弄合同,又一夜没睡,今天早上弄好后就拿来给你看了,也难怪会过度疲劳了。”
“合同又不急,你心急火燎地赶什么?年后签也是一样,再说了,一个合同而已,你叫秘书叫袁敏他们去做,干嘛非得亲自上阵?你可是副董!”
黎长原温柔地凝视她:“你的事我怎可假手于人?”又叹一声,“我怕你改变主意,早一天签下来我就早一天安心。”
路小爱发怔,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声来。
当然黎长原也没指望她忽然爱上他,所以马上又说:“我饿了,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我去买。”
医院楼下的巷子里常年有早餐晚餐大排档,路小爱估计一碗不够黎长原吃,所以买了两碗。因想着还来得及去商场逛一逛,便没有买自己的那一份。
送到黎长原房里,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说:“你慢慢吃着,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黎长原不乐意了:“我吃完就出院,你等一下,我身子虚,不能开车,待会儿麻烦你送我回家。”
“你车在我楼下,你打出租车回去。”
“你帮我开到医院来,”黎长原丢了一把钥匙给她,“出租车上细菌多,我是个病人,抵抗力弱。”
路小爱望望外面的天色,又看看手表,几乎跳脚。
“你是不是有急事?”黎长原问。
路小爱说:“我赶着买新衣服衣锦还乡。”
黎长原咧开嘴笑起来:“我当什么大事,这样吧,你先送我回家,明天我陪你去圆融买衣服。圆融——黎氏已经买下来,我是所有店的VIP客户。”
路小爱两眼一亮,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等她把车开过来,黎长原两碗粥已经喝完,且换好衣服,办好出院手续。如果不是他坚持要路小爱一路搀扶,路小爱真看不出他是病人。
路小爱扶着黎长原上了车,自己坐到驾驶位上,也不问地址就把车驶出去。黎长原看了她一眼,她握着方向盘气定神闲。
黎长原说:“我不是回黎家别墅——”
路小爱“滋”一声踩下刹车,黎长原说:“去郊区的别墅。”
“那里很远。”
“我如今住在那里。”
路小爱暗自盘算,她这一路开过去要一个多小时,那边很难打车,到时候回不来怎么办?她瞅了黎长原一眼,怎么瞧怎么觉得他像大尾巴狼。
黎长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闲闲说:“你开我车回家,明天上午再来接我,一起去买衣服。”
安排得很妥当,路小爱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转了方向,脚下油门一轰。
等到了别墅,天已经黑得跟一团墨似的了,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路小爱忽然想起《乡村老尸》这样的恐怖片。
她送黎长原进了屋,屋里比上次来时多了不少人烟气息,玄关处买了两双情侣新拖鞋。她站在那儿没动,黎长原换了拖鞋自顾自地上楼,走了一半,停下来说:“我去洗个澡,你帮我烧一壶热水放热水瓶。”也不等路小爱答应就径直上去了。
路小爱不想穿另一双女士拖鞋,然而在鞋柜翻了半天,并没有找出第三双拖鞋。她想或许是她多心了,超市里九块九的拖鞋全都长得一模一样。
她换了拖鞋到厨房,厨房里碗筷俱全,油盐酱醋摆放得整整齐齐,不过大多没有开封,想来黎长原一个人也懒得做饭。
她把电水壶灌上水,插好电。黎长原用的是那种老式的电水壶,水开了之后不会自动断电,只会发出急促的声音。她不知道黎长原会洗多久,故此不敢轻易离开。
烧水的空档,她在一楼四处走四处看。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外,还有一个封闭的花园阳台,一面墙上爬满了风车茉莉,一边摆着一张柔软的大沙发,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小书架,她走近细看,竟然都是童话故事书。她不禁笑了,自言自语:“也不像会看童话故事书的人。”
除此之外便只剩一间很大的画室了——就是黎长原上次喝醉酒被路小爱浇了一头水的那间。
那次来的时候,画室里一层灰,如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正中间摆了两个画架,旁边分列着各式画笔。
许颂雨说过,路小爱从前跟着某位大师学过画,她也多次梦见自己在墙上涂鸦。路小爱摸着这些画笔,情不自禁地拿起一支画起来。
她画的是梦里唱圣诞歌的男人的侧脸。
画到一半,忽然被电水壶尖锐的响声打断,她一抬头就看见洗完澡的黎长原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她。
她解释:“我……”
电水壶撕心裂肺地尖叫着,黎长原跟个木头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也顾不上解释了,急匆匆冲出去跑到厨房拔掉插头。下厨里有一只红色的打热水瓶,她拿出来放到地上,拔了塞子,提起电水壶灌水。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急,还是电水壶太重,她小手一抖,热水竟泼到了脚上,幸而棉拖鞋较厚,大部分热水在鞋头,她只觉一股温热。也有少许滴到了袜子上,像是被刺了一般热辣。
她忍了忍,继续把水灌好。
灌好水她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脱了袜子查看脚。黎长原从画室出来,见状问道:“怎么了?”
“烫到脚了。”
黎长原忽然紧张起来,冲过来一把捏住她的脚细细查看。路小爱尴尬死了,脸上红通通的,黎董事长握的可是她的脚啊——她走了一天路还没有洗脚,不过幸好她没有脚气,脚上也没什么怪味。
五根脚趾头全红了,脚背上还起了三个小水泡,黎长原又心疼又生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
“我去拿药箱。”
“不用……”
黎长原已经起身到电视柜旁边的储物架上取了药箱过来。烫红的脚趾头全部用烫伤膏细细抹了一遍,小爱怕痒,时不时就哈哈笑两声,被黎长原瞪了好几眼。他用小针把水泡挑破,涂了些云南白药,最后翻出一卷纱布,把路小爱的脚裹成了大粽子。
路小爱动了动脚趾头,无奈地看着黎长原:“你是故意的吧,我这样怎么穿鞋,怎么开车?”
“伤成这样你还想开车?”
路小爱简直无语,就几个水泡,怎么就成“伤成这样”?别说开车,她现在踢足球都没事。
“我不会在这过夜的。”
“可是外面起雾了。”
路小爱不信,想穿上拖鞋去窗口边看一下,可是粽子脚塞不进拖鞋。黎长原大方地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给她,他的男士拖鞋大了好几码,小爱毫不费力地塞了进去。
她走到窗口边上拉开窗帘,亮了外面的灯,橘红色的灯光下,远远望出去全是虚无缥缈的浓雾,能见度不过十米。
她转过身看着黎长原,抱怨:“好好地怎么起雾了?我说吧,你这太远,你破事又多,要是回黎家别墅或者我送完你立刻就走,现在早到家了。”
黎长原耸耸肩,无辜地说:“我又不是诸葛亮。”
“你比诸葛亮阴险多了。”
虽然路小爱内心抗拒睡在这里,不过除了睡这她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
黎长原说:“你不用担心,楼上有客房,你不用睡沙发,毛巾,牙刷也一应俱全。”
路小爱叹气,她怎么觉得她在这儿睡一晚,跟黎长原的关系就更说不清了。
黎长原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路小爱白了他一眼,三番四次强吻她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正人君子? 我们好像在哪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