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进来一点,j这肩还露在外面呢,不然得淋湿了!”
宋红韵瞧着着急自己肩被打湿的刘添珩弟弟,很想提醒他,你哥还在雨中站着呢。
那雨都浇不灭他熊熊燃烧的妒火。
“志忠,你怎么跑来了?!”
这不,出声了。
刘志忠虎头虎脑的小脸,比刘添珩可爱多了,冲他哥冒了一句,“我当然是来找清松哥的,不过没想到下雨了,我就抢了小厮给你送的油纸伞,先跑过来了。”
刘添珩,“......”
不行!这混小子!他必须说他!
“谁让你来的!”刘添珩一口质问的语气,凶神恶煞。
哪有之前看见刘志忠打着伞过来时,那一脸高兴的样儿,还特别热情的。
不就是因为之前以为自己弟弟是来接自己,现在感情是不是的,立马板了脸。
妥妥双标狗。
刘志忠被质问,却丝毫没有害怕,反倒是理直气壮的回道:“我爹啊!知道我来找清松哥,还特地嘱咐我,让我好好和清松哥学习,不要像哥你那样每日只知玩乐。”
刘添珩,“......”
来道雷劈死他吧!
这不是他亲爹!更不是他亲弟弟!
宋红韵相信刘太尉绝对是用很严肃的话同刘志忠说,让他跟自己学习,不要学刘添珩那般。
可不知为何,从刘志忠那一本正经的小脸上说出来,总觉着有点那么胡说八道呢。
柳延茗提了一个好建议。
“我们先出去,不然一会儿都得淋湿。”
伞还是刘志忠和宋红韵一起打,柳延茗和悲痛欲绝的刘添珩先跑,他们在后面慢慢跟去。
不过没多久,就陆陆续续瞧见有小厮或是书童拿着油纸伞过来。
其中就有宋湖。
刘志忠好像还挺遗憾的,“清松哥,你一会儿要坐马车回去了啊?”
宋红韵点头。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啊?”
宋红韵,“?!”
“要不我和你坐一辆马车回去,让我哥自己先回去!”
宋红韵瞧着眼睛亮晶晶的刘志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有点懵逼。
然后打着一把油纸伞,黑着一张脸的刘添珩走过来,拎走了丢人现眼的弟弟,不顾对方在雨中如何大喊大叫,依旧使用蛮力。
将对方扔进了马车里。
“清松,你快上马车,雨越来越大了。”
宋红韵点头,忍了忍,还是没提醒刘添珩,让他轻点揍他弟弟。
毕竟她如狗出声,可能刘添珩会揍得更凶也不一定。
刘添珩先走,剩下的就只柳延茗和宋红韵两人。
她先打招呼,“柳兄,你快上马车,雨越来越大,再晚,估计马车都难走了。”
柳延茗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说奇怪,似乎和平时也没什么异样。
但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总让人心里麻麻的。
“嗯。”
柳延茗总算出声,道了明日见,便上了马车,而宋红韵也宋湖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马车行进中。
宋红韵越想心里越没底,一着急,很多细节都在脑中过。
然后她抬手抹了脸,却感觉到水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滴水珠落在她的额上,还顺着滑下,染了黑色。
是她画眉毛的自制煤笔掉色了。
心就像被猛捶了一下,‘咚’的一声!不会吧?会吗?
只是一点黑色,他们站得也有几步远,还下着雨,对方会看见吗?
可如果没有看见,为什么柳延茗的眼神会是那般?
但仔细回想,对方的眼神似乎和他平时,没两样,难道那丝怪异只是她的错觉?
或许是太担心,毕竟对方是作者安排了金手指的男配,所以一路都沉浸其中。
连马车停了许久,宋湖也在外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少爷,您没事吧?”
宋湖看上去挺担心,毕竟宋红韵的反应太异常了。
宋红韵摆摆手,打着伞,往清远院去,而绿芽早就备了热水给她洗漱。
干脆,宋红韵决定泡一个澡,绿芽急忙又去准备,还找来花瓣,给她洒上。
木桶上热气氤氲,水上飘着一瓣瓣,慢慢‘盛开’的花瓣。
宋红韵慢慢泡了下去,照样拒绝了绿芽在一旁伺候。
她是南方人,很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身边有人。
宋红韵有一个习惯,没当她遇到烦心事或者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就喜欢泡澡,泡着泡着,哪怕问题解决不好。
也轻松了许多。
今日的事也想清楚,不管柳延茗有没有怀疑,有没有发现,她该装的还不是得装,该隐瞒的还不是得隐瞒。
“阿嚏!”
揉揉鼻子,宋红韵坐在了凳子上,而绿芽却如临大敌,过来就对她左瞧右瞧,问,“小姐,您没事吧?你是不是受风寒了?”
“没事,只是鼻子有点痒罢了。”
绿芽转身就走,“绿芽去给您熬姜汤!”
宋红韵连阻止都没来得及,人已经出去了,等再回来,手里端着一碗姜汤,闻着那味道就有点奇妙。
她是抗拒的,但敌不过绿芽的坚持,还是捏着鼻子喝了。
喝下,倒是暖乎乎的,就是嘴里那味儿受不了,便央着绿芽要吃绿豆饼,绿芽叹了一口气,瞧宋红韵的眼神,就像是瞧着一只小馋猫。
她记得小姐以前嘴也不馋啊,虽然爱吃,可也多少顾忌着,怕吃多了,发胖。
可现在小姐每每吃饭吃点心,总得把自己吃撑了才算完。
应该是得学着像男子那般,所以才没这么多顾忌吧?绿芽心疼的想。
完全误会了宋红韵只是单纯爱吃而已。
不知是喝了姜汤的缘故,还是本就身子骨强,宋红韵淋了雨,又在木桶里泡澡泡了很久起身时水都变温已经不热了。甚至还打了喷嚏,可第二天起床除了困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舒服的症状。
国子监门口,宋红韵很巧的遇上了柳延茗和刘添珩两人。
三人一齐碰见,除了第一日和今日外,还真没有过。
虽然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遇见柳延茗,宋红韵还是不自然的放慢了脚步,眼睛也一直也有意无意的往对方身上瞟,心更是跳快了很多。
果然还是无法不在意。
而柳延茗,很淡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和往日一样,黑亮的眸子还是幽深的好像藏了很多东西,谁也看不透看不清。
反倒是一直观察对方的宋红韵,显得有点奇怪。
互相打招呼,“柳兄,刘兄。”
柳延茗点头,“宋兄。”
刘添珩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清松......”
宋红韵这才关注到有些萎靡的刘添珩,气色说不上好,脸色略苍白,最让人注意的是那一脸的死气沉沉,毫无朝气。
和往日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刘兄你怎么了?莫非是昨日淋了雨,生病了?”
“没有。”照样是有气无力的回答。
宋红韵又道:“刘兄,这生病了变得早日治,不然越拖越严重,到时恐怕连学都上不了。”
刘添珩眼睛微亮,“真的?”
她怎么觉着刘添珩有些高兴啊,这件事是值得高兴的?
很快,柳延茗帮宋红韵解释了刘添珩的兴奋点,并亲自捏碎了刘添珩的希望,“如果因病旷课,学子需要去找各个夫子补上那段时间缺上的课,如果不去,夫子判断等级时也会降低一级,如果不合格,你或许还得再留在初级院一年。”
刘添珩,“......”
宋红韵暗暗琢磨,这倒有点像大学那样,还得留级重修的?
但她也推断出刘添珩这要死不活的样是因为什么了,因为那个刘夫子,教礼仪的刘夫子,今日就要给他们行课了。
宋红韵甚至没心情安慰刘添珩节哀顺变,因为她的日子只会比他更难熬。
“走吧,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宋红韵突然觉着甚是洒脱。
刘添珩也一脸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搭上了宋红韵的肩,“对!逃避没用!更不是男子该所为的!”
柳延茗摇头。
俩傻子。
班上,气氛也十分沉闷,与往日积极向上的学习环境不同,大家都互相给对方行礼。
“不对不对,你这手得再弯一点!”
“太下去了,我和你是同辈,不需要弯这么下去!”
“腿,腿得微弯,我现在可是你长辈!”
......
宋红韵惊奇,对她来说,这些半大孩子行的礼都非常规矩了,比她好太多了,可居然还互相不满意,严格到弯腿幅度,手指闭合如何......
这也太细节控了吧!
难道刘夫子已经严格到如此?
刘添珩只回了一句,“远远不止!刘夫子只会比这更严格!”
宋红韵害怕了怎么办?现在能旷课吗?她宁愿抄书。
“铛!”
不管如何,下午第一节课,死亡钟声,敲响了。
一个面容苍老,瞧上去应有六七十岁,脸上白胡子不少,可腰板却挺得直直的,拿着戒尺就走了进来。
那一瞬间。
宋红韵有感觉到周围的人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她也被这紧张的气氛给吓得不敢动一下,坐得规规矩矩,就怕被那夫子给惦记上。
第一轮,学子齐齐向夫子行礼。
只是这次的夫子迟迟没有叫他们起来,在低头的斜边视线中,宋红韵有注意到那刘夫子从上面下来,依依从各个学子旁走过。
“手抬高点。“
这是他对一个学子说。
“头在低一点。”
这又是另一个学子。
......
虽然对方没有惩罚,可气势太强大,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
很快,刘夫子走到了她的旁边,停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戒尺伸到了她的手臂上。
慢慢下压。
“这边低一点。”
然后走了。
宋红韵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成为那第一个被戒尺打的人,吓死她了!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甲一班的学子为什么怕这位刘夫子,因为对方造成的阴影太深,又不断互相灌输,当对方真的出现,心理暗示下就会很害怕对方。
如果对方只有十分的恐怖,那么在这样的加持下,就有一百分这么恐怖。
当然,这只是这时候宋红韵的想法。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
实在是,太天真了!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