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拍卖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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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有人门户紧闭,有人歌舞升平。
天香阁今晚就格外热闹,媚姨看着比平时多了差不多三倍,位置坐满了宁肯站着,里面站满了守在门边也不走,眼巴巴盼着的那些男人,笑的合不拢嘴。
她就知道,那个小美人今天的花车一定能给她带来这样的效果,她做这行十多年了,眼光毒得很,从来没出错过。
当年她看中牡丹,牡丹就火了。现在她觉得这个小美人比牡丹强,她就果然强。
下了花车后好不容易窝在屋中睡了一下午懒觉的晏轻歌傍晚又被人拉起来,一大堆小姑娘簇拥着上前,给她沐浴更衣,擦抹香粉。
往她脖子上扑香粉的小姑娘下手重了些,晏轻歌被浓郁的脂粉香呛得打了个喷嚏,脸色有些不悦。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媚姨眼珠一转,一把推开了扑香粉的小姑娘,满脸堆笑地对晏轻歌说:“花想容姑娘,快跟我走吧,外面的宾客都迫不及待想看您上台了。”
“上台?”晏轻歌露出疑惑的神色:“上台做什么?”
媚姨之前可没对她讲过什么上台不上台的事。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你喜欢什么擅长什么就做什么。”媚姨推着晏轻歌出门,想着对方脑子不太好使,又加了一句:“如果实在什么都不会,那你就站在台上对看着你的那些人笑一笑,这样他们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一帮人等着看她笑?
不,不是看她笑,是要看她笑话。
熟悉的感觉再次漫上晏轻歌的心头,晏轻歌皱眉,被媚姨推搡着上了台。
今晚媚姨给她换的是一件绯红的薄纱,和普通女子不同,天香阁的服饰或多或少都有些透明。
就比如晏轻歌的这身衣服,上下半身都裹得严严实实,腰间的红纱却略微裸露,雪白纤细的腰肢随着晏轻歌的走动若隐若现,台下有个血气方刚的,多看了两眼,直接喷了鼻血,引来全场哄笑。
天香阁分为三层,三楼是姑娘们平时住的房子和接客的地方,二楼则是有钱人才能去的雅间,不少附庸风雅的文人才子会在这里三两相聚,再叫上一个姑娘作陪,以文会友。
当然,既然名字都叫雅间了,自然是只有有钱人才能进得去。二楼的每个包间都有一扇窗户,窗户所对的方向正好是一楼给天香阁的姑娘们表演用的高台。
此时晏轻歌就站在那高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那些如饿虎扑食般眼冒绿光盯着她的男人。
晏轻歌的神情,有些古怪。
这样的场景,她既陌生,又有几分熟悉。
“大家也看到了,这位花想容姑娘,就是我们天香阁今年的花魁娘子,今晚啊,就是她第一次接客……”
媚姨脸上带着媚笑,笑吟吟的眼角斜睨着晏轻歌,对台下恨不得当场流口水的那些男人大声说:“价高者得!”
台下的那些男人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媚姨话才一出口,众人瞬间就闹腾了起来。
“一百两!”年轻人最沉不住气,第一个叫价的是个眉清目秀眼圈却略微发黑的小公子。
晏轻歌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他瞬间露齿一笑,倒有几分傻相,晏轻歌对他笑笑,收回了眼神。
“一百两就想得到花想容姑娘?痴心妄想!本公子拿五百两!”小公子旁边一肥头大耳的中年富商,看样子被称一声老爷也不为过,偏偏要自称公子。
晏轻歌也好奇地对他投去一眼,他也漏齿一笑,牙缝里全是暗黄的茶渍……洁癖再次发作,晏轻歌这回没笑的出来,不忍直视地挪开了眼。
“六百两!”一个看起来已经年货花甲,至少有六十来岁的锦衣白须老头,竟然也跟着叫价。
晏轻歌跟对方对视上那一瞬间,老头笑出了满脸的褶子,看起来有些滑稽,晏轻歌也就噗嗤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台下的一众男子瞬间全部神魂颠倒,晏轻歌的身价也开始暴涨。
“一千两!谁都别跟我抢!”
“一千三!”
“一千五!”
“两千!”
喊价的人越来越多,晏轻歌站在台上难免无趣,恰好台上有个软塌,晏轻歌走到上面软软地卧了下来,带媚的凤眼,懒懒看向下方。
下面又有人喷了鼻血……
“我们走吧。”二楼,雅间内,已经围观了一场好戏的战天承戴着帷帽站起身。
认错人了,天香阁这个逢人便要搔首弄姿的女子,绝对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主子,你不再确认下吗?”
锦凰身为女子为了保护战天承也扮上男装来了这种地方,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她的新鲜劲还没过去。
不管对方是不是战王妃,台上那块天鹅肉,最后到底被哪只癞蛤蟆叼去了,她想知道啊……难道主子就不好奇吗?
“确认什么?”战天承冷声问她:“你是觉得台下那个风俗败坏,不知廉耻的女子会是莫丞相的女儿,战王爷的战王妃吗?”
他冷然转身,大步走到门边,伸手就欲推门,楼下,却忽然传出一阵悠扬的琵琶声……
战天承的腿,顿住了。
而锦凰的面色,则是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又由青转到黑……
闲着没事的晏轻歌终于找到了一点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在看到琵琶的那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会弹。
至于弹什么曲子……这不是她能控制的,那曲子就在她的潜意识深处,几乎是在她摸到琵琶那一刻,一篇完美的乐章,就从晏轻歌柔嫩纤细的五指中溢出……
锦凰听着那自己主子幼时闲来无事时在深宫中研究出来的曲子,今日之前,她十分确信,天下间只有她主子一个人懂这份乐谱,但今日以后,她恐怕就不敢再想了。
“这首曲子是不是……流觞?”
锦凰明明已经确定了,却非要再问战天承一次。
战天承转身回到窗口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个毫无形象,坐在床榻上低首弹琵琶的女子,难以置信地从口中挤出三个字:“她是谁?” 煞妃倾城:这个王妃有点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