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延茗拉起来时,宋红韵刚解脱了夹心饼干的悲剧。
人刚站稳,她就听见来自刘志忠的哀嚎,嚎得好像是膝盖中了一箭。
想想他们三人中,她虽然是被压着,但压她的人就是一个软乎乎的妹纸,没受多少力。但刘志忠就惨了,年纪最小不说,还被压在最下面。
也不知道今天的事会不会影响刘志忠的身体发育,要是不长个了,她可就是罪魁祸首......
“哥!你骂我做什么?”
一旁突然传来委屈的女声,啊!罪魁祸首好像另有其人。
宋红韵检查了下自己没缺胳膊缺腿,就半点不上心的看起了热闹。
虽说平日里刘添珩常常展示了自己好说话还心大的特质,但落在教育弟弟妹妹上,这一点特质在他身上完全表现不出来。
很是有兄长的气势,先训了胡乱折腾,一点没有女孩子家乖巧的刘二小姐,转弯又把刘三公子骂得狗血淋头。
两个小家伙也只敢暗里互相瞪一眼,半点不敢反抗。
最后倒是落得她这个也算是当事人的人,真成了看热闹的。
“添珩,你和延茗刚去那树林里做什么了?”
刘添珩沉默的看着不听话的弟弟妹妹,气氛一度很沉闷时,宋红韵忍不住出来救场。
谁让刘志忠瞧着太可怜了。
刘添珩虽然心中还有气,但这是他好兄弟宋清松如此亲近的叫自己名字,他也就憋不住乐意,还算是乐乐呵呵的对宋红韵说道:“我刚和延茗去拿了一会儿要用上的东西,谁知道就这一会儿......”
刘志忠偷偷抬起眼,毫不意外的接收来自亲哥的白眼一个,又慌张的垂下了眼,怕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刘慕贞还撅着小嘴,怕是还有些不服气。
宋红韵将刘家三兄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哑然失笑。
“你也别怪他们,小孩子,爱闹爱笑很正常,今日天气如此好,又是一起来出游,会激动点也很正常。”
估计刘添珩装严厉的兄长也装得蛮累,现在有人给他递来梯子,他也就顺着梯子下来。
“你们两个!这次是清松给你们求情,要是还有下次,别想再我再带你们出来玩!”
刚那么训都只是低着头,现在落了这个威胁,应该是击中痛处了,两小家伙都激动的抬头。
刘慕贞有点小撒娇,“哥~,我听话还不成嘛~”
刘志忠很激动,“别啊哥!我不闹了!就算二姐再找我茬,我也不闹了!”
“喂,刘慕贞,谁要找你茬的!明明是你......”
话没说完,被刘添珩严肃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哼!”刘慕贞很傲娇。
好像要争个你强我弱,刘志忠也重重的“哼”了一声
刘添珩一脸头痛,还趁两个小家伙没注意,冲他两个好兄弟投去求谅解和求帮忙的眼神。
可他那两个好兄弟只顾笑他,压根没理他。
交友不慎啊!
刘添珩和柳延茗去拿的东西还真没让宋红韵预料到,哪怕现在瞧着,也一头雾水。
削得薄薄的竹篾子,粗糙白纸和古代颜料,以及剪刀、线、毛笔,还有.......浆糊?
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宋红韵想了好一会儿才模糊有一个答案。
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们是要......做风筝?!”
刘添珩急忙纠正,“不,是我们要做风筝!”
宋红韵抬头看了一眼那已经高高挂在空中的烈日,冲一旁的柳延茗问道:“你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做风筝?”
这么热,来郊外“踏青”,就为了做风筝?
本来她是想说的词是“胡闹”来着,但怕刘添珩“生气”,临时改成了做风筝。
柳延茗点了点,另一边的刘志忠就忍不住先道:“延茗哥和我们一起玩过好多次了!清松哥!做风筝真的很好玩!而且这里也很好风筝,上次我是放得第二高的人呢!”
刘添珩拆台,“也不知道第二名也什么好炫耀的!”
这次刘志忠学会了反击,也拆台,“那也总比排最后的还好啊!”
刘添珩黑了脸,学坏的宋红韵也补了一箭,好奇的问道:“添珩,难道那排最后的是你?”
“噗呲!”连一直板着脸装‘严肃’,装得很不成功的刘慕贞也笑了。
做风筝~做风筝~
虽然宋红韵是新手,但她心理可是三四十的女人,想要学会做简易的风筝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之前瞧着还有些笨手笨脚,后面速度和刘志忠持平,排在刘添珩后面,第三个把自己的风筝做好。
至于第一......柳延茗那家伙,真是做什么都感觉做得很好啊!
“清松,你这风筝......是什么啊?”
刘添珩看着宋红韵那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简直是让人一头雾水的风筝,说了一个自认为很靠谱的答案,“蜂巢?”
宋红韵,“......”
刘添珩一脸疑惑,又道:“不是吗?可你这全部涂黄,又画了密密麻麻的黑圆圈,难道不是蜂巢?”
她到底该如何像一个古代解释,她画的......其实是海绵宝宝呢?
算了,估计是解释不清楚了,宋红韵干脆的点了点头,“嗯,我画的是蜂巢!这就是蜂巢!嗯!”
“但你的蜂巢怎么是方的?”
“它变异了。”
“那为什么还有眼睛鼻子和嘴巴?”
“它变异了。”
“......其实我觉着添珩你画的这猪好像挺可爱的啊?不过怎么是棕色的?野猪吗?”
宋红韵是想岔开话题来着,谁知道她这么一说,“噗呲”“噗呲”,传来两道喷笑声。
是刘添珩的亲弟亲妹。
刘志忠忍不住嘲笑,“清松哥!我哥画的这不是猪,是狗!”
“狗?!”
宋红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胖乎乎圆鼓鼓,还自带神秘微笑的棕色生物......居然不是猪,是狗?!
刘慕贞也忍不住了,要装生气别扭实在是太难了,“嗯,是狗,我哥生肖属狗,所以每次做风筝都画狗,这次还是做得好的,能看出来是一种动物了,我瞧着也是猪,之前做风筝完全是四不像,说什么的都有。”
刘志忠先说:“上次的风筝像马!”
刘慕贞接着道:“那次明明是牛!”
柳延茗也来接龙,道:“像羊。”
刘添珩的脸已经黑得快有烧了十几年的铁锅锅底那那么黑......
所以宋红韵就没再继续嘲笑他,毕竟能做一个狗风筝却被仅有的三个人,认成三种动物,也是蛮了不起的技能。
不过她还是拍了拍刘添珩的肩膀,给他加油鼓劲,“有进步!下次一定会像狗的!”
刘添珩,“......”
再看其他三个人的风筝,刘志忠是做的老虎,虽然不太形象,但头上那“王”字是明显的,这才是真正的纸老虎。
至于刘慕贞,倒是难得见着她的少女心,做的是蝴蝶风筝,手艺还不错,那两个翅膀和身体还挺活灵活现,就是上色上有点太花了。
看着眼花。
最后剩下的就是柳延茗,他的风筝......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一个菱形,下面在飘了三根纸条,是那种最普通最普通,最常见的风筝。
没有任何上色和造型,也难怪是做得最快的。
不过真细细看,在骨架上却是他们中最牢固的,采取了加叠和“X”字稳固,虽然最简单,却是最考功夫。
结果到头来,还是他们中最优秀的。
风筝做好,重头戏就来了.......吃午饭!
嘿嘿,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放风筝?不不,那是下午的娱乐活动,在玩之前得先把肚子给填饱了再来。
吃的东西都在刘慕贞的马车上,在从刘慕贞的马车里拎出两个大食盒后。
有那么一瞬间,宋红韵觉着刘添珩一定让刘慕贞坐马车,不是因为担心他亲妹的名声和安全问题,而是因为如果她再骑马,那两个大食盒没地方装。
食盒很大,吃的很多,不过多是点心和水果,毕竟饭菜拿来放这么久再吃,都会冷掉。
不过刘太尉家的厨子又岂会是简简单单的,听刘志忠说,是前朝退下来的老御厨呢,因为和刘太尉有不浅的交情,又爱好厨艺,才会在他们家留下。按刘太尉的想法,老御厨做菜不做菜都随他的意,偶尔给他们做几道拿手好菜就行了
但那老御厨没孩子,所以特别疼刘志忠他们,只要他们想吃的,老御厨都会做。
所以到头来,还是几乎顿顿都会做饭给他们吃。
宋红韵吃得欢快得不行......她很爱美食,说不上老餮,但十分爱好美食。
不懂点评,也没有深入了解,她就是爱吃美食,特爱吃。
之前很喜欢吃绿芽给她买的绿豆酥,现在她发现自己爱上了刘太尉家的老御厨......做的点心。
估计菜也很好吃吧!
宋红韵一边嚼着嘴里的吃的,一边想着,那现在和刘添珩打好关系,以后有没有机会去他家吃饭呢?
可要是去他家......不会又遇见今天的这种全武行吧?
那还是算了,等有机会从宋御史大兄弟那儿入手,看能不能去哪儿也找一个退休的御厨什么的。
吃过饭,收拾收拾,就该运动......放风筝。
虽然宋红韵没做过风筝,但她放过风筝,拎着她的海绵宝宝......不,是大蜂巢,就占据了最高点,在撒手放风筝那一瞬间,又从那小山坡上跑下来。
等跑到下面的空地上,她的大蜂巢已经顺着风,飞在了空中。
但飞不高,一会儿她还得慢慢放线,让风筝越放越高。
宋红韵放风筝的方式是靠地利,根据环境来选择的一个方式,其他三人,刘添珩最正常,找了一个稍微高点的位置,一抛,风筝顺着风就飞了上去。
当然,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的。
刘志忠最傻,把风筝高高举起,一直围着下面的空地跑啊跑,想这样靠风力让风筝飞上去。
而本该最优雅的刘慕贞,却是最为暴力的,直接用抛的,用尽全身力气想把风筝给抛上空,后来感觉没准儿,又爬树上去了,还是刘添珩把人给抓下来的。
乐得宋红韵差点忘了手里还得放线。
至于最后一个人,柳延茗......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