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在百姓们的眼中,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虽然后梁民风开放,但是在骨子里还有那么一套陈旧观念在的。
相府内,许久未曾来看李沅芷的李唯甫终于出现在李沅芷的面前。
“小蛮,你先下去,我和小姐有话要说。”
“是。”
李唯甫支走了小蛮,屋子里便只剩下李沅芷和她的父亲李唯甫。
“父亲,您找我是有事要和女儿说,是吗?”
“昨日,萱柔和文佩身上的瘙痒是你干的吧?”李唯甫问了大夫,萱柔和文佩都是碰到了一种会让人奇痒难耐的花草。
这偌大的相府,除了李沅芷小的时候跟着古道人学过医术之外,他再想不到还有谁会懂这偏门的医术。
“是,是我做的。”李沅芷没有否认,而是坦然承认。
“父亲难道是要为了她们两个,特意来拿话于阿芷吗?”
李沅芷不由得心中便吃起了醋,她虽然性子较为成熟,但是她终究还是个未出阁的十五岁少女,对父母亲的疼爱,她会在意。
“这件事,为父自然是不会为难你,只是有一件事,父亲希望你能答应。”
不是为了李沅芷下药一事,她却不知还会有什么事会让父亲特意跑这一趟。
“父亲请说。”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李沅芷也都会答应。
毕竟因为她的任性,父亲一直以来想和皇家联姻的计划被她全然打破了。
李唯甫看了眼李沅芷,终于还是开口道:“关于你和楚越的婚事,父亲希望你能答应嫁给他。”
“为什么?”这是李沅芷下意识的反应,她不爱太子,更不爱楚越,可是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要强迫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呢?
她刚逃过了和太子的婚约,难道她还要再割破自己的另外半张脸,才能逃过这场无爱的婚姻吗?
“孩子,父亲知道你的心里还忘不掉漠北的世子。但是他已经死了,他死在了往生台上,你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李唯甫说的这些李沅芷都明白,往生台上是她亲手断送了自己和耶律齐的感情。
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对耶律齐念念不忘呢?
但是这不能成为她嫁给楚越的理由。
李唯甫见李沅芷还是没有答应,他便跪了下来。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李沅芷见李唯甫跪了,她也跪在李唯甫的面前。
“父亲,你别这样,好吗?”
在李沅芷的眼里,她的父亲是这个世间最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从未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过一丝一毫的退缩,甚至惧怕。
就是这么个被李沅芷尊敬的父亲,现在却向她下跪。
一定是相府遭遇了什么样难以解决的危机,否则父亲不会这样。
“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您为什么一定要女儿嫁给楚越,请给阿芷一个理由。”
李唯甫望着自己这可怜的女儿,道:“阿芷,我们相府虽然还在,但是这几年却是一年不如一年。那些朝野里的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
“父亲原本以为,只要你成为了太子妃,便能让我们相府再回到当年的辉煌,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楚越,楚越是我们唯一可以仰仗的人,你无论如何也要嫁给他。”
“父亲,阿芷不懂。楚越他只是个将军,女儿嫁给他真得能帮助相府吗?”
李沅芷不明白,自己和楚越的婚事和振兴相府有什么关系。
“孩子,不要问这么多,答应父亲好吗?”
李唯甫让李沅芷不要问太多,却要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这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父亲,你先起来。”
在李沅芷的搀扶下,李唯甫站了起来。
“这件事请给阿芷一个晚上的时间,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好。”
李沅芷送走了李唯甫之后,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这一晚上她都无法入睡,而是在想着自己和楚越的婚事。
她的心里有耶律齐,而楚越的心里住着李姚嘉。
她不爱楚越,楚越自然也不爱她。
这样两个彼此不相爱的人,却要因为世俗而被强行捆绑在一起,成为夫妻。
李沅芷怎么想,也觉得这事让她难以接受。
次日清晨,李唯甫一大早便等在了李沅芷的屋子外头。
李沅芷推开门,她走出屋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她朝父亲李唯甫轻轻点了点头,便是答应了和楚越的婚事。
很快,皇帝便为楚越和李沅芷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而婚礼则被订在了半月之后。 折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