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不住的顶动着她的肚子。
秦幽言眼底腾起一抹恐惧,她感觉小腹开始有下坠感。
“小幽!”腰间的骨笛中传来暌离的声音,她感应到这人此时的危机强制性的情形,并飘出来。
“不要碍事!”诡异的,白凌竟然能看见她的存在,不过随意的挥手便将暌离身体打散。
黑雾顺着秦幽言的肚子进入体内,小腹下坠感越来越强,直到她感觉腿间一热有什么滚烫的液体顺着腿流下来。
“啊!!!”剧烈的疼痛感与惊恐感让秦幽言再也忍不住,眼前骤然变黑。
“言儿!”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洞口处一抹蓝衣闪过眼前。
“晋尘……”
秦幽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刚进入组织的时候,她从小就是孤儿,身边没有任何亲人,在其他孩子还在父母亲身边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了。
所谓任务不过就是杀人,不断的杀人,秦幽言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好是坏,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意,在那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事就是活下去。
再后来她遇到了一个比她大三岁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很幽默,经常跟她开玩笑,让她渐渐觉得她也是可以做平常人的生活的,再之后她又收留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也是孤儿,是她刚进入组织时一般大的年纪。
她看着那个不到自己腰高的孩子,突然有了一股柔情,她想将自己没有体验过的温柔都给这个孩子。
但是那个她极其信任的男人骗了她,并且为了一些名誉杀了那个孩子。
渐渐的,她觉得或许她就该这样一无所有,因为不强求就不会失去,反正在她身边跟她有关系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产生感情。
痛苦开始弥漫,这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思想上心灵上,是刻在她的骨子里没法磨灭的。
“好痛~好痛……不要……”
床上的秦幽言一直呓语着,她挥着手不住的乱抓,极度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怎么样了?”屋子里围了一圈人,冥寂满眼担忧的看着床上已经昏迷了许久的人。
墨青城诊了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孩子肯定是没保住,她还好,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不过幸亏将人带回来的及时,我待会开几服药,这两天好好给她喂下去,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怎么会这样。”冥寂一拳砸在墙上,咬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个孩子他们还没来得及知道,就已经……要是她醒来该如何能接受。
夜晋尘坐在床边一直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的眼底却满是血丝:“她该休息了。”
墨青城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暗自叹口气,给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先让她好好休息,神族那边还没完,恐怕这两天还有很多事想要我们做。”
“白凌那个王八蛋!”风余音捏紧手中的鞭子,咬牙切齿:“那个混蛋,竟然如此伤害花花,姑奶奶要杀了他!”
这人转身往外跑,在她身边最近的季如歌都没抓住。
“去追她,别让她跟着添乱。”墨青城皱眉。
“好!”季如歌跟着追出去。
冥寂沉眸看了床边那人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也先出去了。”
众人离开,就连蓝点和小火都很有眼力劲的跟着离开,房门重新关上,屋内恢复一片安静。
夜晋尘这才释放出心底的压力,眼底满是痛苦和懊恼:“言儿,你千万不要有事。”
秦幽言这一觉睡得很长,她梦到了很多之前的事,大多都是噩梦。
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晚上,她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孩子呢!”
“言儿!”夜晋尘见她醒来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几天累积的紧张和恐惧一时间全部释放出来:“言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夜晋尘?”秦幽言被他紧紧抱着,伸手按在小腹上,小腹平坦的很,并没有异样,但她用灵力探入明显感觉里面并没有那股温暖的气息。
一股寒气顺着脚趾瞬间蔓延至全身。
那日在山洞中,腿间炙热的温度还能感觉的到,与此同时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孩子,是不是没有了?”秦幽言瞳孔开始涣散,她没说一个字身子都在颤抖。
夜晋尘身子一僵,抱着她的手臂揽得更紧了些:“是本尊不好,都是本尊不好,是本尊……去得太晚了。”
并没有直接回答,但男人这样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泪顺着眼角划过,秦幽言突然觉得脑子嗡鸣一声,而后瞬间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反应,这让夜晋车慌张起来,他抬起头而后瞳孔皱缩。
那人就这么愣愣的坐在原地,目光已经失去焦距,就好像灵魂被剥离身体一般。
“言儿,言儿不要这样,不要吓本尊。”夜晋尘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不住的揉着她的后背,像是要将那人揉进骨髓中:“不要紧,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言儿,本尊在这里,本尊会在这里陪着你。”
他的言儿,只要言儿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
反常的,她不哭也不闹,只是那么愣愣着任由对方说话搂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可夜晋尘宁愿她哭宁愿她闹,总好过现在这样无感无情要来的更让他安心。
半个月,整整半个月的时间,秦幽言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这其中包括夜晋尘。
每次的饭菜都是按时送进去的,但是她是否有好好吃谁都不知道。
“再这样下去言言的身子该受不了了!”蓝点扑腾着翅膀,今天已经在院子里来回飞了不下一百圈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就连我说话花花也不听了。那个房间除了婢女之外她谁都不让进,咱们又不能硬闯。”风余音坐在树下,倚靠在树干上。 权臣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