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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眨眼而过,然而搜遍了整个都城,楚洛尘也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楚洛乾的消息,他真的就好像常钦说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跑哪去了。
第三日。早朝。
众位大臣陆陆续续进了雍和殿,等着上早朝。
常钦在大殿后边的珠帘边上直擦冷汗,等会儿他要是再说皇上身体抱恙,下面的大臣恐怕就要压不住了,这可怎么办?
他一想到三王爷那边说没有消息,就觉得天旋地转……
正在常钦擦汗的时候,身边上人影一闪,他只觉得有一个人飞快跑到了前头,快地常钦都没看清是谁,他连忙跟了上去。
但他这前脚刚一站定,就又吓了一身的冷汗,那不是别人,是先皇楚洛邦的太子……不,是前太子楚克衍,他现在已经被废了!只是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楚克衍很快就解答了常钦的疑惑——
他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拎着剑,醉醺醺地站在雍和殿上首,当着一众等着上朝的大臣大声呼喝:“你们的皇上!根本……就没有在宫中!我、我劝你们,快快拥立本皇子为皇上,等我当了皇上,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此话一出,大臣哗然!
“常公公,皇上不在宫中是什么意思?”
“常公公,不是说皇上身体抱恙,怎么……”
“常公公……”
“常公公……”
常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满嘴苦涩恨不得原地消失,千防万防,怎么这消息竟然被楚克衍得知,还给捅了出去!
“老奴……老奴……”常钦硬着头皮,“皇上在宫中呢!莫要听信……”
“常公公,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常公公……”
“哈哈哈……”楚克衍猛灌了一口酒,脚步虚浮,剑指堂下,狂笑道:“怎么样,怕了吗?!你们的好皇帝早跑了!快快拥立本皇子……”
“放肆!”
楚克衍话未说完,突然被一声冰冷异常的怒喝打断。
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回头往雍和殿门口看去,就看见三王爷楚洛尘身披大氅,长身而立,逆光而来,众人顿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让楚洛尘走到了近前。
楚洛尘眸光凛冽,还好今天他来看看,不然这场闹剧还不知怎么收场!
殿上的楚克衍看见楚洛尘,即便他居高临下,气势上却被楚洛尘妥妥的碾压。
他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酒意都一下子醒了大半,但还是梗着脖子,这么多大臣看着呢,他不能怂!
楚克衍提了一口气,捏着剑指着楚洛尘,硬着头皮骂道:“你这个欺君罔上的逆贼,杀我父皇!众位大臣都看看,就是这个人,起兵谋反!害我父皇惨死!还将皇位给了我九皇叔!皇位难道不该是我这个太子的吗!凭什么!凭什么你三王爷说了算!”
“凭什么?”楚洛尘冷笑了一声,此时真是万分庆幸走的时候将这东西带来。
他从袖中取出锦帛一卷,往前一递,“常公公,烦请宣读圣旨。”
常钦连忙下来接了,复又跑上殿前,站在龙椅之下,一展开锦帛,顿时心中一安——
这是封楚洛尘为靖南王的圣旨,台下众人跪拜,待常钦宣读完毕又纷纷起身,朝楚洛尘恭贺。
楚洛尘闭了闭眼,心中却是没半点欣喜。
眼下皇上不在宫中的消息已经传出,不论真假,势必会扰乱众心,更何况现在南边还在跟大支交战,最是不能有内乱的时候……
楚洛尘心中万般不愿,但还是看向常钦,恰好常钦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见楚洛尘微微点头,常钦马上心领神会地开口:“宣皇上口谕,令靖南王监国,暂理朝政——”
这口谕一出,众大臣顿时都是一惊,面面相觑,各怀心思,却没一个敢提出质疑。
楚克衍这才开始慌了,“不……不可能……”
楚洛尘冷冰冰地开口:“朝堂之上,岂是你放肆的地方!殿前军何在!”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殿前将军刘武顿时一个激灵,冷汗都冒了出来,连忙跨前一步,恭敬道:“末将在!”
楚洛尘:“废太子扰乱朝堂,你不动手难道等本王动手?!”
刘武心叫不好,他之前之所以没动是因为楚克衍身份特殊,毕竟是皇族,他这一个小小将军哪里敢动?连忙单膝跪下告罪:“末将知罪!”
“那还不快去。”
“是!”
刘武得令赶忙站起身,一挥手,身后两个殿前护卫就跟着他,大步走上前去,楚克衍眼看着他们走过来,顿时慌了,手中剑一阵乱挥,边挥边骂:“你们大胆,一群乱臣贼子,谁敢动我!我是太子!我让父皇砍你们的头!”
楚克衍剑挥的毫无章法,刘武和那两个护卫一时不敢上前,主要还是怕伤了楚克衍,毕竟废太子也是流着楚氏的血,东一下西一下的还真没抓到楚克衍。
楚洛尘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惘他顾念楚克衍是二哥血脉,留着他住在宫中,他却还是这么冥顽不灵!
“楚克衍,你今年年满十八了吧?”
楚克衍一愣,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就听楚洛尘缓缓道:“楚克衍身为皇族,散布谣言,扰乱朝纲,今,尔已成年,令迁往封地,往后无召,不得回都,即日启程!”
楚克衍顿时傻了眼,手中剑“哐当”就掉在了地上,人马上就被两个殿前护卫制住,楚克衍愣了一瞬,就开始挣扎,“凭什么要听你的!我不去!我不去!”
楚克衍一想到封地“荒凉困苦”,哭喊的跟杀猪一般。
楚洛尘:“带下去!”
刘武领命,押解着楚克衍走了。
楚洛尘缓步踱上殿前,淡淡扫了一眼群臣,“道,今日散了,明日起,偏殿议事。”
从雍和殿出来,已接近正午。
楚洛尘没骑马乘车,而是慢慢走着,往自己王府走去。
天空下起小雪,雪花落在楚洛尘的银发上,与发色融为一体;落在一身墨色金纹的朝服上,转眼即化。
楚洛尘脚步一顿,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格外地早。
犹记得前年那场大雪,楼映玉在雪中蹒跚的身影。
一转眼,竟然已经过去两年了,但每每想起那时的她,他心中都会钝痛。
他欠映玉的太多,她却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这个王妃有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