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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陈威廉喃喃，站起来，烦躁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忽然间，他笑起来，笑容诡异，路小爱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爱，你别怕。”陈威廉坐到她身边，双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眼神里闪着异常兴奋的光芒，“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看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仪式完成后，我们就共赴黄泉，也不稀罕那一个月的时间了。”

　　啊？路小爱懊恼得想死，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哆哆嗦嗦地说：“你别乱来，我怎么舍得让你跟我一起死呢？你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妈呀，她好怕，这有个神经病，谁来救救她？

　　陈威廉露出欣慰的笑容：“小爱，你这么爱我，我很感动，你瞧，”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水果刀，“割腕你喜欢吗？”

　　“不。”

　　“服安眠药呢？”

　　“不。”

　　“上吊？”

　　“不。”路小爱都要哭了。

　　“那么跳楼，附近正好有一栋荒废的高楼，足足有十八楼。”

　　路小爱“哇”一声哭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死啊！”

　　“乖。”陈威廉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怕别怕，你想活着多没意思啊，死了自由自在的多舒服。”

　　“要舒服你一个人舒服去。”

　　“你是不是怕疼？”陈威廉像哄小孩子般诱哄她，“没关系，疼只是一瞬间，很快我们就可以进入极乐世界。”

　　路小爱边哭边骂：“你特么神经病啊！你应该去医院，我不要和你结婚，我一点都不爱你。”

　　“你说什么？”陈威廉脸色一变，眼神变得非常吓人。

　　路小爱恐惧地瞪着他，她感觉自己好像激怒他了。

　　“你不爱我，不要和我结婚？”他的声音忽然提高。

　　路小爱吓得不敢说话。

　　他忽然伸手扼住路小爱的脖子，神情癫狂：“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那么爱你，你居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吗？”

　　他手上渐渐用力，路小爱呼吸不过来，可惜手脚被麻醉着不能反抗，只能像砧板上的鱼那样任人宰割。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出现一个一个的小黑点，就在她完全晕过去之前，她听到门“砰”一声被踹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啊，得救了。她放心地晕过去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路小爱渐渐有了思想，她感觉自己的四肢也有了知觉，她尝试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又能动了，她睁开双眼。

　　雪白的墙壁，吊瓶，手背上插着一根吊针，是在医院。她的床边趴着一个人，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受惊地抬起头。

　　是黎长原。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先是惊喜，接着眼眶湿润，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你吓死我了。”

　　路小爱微笑：“你长胡子了。”

　　“我去叫医生。”

　　路小爱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医生嘱咐好好休息。黎长原扶她出院，上了车，她问：“我们还去旅游吗？”

　　黎长原道：“去，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走到哪算哪，好不好？”

　　“好。”

　　“对了，我们要先去警局做笔录，师元风嘱咐过你醒了之后就去警局一趟。”

　　“好。”

　　做笔录也是及其简单的事，路小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叙述清楚就可以了。

　　她问师元风：“陈威廉呢？”

　　“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已经送往医院治疗。”

　　路小爱叹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

　　“谢谢你，小爱，你们可以去旅游了。”

　　黎长原搀扶小爱起身，小爱摸了摸肚子：“我好饿，我们先去吃饭吧。”

　　黎长原宠溺地凝视她：“好。”

　　他们俩出去了，许颂雨走到师元风身边，轻轻说：“段琛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小爱是他救了小爱？其实他如果不去救小爱，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师元风望着路小爱离开的方向，淡淡道：“得不到就放手，段琛所求不过是心爱之人平安、幸福，其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呢？你和你那位一粒一粒饭小姐怎么样了？”

　　“啊？”师元风的脸倏一下红了，“你真八卦。”他假装收拾文件，不去回应许颂雨。

　　傍晚下了班，他打电话约范粒粒出来吃饭。其实这之前他已经约过好几次，不过范粒粒都没有同意，这次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她竟是同意了。

　　师元风很兴奋，他觉得自己的春天要来了。

　　他们约在圆融广场吃饭，范粒粒很准时，没叫男士多等一分钟。

　　“你想吃什么？”师元风搓着手，“上面有火锅、牛排、烤肉、川菜、韩国菜……”

　　“我有话跟你说。”范粒粒脸上红扑扑的，眼神异常坚定。

　　师元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我们可以边吃边说。”

　　“就在这里说。”

　　师元风紧张起来。

　　范粒粒慢慢说：“师警官，你并不了解我。”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师元风的眼睛，缓缓将自己和乐正宇的过往讲给他听。

　　末了，她说：“师警官，我爱过别的男人，还怀过孕，打过胎，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师元风看着她：“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范粒粒摇摇头：“早就不爱了。”

　　师元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范粒粒睁大眼睛：“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那又不是你的错，粒粒，你是一个好女孩，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我一样喜欢你。”

　　范粒粒眼睛一红，鼻子酸溜溜的，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范粒粒狠狠点头，眼泪随着点头的动作滴落在地上，师元风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傻瓜。”

　　他们手牵手着手去吃饭。

　　范粒粒还有烦心的事：“不知道怎么和小爱姐讲。”

　　师元风道：“来，我们拍个照片发圈。”

　　“太高调了吧？”

　　“我做事一向这么高调。”

　　师元风勾住范粒粒的肩膀，和她脸贴脸地拍了张亲密照，配文：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范粒粒一看，脸红得更甚。

　　果然，没过多久，路小爱的电话就杀过来了，她没打给师元风，她直接打给范粒粒，男人嘴里没实话，她要听范粒粒说。

　　“粒粒，怎么回事？你跟师元风是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了吗？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你接受他了？”

　　面对路小爱一连串的问题，范粒粒手足无措，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而路小爱显然不预备从她这里听到答案，自顾自地说完一连串的话又接着说：“不过你们俩在一起也挺好的，有警察叔叔保护你，我就放心多了，哈哈哈。”

　　“……” 我们好像在哪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