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温凉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我自认为对他还是了解几分的,也自认为能够抵抗的住他无时不刻吐露出来的那些厚脸皮的话,但现实却总是想往我的脸上狠狠的打上一掌。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终究只是个凡夫俗子,当真是没办法抵抗的住温凉的雷霆一击的,就譬如说,他看似平静的脱口而出的这么一句话,完全就把我扎的是外焦里嫩。
不得已,我只得是撇了撇嘴,望向温凉好看的眼睛,透过他深邃的眼眸,我愣了愣神,半晌之后,缓了缓神。
“温凉,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辞而别么?”我没有直截了当的回复了刚才温凉问我的话,反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然而温凉却是很快的反应的过来,悠悠的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而后就是说道,“洗耳恭听。”
不知道为什么,在温凉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却是莫名的觉着他眼睛闪烁了一下,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即便找不着缘由。
“因为我感觉自己对你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是我不想和你产生什么故事,我怕了,所以我逃了。”温凉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所以我也并不害怕自己这些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会让他听不懂。
果不其然,在我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温凉明亮的眸子突然就暗淡了几分,然后我看到,他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突然就慢慢的消失了去。
空气很沉闷,就在我以为时间已经静止了的时候,我听到从温凉嘴里传出来的一声极其小声的叹息声。
虚无缥缈,就好似幻觉一般。
然而我却知道,不是。
在叹息声出现之后,温凉开了口,他说,“我知道了。”
浅浅淡淡的四个字而已,明明张嘴就能够吐露出来的几个字,我却觉得温凉说出来似乎是花了好大的力气。
然后,在我还没想出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温凉径直朝着门口走了去。
看着他突然落寞起来的背影,我有些不忍,想说些什么,却又发觉,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眼睁睁的看着温凉打开了门,一脚踏了出去,然后把手放在了门把上面。
“你好好休息。”他说。
旋即,门缓缓地关了上来,阻隔了我的视线。
关门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撤回了自己的视线,漫无目的得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面前的饭桌之上。
倒是可惜温凉做的这一桌好菜了,虽然看着很是可口,可我却莫名的没了胃口。
随意的吃了两口饭菜,我却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在饭桌前神思恍惚的坐了好一会儿之后,我又躺回了床上。
再一次睡得香甜。
……
最后我是被陈晨泼妇一般的从床上提拉起来的。
陈晨有我家的钥匙,所以我并不觉得她突然出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当我看到陈晨瞪着一双眼睛一副恨不得咬我一口的时候,我却是瞬间的回过了神来,乖巧的坐在了床边,看着陈晨。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还是得认错,这是面对陈晨的时候,我惯用的伎俩,因为向来,总是我惹恼陈晨,让她为我费心。
随即,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受到了陈晨如同狙击枪一般的狂轰乱炸,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唾沫淹死。
事情是这样的,在不知道我今天没有上班的情况下,陈晨下了一个自认为非常贴心的决定,开了自个儿的车去接我下班,结果,在公司门口等了我半个多小时之后,她才从路过的温凉口中得知了我没有上班的消息。
听了陈晨这些话,我有些弱弱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拖鞋,没敢张嘴问为什么陈晨不先给我打电话。
这么说吧,以我对陈晨的了解,她这货绝对是想着给我一个惊喜,故意不给我打电话来着,谁知道我没去上班,惊喜就成了惊吓。
更何况,她是从刚离开我家不久的温凉口中知道了我今儿没上班的消息,也不知道温凉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家伙有没有和陈晨乱说些有的没的,所以现在,我也只能闭着嘴不吭声,只等着陈晨说得累了之后再伺机把她哄好。
终于,在我无数次的祈祷着陈晨结束她的长篇大论之后,她终于是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躺倒在了我的床上,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斜着眼睛暗暗的看了一眼陈晨,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狂风暴雨总算也是过去了。
随即,我暗自朝着陈晨躺着的地方靠近了几分,舔着脸对她说了一句,“我错了。”
只见得陈晨赏赐给了我一个白眼,旋即冷飕飕的说了一句,“错哪儿了?”
“哪都错了。”天地可鉴,说这句话,并不是想要敷衍陈晨,而是,当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毕竟,悄悄想要去接我想着要给我一个惊喜的人是陈晨,而我并不知道陈晨在遇到了温凉之后两人有没有凑在一块儿说了些什么我不能听的话语。
索性,只能说出这一句笼统的话,希望陈晨能够放过我来着。
不过陈晨想来是骂我太久了,累的慌了,听了我这句带了些许敷衍的话,竟然并没有跳起脚来继续骂我一顿,反而是有气无力的朝着我哼了一声,对我来说,这哼声非但没有什么震慑力,反而让我觉着陈晨这已经是不生气的表现了。
于是乎,我做足了一个犯了错误的人该有的样子,立即就是朝着陈晨凑了上去,伸出手来在她的腰间哈了几下。
陈晨最怕痒,所以我就这么挠了她几下,她瞬间就是招架不住,向我投降了。
旋即,我们两人相视一笑,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不过,虽是如此,我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用想着陈晨和温凉两人单独这么见了一面,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
越是这么想着,心里越是觉得痒痒的。
终于,在陈晨踏进厨房准备下厨做上一顿好菜的时候,我磨磨蹭蹭的挨着陈晨走进了厨房,然后,偷偷撇了撇嘴,暗自吸了一口气,对着陈晨说了一句,“你今儿遇见温凉了?”
“恩?”陈晨应了一声,“遇见了,怎么?”
“你们两有没有说些什么?”琢磨了半晌,我还是找不到一个好的问语,于是乎,还是只能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道。
陈晨则是撇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带着一丝八卦的情绪,以我对陈晨这丫头的了解,自然是知道她此刻定然是起了什么歪心思。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陈晨突然朝着我咧嘴一笑,“我俩说了挺多的,你想听哪方面的?”
我恨恨的看了陈晨一眼,见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突然就泄了气,“明知故问你这是。”
我这句话落下之后,陈晨的笑意更是大了几分,笑声直接是明晃晃的响了起来,“暖暖,你丫的不错嘛,当真有老牛吃嫩草的潜质。”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不明白陈晨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所代表的具体含义。
“你还记得严冬青吗?”陈晨却是答非所问,突然朝着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虽然是这样,我却是听得上了心,从陈晨这么一句话,我却是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谁?”当然,我知道严冬青是谁,我刚进的这个离婚事务所的老板,然而,陈晨的这句话却并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严冬青这个人,而是问我,记不记得严冬青。
这就意味着,严冬青,是我们以前认识的人。而陈晨突然提起这个人的原因,必然又是因为,这人与温凉有些关联。
于是乎,我对于陈晨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很是感兴趣。
而陈晨听了我的话之后,先是用着极其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暗自笑了一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一样,突然就乐了起来。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抽风的陈晨,在我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在她的脑袋上敲上几下的时候,她终于是回过了神来,然后声音就那么放低了许多,凑在了我的耳朵旁,对我说了一句,“严冬青,就是前些年我和你提起过的那个挺帅的小师弟。”
陈晨这句话,听起来好似范围很大似的,然而,我却是瞬间就把现在的严冬青和我记忆里的那个小师弟对上了号,不为别的,只因为,就我认识了陈晨这么些年,除却季白,她也就当着我的面夸了严冬青一个人。
当然,现在出现的温凉不在我的计量之内。
严冬青,就是当年惹得季白吃了醋,生生的闯进了他们寝室楼,妄想以一己之力揍严冬青一顿却是被严冬青整个寝室揍的鼻青脸肿的那个被陈晨夸了很帅的存在。
也是因为他,季白才是堪堪的转过了自己的死脑筋,朝着陈晨告了白。
不得不说,人生有的时候,总会遇见所谓的缘分。 怪我过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