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击西自个儿

　　所有人都石化了，想笑又不敢笑。尤其是闯北，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瞅他。

　　他的声音回荡在墓道内，回音袅袅。

　　击西有鸟了，击西有鸟了……

　　“真的？”击西瞪大眼睛，看她不像在说谎，眉开眼笑地嚷嚷起来，“好哇好哇，九爷真好！击西有鸟了，击西有鸟了。”

　　“你如果肯闭上嘴，回头出了墓，我送你一只鸟。”

　　墨九停下来，受不了地横他一眼，恨不得掐死他。

　　击西抬袖闻了闻，“噫，我香吗？我怎么闻不到。九爷九爷，击西这么香，你送一只鸟，好不好？”

　　墨九翻个白眼儿，没有回头，“是你身上香。”

　　“你们快闻闻，是不是很香？”

　　击西性格向来天真，像个没心没肺的“纯洁少女”。尤其见了那机关鸟，更是聒噪得像个唐僧，小意地讨好墨九。在进入墓道的第一个墓门不远，这货突然又高声咂乎起来。

　　“九爷，九爷，击西好像闻到了什么味儿？”

　　古墓乃凶险之地，她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可不论他怎么卖萌，墨九都懒得理会。

　　“恭喜九爷，有一只好鸟。九爷，我看你还有好多好多的鸟，可不可以送给击西一只啊？击西真的好喜欢这种鸟啊……”击西小心翼翼地拍着马屁，推着那个“半残的老萧”跟在墨九的后面，一副讨好的模样儿，让严肃的探墓画面添了几分滑稽。

　　“大家跟我来，仔细脚下！”墨九镇定地选择了往下那一条甬道，走在前面。

　　它们都完成了使命，把自己“牺牲”在了里面。

　　没有人动弹，也没有一只机关鸟再飞回来。

　　等甬道里再一次安静下来，仿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若没有机关鸟，让他们以肉身试险，那危险性就大了。

　　众人安静地等着，面色不一，心里却都吁口气。

　　显然，是机关鸟触碰到了里面的机关或机弩。

　　而往下的那一条甬道里，却是各种声音交错不断。

　　那一条往上的甬道里，没有半点声音。

　　“啪！”

　　“砰……”

　　“唰——唰——唰！”

　　一放手，那鸟儿“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钻入深幽的墓道中。

　　两只不会叫唤的小型机关鸟，比普通的鸟儿还是大了好几倍。两个弟子把它们放在潮湿的地面上，像给手表上发条似的，对着机关鸟右侧的一个铁轴，拼命转着圈儿，直到再也转不动了，方才摆好方向。

　　得了她的命令，曹元连忙指挥弟子照办。

　　墨九像是思考了一会，方才道：“一边墓道，放一只机关鸟。”

　　众人询问的目光，始终落在墨九的身上，等她定夺。

　　许久，没有人声，只有一股子阴飕飕的寒意。

　　幽幽的冷风，从甬道徐徐吹入。

　　这样的未知，在古墓中，差之毫厘，将失之千里。

　　确实，左方与右方，都是墓道，一条向下，一条往上，两条都深不见底，究竟哪一个是通往墓室的？两条不同的墓道中途或终点会遇到什么，都还未知。

　　他问的人依旧是墨九，可墨九许久都没有回答。

　　“哦，可这里两头都有道儿，咱们探哪一条？”

　　墨九没有回答他，倒是墨妄怜香惜玉了一回，“探路，排毒。”

　　“九爷，这些鸟儿是干嘛用的。”

　　击西最是见不得这些东西的，上来就抢着要看。

　　“哇，好好看。”

　　精良的做工，仿真的造型……乍一看，还以为是真的鸟儿。

　　里面有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堆机关鸟。

　　一个方形木箱，被抬了上来。

　　“钜子，来了！”

　　至于真正的墓道入口，在墨九当初与萧乾滑入坡底的那个地方。但那里墨家弟子太多，目标太大，她不敢贸然挖掘，引发外间猜测与遐想。

　　据他们之前的探测，这个炸开的口子并不是墓道的入口，位置应当位于墓道的中间。

　　“弟子遵命！”曹元低声应喏。

　　说罢，她跨过一块乱石，望向黑幽幽的甬道，“曹元，机关鸟！”

　　“啥事儿都你，当你自个儿铁打的啊？”墨九剜他一眼，斥责的话里，满满都是对墨妄的爱护与关切，丝毫没有顾及背后那个“亲夫”看见，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小九退后一点，我来。”

　　墨妄一笑，一如既往，对她体贴得无微不至。

　　“谢谢师兄！”

　　被他照顾习惯了，墨九接过来，很自然地擦嘴。

　　墨九拿手扇了扇，鼻子一皱，墨妄立即递上一方丝帕。

　　“好呛！”

　　由于将近一年时间的密封，再次打开，里面飘浮着浓浓的霉味儿。

　　这个墓道是当初机缘巧合，被乔占平炸开的。

　　甫一踏入墓道，她的脸色就严肃下来。

　　虽然比预计的多出三人一狗四个跟班，但墨九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次入墓，除了墨妄、乔占平、申时茂还有两位长老和二十几个弟子，墨九没有带其余的人。有小型机关鸟做探测，有传送带运入圆木防坍塌，外面还有尚雅和一干弟子负责接应，比以前的三个墓来说，准备工作已充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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