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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在门口等了好半天也没有见自家小姐出来,只能皱了下眉头,跟站在她身边儿同样等着大小姐的人对视了一眼上前敲了敲房门。屋子里没有半分的动静,那人扬了扬下巴让老嬷嬷进了屋子看上一看。
“小姐,老奴进来啦。”
老嬷嬷深吸了口气,缓缓的打开了房门,一眼能够望到头儿的房间里却是没有半个身影。老嬷嬷傻眼了,有点愣怔的喊道:“大小姐不见了。”
等在门外的人瞬间冲进了屋子里,却是跟老嬷嬷一般,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屋子里的摆设都正常的很,这屋子也是在二楼上,大小姐半点儿身手也无,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快,告诉掌柜的,大小姐人不见了。”
虽然是在不同的楼上住着,但婉云他们仍旧听见了些许的响动。婉云把自己的脸上又重新的快速的涂上了颜料,打开了房门,外面早就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谢贵生看了一眼婉云和已经探出头儿来的何明宇摆了摆手:“快些进去睡觉,明儿咱们还要赶路。”
何明宇眨巴了下眼睛,到底是孩子,好奇心半点儿不少,平日里倒是能挺得住,但现下周围就没有比他还小的了,况且还有婉云在身边儿纵着,他自是不想就这么回了屋子去,只转头看向婉云。
“乖,咱们回去睡觉,养足了精神,去见哥哥。”
何明宇想了想,拿着未知的好奇的事情与已经想了好久的哥哥一对比,立时就没有了在探究的想法,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谢贵生对着自家闺女笑了笑:“云云也回去歇着。”
谢贵生并没有说什么在外面闲事儿莫管的道理,但婉云自己也是明白的很,听话的直接转身回了屋子。即便是住在了这里,也不代表这里就是安全的地界儿。只要不是家,在哪儿都是危险的。
婉云自己默默的告诉自己,把被子拉高了些许,静静的听着门外自家爹爹叫了大家都回房的声音以及小二有些许谄媚的安抚的声音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而造成了这种慌乱的小蝶则是轻轻松松的从自家的客栈跑了出来,七扭八拐的绕了好几条街之后又转回了距离客栈后门儿并不远的一条小巷子。
因着这客栈开着的地方也着实并不是什么宽敞的地方,所以四周倒是大多数都是老百姓居住的地界儿。原本那些个江湖人喜欢住在这里也是因着这儿周围的居民多的很,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惹上了官司,倒是逃跑的时候方便的很。此时倒是平白的便宜了小蝶。
‘铛铛’两声,大门儿不一会儿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里面守着门儿的是一个小老头儿,腿脚都不是很利索的样子,恭敬的对着小蝶呲着大黄牙笑了笑,引得小蝶眉毛一皱,小老头立时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半步,抬手指了指紧紧的关着房门的屋子,又做了个吃饭的动作,随后摆了摆手。
“不吃饭?”
小蝶冷笑了下,对着小老头挥了挥手。小老头立马转身回了自己就在门边儿上的一个小屋子里,甚至连房门都关上了。
小老头的动作一点儿都没有影响了小蝶,小蝶回身把大门关上,径直走向了那个被锁上了一把大锁的屋子。
屋子门边儿开了一个比着人的脑袋还要小上一圈儿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显然平时小蝶不来的时候,小老头就是从这里把饭食放进了屋子里面的。
小蝶从小洞里往里面看了一眼,除了摆放在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的饭食之外,屋子里静悄悄也空荡荡的。小蝶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抬手把那沉重的锁链打了开来。
单单只是从那个递饭食的小洞口是闻不到多大的味道的,只是这屋子的大门一打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就直接冲了出来,只小蝶却好似闻到了什么自己多么喜欢的味道一般,还抬着鼻子嗅了嗅才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许的空荡,一间屋子里面的各种摆件什么都没有,除开一个床榻和一个小桌子之外,甚至连一个凳子都没有。当然,这屋子里面的昏睡的人,也怕是并不需要凳子这种东西。
大红色鸳鸯的锦被下盖着一个面容刚毅的年轻人,年轻人眉头微皱,好似为着什么事情烦心一般,嘴角抿的紧紧的,唇上苍白干裂的很,裂出了一道道的小口子,一抹淡淡的血痕遍布在上面,平白的为此人略带了些许平淡的面容添上了一抹妖异。
小蝶弯腰凑近了床榻,伸着手指在那年轻人的脸上划来划去,似是怎么都玩儿不够一般,手指缓缓的顺着眉眼,沿着鼻子渐渐的落在了年轻人的唇上。他的唇上似是有魔力一般,引得小蝶的手指放轻了手指在上面一下一下的蹭着却是半点儿腻味的意思都没有。
那唇色上的淡淡血痕,渐渐的晕染了年轻人的整个唇上,似是为他的唇上涂抹上了一层胭脂似的,小蝶才好似恍然之间回过了神一般,笑了下,转身从门口的地上拿起了水壶,到了半杯出来。
那半杯水凉的很,可小蝶却是半点儿都不在意,抬起被子就喝了一口,弯腰准备喂进年轻人的嘴里。只是,在小蝶轻轻的眯起了眼睛的时候,那年轻人却是瞬间睁开了眼睛。没等看清楚面前的是谁,就是一个侧身闪了开来。
小蝶的脸上一抹欣喜还没有完全展露了出来,转瞬之间脸上就阴沉了下来,看着那个疼得脸上都冒出了冷汗,却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的何子晋,小碟瞬间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口凉水生生的咽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从口腔一直凉到了心头一般。
“怎么?醒了?”
何子晋的脑子随着小蝶的这一声话语,倒好像是打开了某个机关一般,彻底清醒了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何子晋的嗓音干哑的厉害,说出来的话也仿若是在锯木头一般,难听的很。 婉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