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不断施加压力,下面办差的叫苦连天,能夜夜在汴京城穿梭自如的人,是他们能逮住的么!他们也就是平常抓抓无赖,解决坊间谁偷了谁家牛类似的案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涉及到江湖人员的,几乎就不用再管。
端王朝历来有武林大会,魁首会有巨额赏金,再加上门派众多,竞争激烈,故江湖人士总体的武艺不可谓不高。
他们的压力大,殷少卿这边压力也大,追了几天,连那普罗王的衣角都没摸到。
她无奈之下,又想起泉月公子来,毕竟对方路子广,但亲去宿紫堂一趟,却得了对方出去云游的消息。
这边越是抓不到,那边竟越是猖狂,偷完罗袜开始偷一些官员家的私印,至于有没有偷到谁藏的隐秘的信件,就只有当事人本人知晓了。
私印不是件不足为惧的小物件,轻者会被拿着随便冒充信件,重者会被复印了去,为非作歹。
这会众人是真急了,在朝上也顾不得其他!事,纷纷进言该如何抓这贼,还有自告奋勇想担此任的。
毕竟这事办好了功劳不小,还能赢得好名声。
殷少卿不关心最后谁能胜任,她身为丞相,理论上是不会去处理这种偷盗之事的,要办也是刑部的人去办,她充其量提供点消息。
最后敲定下来,还是刑部侍郎莫新石来处理,再怎么说其他人都是办案的门外汉,而且莫新石虽说朝堂上不怎么为殷少卿这边说话,办案却是十分公允的,相当于还是这边人。
下朝后,殷少卿让人把之前得的消息给莫新石送过去,至于他能不能查到柒王爷头上,她就管不着了,她只负责抓到人后的后续弹劾。
小翠一边磨着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她:“爷的字写的真好。”
殷少卿汗颜,她现在写的顶多算规整,要知道刚过来那段时间那字写的真是如鳖爬似的。
“我可不敢托大,汴京字写的好的太多了。”她和小翠解释开那事后,关系比之从前更进一步,现在谈话不必顾及那么多。
说不定…以前阿果来还被她撞见过。殷少卿心弦一动,看向小翠。
小翠生的一副清秀模样,柳眉杏眼,唇色也是淡淡的,放在汴京的芸芸美女中并不出色,可也是中上之姿。
她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一股温柔意,让人见之心静,忍不住让人新生亲近,反倒是比那些自称大家闺秀的少女们更具姿态。
“小翠可识字?”她忍不住问道。
素白的手放下墨条,小翠打趣道:“爷怎的像老人似的总不记得从前事,小翠跟着爷九年,耳濡目染,自然认识不少字的。”
殷少卿摇头道:“可不是老了,整日公务繁忙,不老也得老,年幼的事多都不记得了。”
小翠嘴唇动了几次,终是没说出想说的话,只道去泡些提神的茶便退下了。
殷少卿知她想问什么,不过是想问她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可她又如何能回答她这种问题呢,她自始至终连阿果都没解释过。
还没等小翠泡茶回来,殷昨就先过来了,面色肃穆:“爷,玉玺的事不知被谁传出了。”
下笔的动作一顿,瞬间宣纸上一片墨染。
“不妨事,皇上那边也本有此意,你下去查查,只肖不是我们的人便可。”
他们的确是打算慢慢透露出去,可还要再过两日。
看来背后的人耐不住想要赶紧掀起浪花了。
玉玺被盗的消息如燎原之火在汴京上上下下流传开来,结合着肚兜罗袜和私印那事一起,顿时引起一阵恐慌,连皇宫都被这大逆不道的贼给光临了,那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得的。
一时间,人人自危,整个汴京都笼罩着一层紧张气氛。
从前殷丞相还糊涂的时候,众臣会在这时候把他推出来作出头鸟,让他带着一群人进宫逼皇上给权力,派他们人去处理这事。
而现在,殷丞相早已醒悟,脑子里恐怕明白着,人就规规矩矩在府里,不亢不卑,一副唯皇上的话是尊的做派。那群打歪心思的也只能作罢,他们早就在当初殷丞相洗白时候就脱离队伍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也隐隐意识到这事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能紧紧抱着自己选择的大腿以求护佑,祈求自己当初的抉择是对的。
而此时,在他们眼里不卑不亢认真为皇上做事的殷丞相,正懒洋洋地躺在皇上怀里剥荔枝。
荔枝果肉鲜嫩甘甜,是用冰块镇着不远万里从梧州快马运来的,一路上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每年的分量并不多,之前连年天灾更甚,唯有今年稍多些,根本不够赏众臣众妃的,司马文华索性谁也没分直接拿来给自己心尖上的那个。
“你可知消息是那边泄出去的?”她喂他果肉,却被对方轻咬住指尖,不由嗔怒地抽出手指在他龙袍上蹭蹭,把他的口水全还给他。
司马文华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是那人自己。”
“普罗王?不会吧?”她惊讶地扬眉,而后忽又想到对方偷肚兜的行径,又觉着没什么不可能了,对待这样一个人,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
那人…大抵是想秀自己功绩,扬名四方。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见男人点头,她唏嘘道:“我倒是想早点见识见识这位奇人了。”
司马文华好笑地把玩着她柔嫩的指尖:“有什么好见识的,他有那样的癖好,听说让许多人不齿。”
“我想着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若不是品行不端,说不定我还可以把他招入门下。”其实她就是想见识一下而已,她是绝不会把这么一个变态留下的。她该庆幸对方没有光顾相府然后把她裹胸给偷了之后大告天下,你们的丞相大人是个女人!
他却不大乐意了,手偷摸摸伸进她腰间鼓弄:“不行,不能招他,你有我还不够?”
“够够够。”她娇笑,两腮微红如蜜桃初熟,阳光散在她玉白的肌肤上,整个人都明艳起来。
司马文华停下动作,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轻轻触上她红润柔软的唇珠揉搓。
殷少卿静住,桃花眼水汪汪的瞧着他。
他的样貌也是十分出众的,非常人所能及,比起柒王爷更添一抹阳刚,比起左修寒少几分邪气。
她的阿果才应是这汴京第一美男,约莫是因为那些排名的人不曾见过圣颜,又或是因为她们不敢议论皇上,阿果才榜上无名。
幸好,他是她的,别的凡夫俗女都别想肖想。
她没有多想要皇后之位,她是耐不住束缚的人,后宫规矩繁多,她想要的只有一份爱情,只有眼前的男人。
两人对视一会,嘴角都噙着笑。
正这时,一个不长眼的宫人不小心闯入了园子,见到眼前景象,先是大惊,后又立马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冲撞了万岁爷。”
小贵子听到响动小跑过来,脸色忽明忽暗:“你是哪宫的,也敢随意闯御花园!”
宫人瑟瑟发抖:“奴婢…奴婢是浣衣局的,只是无意路过。”
“无意?好一个无意!”小贵子上前就要提她,这御花园周围有不少人把守,怎的会让一个小丫头闯进来,那些侍卫可不是吃素的,这人肯定有鬼!
还没碰到人,小贵子就觉眼前一花,胳膊骤痛,随后他自个“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哎哟哎哟惨叫起来:“护驾!护驾!有刺客!”
侍卫闻声,呼啦啦带刀冲进来,将宫女团团围住。不少玄衣暗卫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护在殷少卿和司马文华身前。
殷少卿目光微转,看到那些暗卫衣袖处的一个标记,觉得略微眼熟,仿佛在哪见过。
来不及多想,那边宫女忽然扯着唇角诡异地一笑,伸手提溜着小贵子把他提在半空,锋利的匕首贴近他脆弱的脖颈。
感受到脖子处的冰凉之物,小贵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他也是跟着皇上多年的人,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还不至于被吓破胆,他扯着细细的嗓子道:“皇上别管奴才!奴才的命不值钱,快抓住这贼人!”
“多嘴!”宫女冷笑,利刃浅浅没入小贵子脆弱的皮肤,很快就渗出一道血印。
这下小贵子气都不敢出,屏息凝神,只望这人不是为了害皇上命而来,否则他在劫难逃了。
“放开他,朕放你走。”司马文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宫女看他一眼,不回他的话,拉着小贵子慢慢后退至墙边,侍卫们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随他移至墙边。
皇上没发话,他们不敢直接上,小贵子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殷少卿眼瞧着他们那边一棵不知名的花树,心里才道一声不好,就见宫女忽地把小贵子甩向侍卫,自己两步三步借力花树与墙越到了墙那头。
“再会啊皇上丞相,鄙人普罗王!”那人语气嘚瑟地隔着墙喊了一句。 戏精小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