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大胆刁民,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惹是生非统统去衙门走一趟。”一群官差过来,不由分说绕开龙奕潇就要捉拿花小九。
花小九感觉受到歧视,“为什么抓我?我们是一起的!”
花小九指着龙奕潇,龙奕潇哭笑不得,那差役朝两人一番打量,花小九穿的是丫鬟衣裳,因为要和人理论两人隔开一段距离。
如果不是花小九说他们是一伙的,差役怎么都不会相信。
“一伙的?大户人家的丫鬟和少爷,我们都懂,这种事也不知道藏着掖着?还要嚷嚷出来,你不嫌丢人?”差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这回轮到花小九哭笑不得,什么和什么?她只不过觉得丫鬟衣裳轻便罢了。
能说其他的她不会穿吗?龙奕潇倒是会,也愿意帮她穿,只是穿着穿着就穿到床上去了…
“你什么意思?”花小九皱眉,她和龙奕潇这叫光明正大,也亏得他们能扯出这些来。
“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花小九被带走,那女人嚎的声嘶力竭,抱着始终一动不动的孩子,还有所谓的证人。
“差爷,我们也是证人,我可以证实,这个孩子就是这位姑娘,踢死的。”戏谑的声音想起,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
贵气逼人,容貌更是上乘,让人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深陷其中,周围的女性,都纷纷倾倒,花小九倒是很正常,龙奕潇笑起来,比这个迷人多了。
这人模狗样的贵族,做什么要来惹是生非,“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况且那戏谑的语气,分明就是故意的。
“姑娘,敢做就要敢当,既然你踢死了这个孩子,在下作为目击证人,自然要跟差爷走一趟。”蓝衣男子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花小九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抽。
差役也不是睁眼瞎,这男人的模样,少说也是个权贵,只是不晓得是什么身份,别看这地界有些偏僻,可藏龙卧虎的地方,可不只有京师重地。
“这位公子说,亲眼瞧见了?那就一起走一趟。”差役很客气,花小九鄙视他以貌取人。
连对着龙奕潇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有她,只有她!
简直不可理喻。
最终对簿公堂,县太爷本没有这么勤快,只因事情发生在下元节,破坏祭祀,所有百姓都十分关注,县太爷才会那么勤快。
更因差役说恐是牵扯到权贵,这才更尽心。
“跪下!”差役压着花小九和那女人,花小九满心不服气,笑话,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跪过什么人,凭什么让她跪。
“放手。”龙奕潇把人护着,闹剧可以来参加,人可不愿意被欺负。
县太爷烦的很,堂下一群人,两个男人尤为扎眼,瞧着就是非富即贵。
烫手的丫头估计是白衣男人的宠婢,也不能得罪,只能敲打另外的!
“你状告何人?”县太爷冲着女人发落,那女人怀抱着孩子跪在地上。
被惊堂木吓得一抽一抽,最后诉说,“县太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开场白就嚎上一嗓子,花小九心里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头顶上,县太爷一拍惊堂木。
花小九倒是没被吓到,这大概是当官的手腕,“县太爷,这大姐状告我踢死了他的孩子,可是她都不送孩子去医馆,当时只是抱起孩子就说孩子死了,这妇人又不是大夫,怎可这般笃定。”
县太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的确是一个疑点。
这时候妇人身边的小女孩跪下,“县太爷,是奴家亲眼看到,这位姑娘踢着这个孩子,还踢了好几脚,孩子才会吐血。”
花小九真是觉得够了!还好几脚。
“你没事不看花灯,专门盯着我的脚看?”
“这,奴家就是看到了!”那小女孩强硬得很,这股倔强让花小九很想敲打一番,什么叫做就是看到了?
“你这叫血口喷人!”
“分明是你踢伤那个孩子!我亲眼看到了,你狡辩。”小女孩就和花小九在公堂之上吵了起来。
县太爷见无法控制,拍了拍惊堂木,“通通闭嘴,吵吵嚷嚷的,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县太爷,在下也看到,是这个姑娘,踢伤这个孩子的。”蓝衣男子开口,分明是胡诌的话,说起来却这般的顺,好似真的一般。
花小九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才不会惧怕这些,只不过这男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县太爷,在下也看到当时的情况,是这位蓝衣公子把孩子踢死之后,放到我们面前的。”龙奕潇说的更是坦荡。
要论睁着眼睛说瞎话,龙奕潇才是最厉害的,花小九很膜拜。
“你胡说,分明就是这个女人踢死的。”那妇人不再哭泣,反而开始指征。
“我还看到是这位大姐自己把孩子踢死,然后扔到我们的面前。这孩子分明不是你的,若是你的孩子!你怎会一点都不担心?”龙奕潇提出疑问,也许是美男效应,也许是县太爷以貌取人。
同样的话从龙奕潇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的效果。
县太爷深思熟虑,“没错,本官也是这样想的,你可有话要说?”
那妇人抱着孩子瑟瑟发抖,“民妇,民妇…”
“说!”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还未来得及发话,就听到外头有人击鼓鸣冤。
“去看看怎么回事。”县太爷烦不胜烦,大晚上审案子,已经够头疼,偏偏外头还有人击鼓鸣冤。
差役不一会儿带上来一位看起来更富贵的,花小九和龙奕潇往外头一看,还真是什么人都来凑热闹。
“小李公子?”花小九惊讶开口,为了掩人耳目,这是一开始便说好的,在外头称呼李林为李公子,称呼李现为小李公子。
李现轻轻点头,身后走出来一个人,“县太爷,我也是目击证人,这位是医馆的大夫,在下和这位姑娘是旧相识,特意赶来证明这位姑娘的清白。”
县太爷更是头疼,看来这丫头轻易还不能动?
那大夫说着就要去把脉,却被妇人强硬的拒绝,“你做什么?不要动我的孩子,不准动。”
越是谨慎就越容易路出马脚,“放手!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故而那大夫总算可以把脉,可得出来的结论却让众人大吃一惊,“回禀县太爷,这孩子只是晕过去,并无大碍,这些血迹,大概是些鸡血。”
“…”花小九觉得一阵恶心,鸡血是什么鬼?这个女人居然还能抱着,真是厉害。
“岂有此理,居然敢做这种瞒神弄鬼的事情!”县太爷一声喝道,那妇人和小女孩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喊冤枉。
花小九对那蓝衣青年怒目而视,却不好发作,说他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么龙奕潇也跑不了。
“大人,民妇是逼不得已的,民妇是有苦衷的啊…”那妇人就开始絮絮叨叨说出一件悲惨的事情。
原来这小女孩也是她的孩子,一场疾病带走家里的男人,只留下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孩子又累又饿,去偷了一个馍馍吃,却被店家毒打,打的满身伤痕,他们今日是想等着祭祀结束之后,看看能不能有点残羹剩饭。
可一不留神没有看好孩子,等回过神来要找,才发现孩子倒在花小九的面前。
龙奕潇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的,大概也就花小九。
所以这个孩子才会跑到她身边来,小孩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差。
花小九当时也感觉有人拽着她的裙摆,只是没有在意,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你就讹上我了?”花小九不耐,这都是什么事儿?
那妇人点点头,“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是老婆子我一时之间鬼迷心窍,请姑娘原谅我,可怜可怜我的两个孩子。”
态度转变的那叫一个快,花小九往龙奕潇身后躲去,可不想让这些人跑到跟前来。
“你想干什么?”不能说花小九不近人情,这态度实在奇怪,大夫说是鸡血,按照那妇人所言,分明就是随机应变,这孩子不见了,倒在她身边,这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可花小九看到的不是随机应变,而是随机作案,很不幸,她就是被讹上的那个人。
“姑娘,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三人吧。”那妇人可怜巴巴,小女孩更是凄惨,这会儿哭得可怜至极。
那件满是补丁的破衣服,让人心生怜悯。
蓝衣青年兴趣十足的看着花小九,龙奕潇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李现摸着下巴,想一会儿要提出什么要求来让花小九还人情。
“谎言一个接着一个,这位大姐,您嘴里到底有那句话是真的?”花小九有些疲倦,那妇人沉默不语。
只是跪在地上,似乎又要开始哀嚎,县太爷拍着惊堂木,最后决定可怜这母子三人,这件事情就让花小九吃个亏,赔偿几两银子。
就算过去了。
息事宁人和稀泥的态度,虽然是几两银子,可花小九一个铜板都不愿意给!
“县太爷,我不服!”花小九凶悍开口,“我不服!凭什么要我赔偿!她的孩子让我受了惊吓,我也要求赔偿!” 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