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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长原站起来，他不明白路小爱为什么会没头没脑地问他这个问题。他道：“从来没有。”

　　“那七年前是怎么回事？我爸妈说在医院，有一个女人代表你而来，甩给他们一张支票，说一个弱智万万配不上你。”

　　黎长原脸色突变：“我从来没有叫人去过。那时候嘉美告诉我你醒了，我马上就要去医院看你，可是她说……”

　　“说什么？”

　　“说一个只有六岁心智的孩子怎么懂得男女之爱。我迟疑了，想了一夜还是想见你一面，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想亲口对你说。可是我第二天去医院时你们已经走了。”

　　路小爱冷笑：“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她去医院看过你……”

　　路小爱想了想，很肯定地说：“没有，她没有来过医院，不，或许来过，但肯定不是看我。”

　　黎长原眉头紧轴，他不笨，脑子有一个年头忽之即出，可是为什么呢？嘉美为什么要那么做？

　　路小爱又问：“你有因为我是弱智就不想把我介绍给你父母吗？”

　　“没有。”

　　“你有庆幸朵朵不是我生的，所以不会遗传我的弱智吗？”

　　“没有。”

　　“你是怕我动了手术变成弱智所以隐瞒我脑子里有肿瘤的事吗？”

　　黎长原诧异地看着她，额上青筋暴突：“没有。该死，你怎么会知道肿瘤的事？”咬牙切齿，“到底是谁跟你讲得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路小爱看着她，一字一字地把那个人的名字念出来：“林！嘉！美！”

　　虽然早已料到是嘉美，可是黎长原还是震惊了一下：”为什么？嘉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联想到七年前林嘉美跟他说过的话，她居心叵测，她一心叫黎长原以为路小爱不爱他！现在又千方百计叫路小爱以为黎长原嫌弃她！

　　路小爱淡淡道：“她喜欢你。”

　　“怎么可能？”黎长原差点跳起来，“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

　　路小爱露出讽刺的笑容：“哥哥妹妹什么的最让人遐想了。”

　　黎长原尴尬：“小爱，你不要误会，我跟她没什么。”

　　路小爱笑起来：“我知道，真有什么，她也不会这么动心思了。”

　　讲完，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我拿衣服给你换。”

　　黎长原拿的自然是他自己的衣服，他办公室里也不会有女人的衣服。路小爱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黎长原的衬衫和长毛衣出来，因为没有裤子，两条腿光溜溜的，好在黎长原的衣服够长，乍看之下像穿着毛衣衬衫裙，倒也别具风情。

　　黎长原倒了杯热咖啡给她，她抱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黎长原站在她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路小爱，我也有话问你。”

　　“嗯。”路小爱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黎长原问：“你爱我吗？”

　　路小爱握着咖啡杯的手一顿，没有说话。良久，她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站起来，凝视着黎长原的眼睛：“黎长原你听好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不管我是弱智还是正常，我路小爱，都爱着你。”

　　黎长原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间，他的眼眶浸湿，喉咙哽塞：“你不要骗我，你那时候只有六岁心智……”

　　路小爱眼眶微红，她伸手抚上黎长原的脸颊：“傻瓜，爱情无关年龄，无关国度，无关性别，我爱你就是爱你。”

　　黎长原再也忍不住，狠狠拥她入怀，喃喃自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路小爱从他的怀里扬起脸，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把嘴唇印到他的唇上。黎长原浑身一颤，很快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住她。

　　这是一个冰释前嫌，误会尽消的吻。

　　这是一个心意相通，两人终于确定了彼此心意的吻。

　　这个吻隔了七年。

　　两人都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里。

　　慢慢地事情便有些不受控制，路小爱被黎长原压在了沙发上。她慌了，脸色绯红：“我我我……我反对婚前性行为。”

　　“那么我们结婚。”黎长原眼里布满情欲，低声说着，忽然从她身上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不知拿了什么过来。

　　路小爱从沙发里坐起来，头发散乱，满面潮红。

　　“把手伸出来。”

　　路小爱听话地摊开手掌，黎长原笑了一下，抓住她的手翻了一下，让她手背朝上，接着把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路小爱认得这戒指，就是上次他在美国肯德基求婚的戒指，也是他藏在冰淇淋的戒指，后来小爱把戒指还给他了。

　　这戒指终于还是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黎长原吻她的手：“路小爱，嫁给我好吗？”

　　路小爱眼泪汪汪：“不行，我有绝症。”

　　“我不在乎。”

　　“我要动手术。”

　　“不行，太危险，我们等五年，五年之后的医疗又是另一番局面。”

　　路小爱摇头：“万一五年后还是现在呢？肿瘤恶化，我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期。我想赌一把。”

　　“只有10%的成功率，我不能让你冒险。”

　　路小爱苦笑，叹息：“你和琛哥说一样的话。”

　　黎长原眉头一皱：“差点忘了段琛，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气你。”

　　黎长原道：“以后我们有事不要放在心里，不管什么事，都要坦诚不公，好不好？”

　　路小爱用力点点头。

　　这时候有人敲门，路小爱如惊弓之鸟，赶紧从黎长原怀里爬起来，理了理头发，正襟危坐。可是转念一想，她穿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在做正经事，忙又站起来，小声说：“我到卫生间躲一躲。”

　　黎长原忍住笑：“没事，是金特助，我叫他买了一套衣服过来。”

　　路小爱不明白怎么金特助就没事了。

　　金特助推开门进来，超黎长原颔首，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然后又默默地退了出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路小爱一眼，当真是敬业的很。

　　路小爱到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又打了一个喷嚏。

　　“遭了，要感冒了。”

　　“我这有板蓝根，我冲给你喝。”

　　路小爱说：“你也冲一包吧，万一传染给你。”

　　黎长原抬头看她笑：“我抵抗力好，不怕传染。”

　　这话真耳熟，路小爱一下子想起学画画时候的事情，不禁也跟着笑起来，空气里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 我们好像在哪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