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埋下祸患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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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橙摇头:“不知道。”
“好,那你去找成语字典。等下爸爸给你解释。”
“好。”沐橙很听方译桓的话,转身就去找成语词典了。
这下,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收拾妥当,走出卧室。沈向晚捉摸不透,干脆也问出了口,“班荆道故?我也没听过这个成语。不会是什么不好的词汇吧?形容我们的关系?类似春风一度,鱼水之欢的?”
方译桓无奈地笑,“向晚。沐橙才三岁,我怎么会教她这种词汇?”
“那是什么意思?”
方译桓说,“不过,确实是形容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的。”
沈向晚歪头,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不还是这样的词汇吗?”
方译桓叹了一口气,“沈向晚,我们之间没有情分了是吗?就只有情欲纠葛吗?”
她终于住了口。
这时候,沐橙抱着本厚厚的成语词典跑过来。方译桓跟着沐橙去了书房,两人开始研究成语。看得出来,方译桓对教孩子也是很有一套的。平日里,沈向晚每次带着沐橙写作业,都被气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疼,沐橙那个榆木脑袋还是会在同一个问题上犯错。
偷懒不写作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做错了题还不让人说,一训就哭。
身上的坏毛病都是一堆一堆的!
教她认个字都跟要杀了她似的,千百万分不情愿。
结果方译桓来了,认字也开心了,就连成语也不排斥了。还主动去抱词典。
真是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书房时不时传来方译桓的温声细语,穿插着沐橙咯咯咯的笑声。
沈向晚也不好打扰父女俩的亲密时间,干脆真的去做饭。
一边切着芹菜,一边在想,方译桓不是说晚上要赶飞机吗?这么这会儿还有闲情逸致陪着沐橙?
她做饭很快,不到二十分钟,饭菜就上了桌。摆好筷子,“沐橙,方总,来吃饭了!”
这父女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书房。沐橙一边走,一边还在跟方译桓讨论成语故事。上了桌,依旧不停歇。
沐橙吃饭很慢,挑食不说,还弄得到处都是。沈向晚很生气,也没管方译桓在场,一个筷子就敲上了沐橙的脑袋,“吃饭不许挑食,不许浪费粮食!”
如果在往常,沐橙顶多笑嘻嘻,就将坏毛病改掉了。今天大概是看方译桓在场,有人撑腰了,就格外放肆,“就掉了一点米饭,我数一数啊,就几粒米……没关系哒……”
沈向晚瞪她一眼,“什么没关系!那都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都是用钱买的!”
“哦。”
沐橙终于不犟嘴了,但依旧不改。不好好吃饭,米粒掉得半桌子都是!
沈向晚终于忍不住了,筷子往桌上一放,眉目严肃,“沐橙!你会不会听话?”
方译桓就坐在沐橙旁边,沐橙本是开心到不行,难免就有点得意忘形。这下沈向晚一生气,沐橙这才觉得委屈,筷子插在米饭上,也抬起了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向晚,眼看就是泫然欲泣。
这顿饭看来是吃不好了。
方译桓突然笑了笑,转身对沐橙讲,“刚才我们学了一首什么诗呢?《悯农》对不对?前两句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然后呢?”
沐橙抽噎着看方译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对啊。这首诗讲得就是农民伯伯的不容易,沐橙同学忘记了吗?”
沐橙依旧是一抽一抽的,“没有忘。”
“没有忘,那就好好吃饭,不要浪费粮食。”方译桓对沈向晚笑,“让妈妈看到沐橙同学长大了,懂事好不好?”
沐橙低下头,拿起了筷子,“好。”
“真乖。”
沈向晚叹了一口气。
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这话果然没错,你瞧瞧,这个小情人就听父亲的话来着,连她都要吃醋了。养女三年,不敌父亲三个月啊。
方译桓瞧她愣愣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别光瞧着姑娘了,你也赶紧吃饭。”
“我不是小孩子,不用管。”话是这么说,也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芹菜堆里的炒肉片,塞进嘴里,抬起头来看方译桓。
本来不想问的,但她总觉得憋得慌,索性就直截了当,“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晚上要赶飞机吗?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我这个状态,也上不了飞机。好在提前改签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积家,“也不早了,晚上十一点倒是有一场视频会议。等下需要借你的电脑。”
沈向晚努嘴,“就在卧室,没有密码,你用就好了。”
吃晚饭,沈向晚开始收拾,方译桓却将她赶去了客厅,“看电视去吧。你做饭,我洗碗,这样才公平。”
她倒乐得自在。
方译桓的动作从来利落,一会儿功夫,厨房也打扫干净。跟沐橙打了招呼后,直接进了卧室。
沈向晚半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漫不经心地调着频道。
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依旧是没办法忍下去的脑残的电视剧,还有拿观众当傻子忽悠的真人秀。看了不过几分钟,就让人昏昏欲睡。这时候睡觉太早了,她干脆关了电视,随手从抽屉拿出案卷看。
这么多年了。她的性格真是变了不少,失忆前的自己,应该是活泼娇憨的,对人毫无戒备,才会在母亲都被方家害死了之后,依旧对方译桓相信如斯。失忆之后的她,是多么孤勇啊,天不怕地不怕,那样一个在晋城呼风唤雨的方译桓都敢惹,还敢上门去挑衅,要不是他念着旧情,恐怕自己真的没什么胜算。
直到再死一次,才开始信命。
命是什么呢?命是刻在骨血里的东西,像是基因密码,你只能生生地瞧着,经历着,被他左右,被他折磨,但你无计可施。
经历了这么多,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看他,再去跟他相逢,再去跟他说话。
再分离怎么办?再割舍怎么办?
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是摇摇欲坠,没有办法再经历一次大起大落。甚至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足够让她想东想西,思虑万千了。
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聚少离多。一分开就是六年,再分开,又是三年。人生不过短短三十年,就有二十多年不认识,十多年分离。这期间,生生死死,新仇旧恨,也足够抹杀掉所有的爱意了。
现在还能再在一起,说起来,也的确是够戏剧了。
所以,她回来之后,才会刻意躲着他。
但还是碰上了,就那么碰上了怎么办呢?是他有意为之,或者这就是天意吧。
既然已经碰上了,她不珍惜这一分一秒,似乎也说不过去。
越想越看不下去,干脆放下了案卷,穿上拖鞋,去了卧室。
方译桓果然是在开会。
和下属说话的模样,不似与她说话,语调总是平静、缓慢而耐心的。开会时候的他,话语总是谨慎而沉稳的,有条不紊,话少而精,自带强大的气场。
她离得很远,都能听见会场那边的静若寒蝉。
他很专心,她开门关门走路的声音也很轻。
他恐怕并不知道她进来了。
会场的中层领导们一个一个汇报了事项,方译桓不时做着笔记。
中层全部汇报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下属们大概还在等着他发话。方译桓却低头看了看表,“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有什么事后天再说吧。何秘书留一下,其他人散会吧。”
画面切换到何秘书的办公室,“方总。”
方译桓声音冷静而冷漠,“接下来我的决定,你也许会有异议,但我希望你保留你的所有意见,无条件执行。”
何秘书跟着方译桓这么多年,自然也是察言观色一等一,结合之前的事例种种,已经猜到了一半,“是跟钟秘书有关吗?”
“对。”方译桓眸光中是狠厉,“再给钟景飒三天的假期,三天之后,必须回到欧洲分公司。职务可以再升一级,升为欧洲区总协理,薪酬也可以按照之前的数额增加30%。但有条件,必须在欧洲分公司呆满十年,如果不够十年,违约金按照年薪的十倍来惩罚。”
“十年?!不够十年,要罚年薪的十倍?!”何秘书一下站了起来,“方总!请您三思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也不过就那么十年,您这是要钟秘书的半辈子都回不了家啊!欧洲分公司的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年假一年才二十天,加上调休,也算不上一个月。这……这等于半辈子都要呆在这边了!”
方译桓的声音沉凉,“我说过,你有异议,请保留。”
何秘书自然听出了他的怒意,这才感觉到自己冲动了。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夹,“是。”
“她十有八九是不会签合同的。如果她不签,也可以。”方译桓的手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立刻收拾东西,走人。解约金加上买断工龄,二十万。”
何秘书再次起身:“二十万?!”
就连身后的沈向晚都听不下去了,以钟景飒用奢侈品的消费来看,年薪至少也是百万起。二十万买断所有的工龄,这的确是太不公平了。
“就是这样。你去执行吧。”
何秘书还要说话,方译桓已经合上了笔记本。
他似乎很疲惫,合上笔记本闭上了眼睛。手指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向晚走过去,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似乎感觉到了光影的变化,这才抬起了头,“向晚。”
她说:“我都听到了。”
他颔首,似乎不想多说。
但她又不是傻瓜,她自然猜得到钟景飒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他为人处世比她要冷静。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狠绝。结合他今天来的状态。
恐怕,罪魁祸首,就是钟景飒吧。
也难怪他这样光火。
“休息吧。明天还要在飞机上度过十多个小时呢。”
他说:“好。” 方先生,宠爱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