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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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多鱼并不知道关于秃柳村的种种。有些话,甄蜜豆也不敢说得太直白。郝多鱼冻得瑟瑟发抖,她也没心情多问,她把身上唯一可以增加保暖的甄蜜豆的裤子,还给了他,他的裤子放在包袱里,毫无意义!天已经够冷了,再不穿衣服,小命难保!但是,对于甄蜜豆自己送出去的裤子,又被退回来,他是极度失望的!他再三强调他不冷,郝多鱼还是不管不顾,硬是强迫他穿上了那条裤子!
甄蜜豆的脚,踩到家乡的泥土上的那一刻,对于寒冷,他就适应了!他甚至倍感亲切!他曾经生在这块寒冷的土地上,这里就是他的根!往事再不堪回首,能回来,此刻他的心,却是温暖的!但是郝多鱼生活的环境,一直都是四季如春,她早就习惯了温暖,哪怕是走在向左转的路上,那也是闷闷的、热乎乎的天气!可想而知,等到她来到秃柳村,感受到寒风刺骨,她心里的绝望早就无边无际了。她一刻都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
“甄蜜豆,我们、我们回不去了吗?我想回去!呜呜,这里太冷了,这里,这里太冷了!我真的受不了!”
听到郝多鱼这么讲,甄蜜豆愣了一下。苦涩得笑了笑,然后安慰道:“多鱼,寒冷只是暂时的,等我们走过前面的桥,下了桥,就有一家专门卖厚厚的棉衣棉裤的老阿婆,她做得棉衣,我保证你穿上会热得淌汗!”
“真的吗?我好喜欢淌汗,那我们快些走吧!快些走!”
郝多鱼眼里闪出一丝希望的光,他加快了脚步,甄蜜豆紧跟了上去。
或许是越跑越快的缘故,跑了一段时间,郝多鱼发现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她的身体热乎乎的,这种从内往外散发的热量,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她觉得棒极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放缓了脚步。
“多鱼,你的脸颊红润红润的,真好看!跑得远了,我们干脆停下来,休息休息吧!”
甄蜜豆气喘吁吁得说,其实他自己的脸颊也已经绯红绯红的,像极了猴子屁股!
“再、再坚持一会吧!我、我想早点看到你说的桥!我想早点穿上棉衣棉裤!”
郝多鱼上气不接下气得说着。她看了看前方的路,茫茫然一片,全都是萧条的秃柳!那桥,仿佛是传说中的一般。
“看!快看!桥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了!”
甄蜜豆有些兴奋,他蹦蹦跳跳得超越了郝多鱼,直奔桥的方向跑去!
“哪里?哪里呀?我怎么没看到!”
郝多鱼赶紧跟了上去!其实在她印象中的桥,都是小桥流水的印象,充满诗情画意,唯美婉约的。在这格格不入的风景里,她无法想象一座诗情画意的桥,该如何安放!
“那里!那里!”
甄蜜豆激动得指了指不远的前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郝多鱼看了过去!那里,枯草丛生、秃柳密布,郝多鱼并没有看到想像中的桥!不过她也不再多问,而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狠命跟上甄蜜豆的脚步!桥就在眼前了!她的棉衣棉裤也近在眼前了!
“我们、到了!”
“到了?!”
桥,已经是一座断桥!因为长久没有人走动,无人修葺,它已经破旧不堪,中间已经出现了几个大窟窿!肯定无法承载两个人的重力了!再往桥边方向看去,几间茅草屋早就坍塌,只剩残垣断壁,荒芜面目全非!隐身杂草丛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我的棉衣棉裤没有着落了!”
郝多鱼满脸的失望。甄蜜豆也有些失落,几年不见,很多事物都已经随着时间流逝了!老阿婆那慈祥的面庞,他在脑海搜索了很多遍,也没找到!不过他不能让郝多鱼太失望,他要给她新的希望!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肚子早就饿扁了,他们现在的动力,就靠着一点希望!
“别担心!我已经离开秃柳村好多年了!我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他们已经搬家了!去了新的地方,开了更大更全样式更好看的棉衣店!”
“真的吗?蜜豆,你不会骗我吧?!”
郝多鱼都哭了,她又饿又累,此刻希望变得渺茫,她的动力快用光了!
“不会!不会!我一定带着你去买新衣服,吃好吃的!”
“那、那我们怎么走?要过这座破桥吗?我有点害怕!”
“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绕个路吧!往前走不了太远,我就就可以拐弯入村里面了!村子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穿的,我们有钱,不会冻着饿着,你放心吧!”
甄蜜豆并没有提他的家人,郝多鱼也没有多问。她紧了紧自己背上的包袱,金银财宝又给了她新的希望,有金银财宝在就不怕冻着饿着!这天寒地冻的,没吃没喝没穿,他们肯定活不了多久!
“蜜豆,我们走在这荒郊野外的,安全吗?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郝多鱼颤抖着嘴唇,吱吱呜呜得说。
甄蜜豆立刻满脸愁云密布!
“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郝多鱼的蜜豆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