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茗看着默契的两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问,“我?”
宋红韵还是挺期待的,点头,“可以吗?”
刘添珩急忙道:“哪里可不可以的,延茗这么好,肯定会帮清松你补习的!”
其实宋红韵蛮想提醒刘添珩的,某人的表情,好像并不是那样的呢......呵呵,保持微笑。
“如果不行的话,没关系,毕竟我们都要准备升学的考试,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
宋红韵尽量用很正常的语气说道,不想让柳延茗因为感觉到压力,哪怕她真的蛮需要有人帮她补习一下。
或许是放风筝事件后,她现在没那么“排斥”柳延茗了,甚至因为彼此三观很合,蛮想和他做朋友。
只要柳延茗不知道她是女性,应该能做很好的朋友吧。
“延茗!”一声,刘添珩倒是激动了。
活像漫画中的煽情画面,一手抱住了柳延茗的胳膊,幸好没摇晃,不然真得蛮娘的。
“你就帮帮清松嘛!你那么厉害,肯定能上中级院,可清松就不行了啊!”
宋红韵:“......”这话听着怎么心里有点不舒服呢......
刘添珩看来是真想三人一起上中级院啊,“难道你就忍心留下清松一个人?”
柳延茗倒是看不太出是为难还是什么情绪,他一向不爱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只是顿了许久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答应了?!”宋红韵和刘添珩异口同声。
柳延茗似乎无奈的叹了一口,给了两人一个肯定不含糊的答案,“嗯。”
自此,宋红韵的地狱训练才缓缓展开序幕......
柳延茗是一个蛮不错的老师,除了,话比较少。
几乎都是有计划的扔给宋红韵一些东西,让她去学习,有不懂的再问他,绝不是大家所想那样一步一步的教学。
甚至,柳延茗极其严格。
考思维的他倒是因为答案宽泛,没有多要求。
但基础的,必须记住的,哪怕是错一个字,甚至是一个音,柳延茗夫子,就带着他那极其有特色的毫无表情的眼神过来了。
让人打冷战。
宋红韵有进步的,肯定有进步,但进步太缓慢,慢到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从初夏到初秋,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明明是一个季度啊。
可她的学习情况,似乎才刚真的进入一般初级院学子的正轨。
柳延茗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些文章,那些诗,甚至那些俗语是不是她说的,而其实背后有一个文采极高的人帮着代劳。
瞅,恐怖的人,恐怖之处就在这里。一般只会相信自己的心,绝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宋红韵挺努力的,常常在去秦夫子的宅院里学琴时,趴在桌上睡着。
嗯,哪怕如此,她也有好好去学琴。
倒不是她多认真,是秦艮未完全不放人,说进不了中级院就进不了呗,谁是一成而就的,你不踏踏实实的学习,该有这样的下场很正常啊。
宋红韵连黑脸都不敢,只能乖乖的照常去学琴。
但她的师兄师姐真是很好啊,好几次醒来,身上都有人搭了外衫,是师兄的,而旁的师姐会超级温柔的对她说,师父被师兄支出去了,她要是累,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甚至会给她准备好喝的热茶,给她提神。
有这样好的师兄师姐,师父“差”一点,也没关系了。
但哪怕如此,眼见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她却感觉越来越没有底,甚至发现还有很多都不清楚,不知道......愁得她饭都只吃两碗了。
倒不是她吃得多,这古代的碗本就小,她又是在官家,那小碗就更精致了。
然后,某人就提了一个意见。
“不是马上就要放旬假,不如延茗你去清松家,这样你们不是有更多时间补习?”
宋红韵惊得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去我家?!”
柳延茗倒是没宋红韵如此激动,表现得这么夸张,甚至没有任何表示。
小小年纪,整天装神秘,真是让人有些莫名不爽啊。
宋红韵尬笑道:“不用了吧,旬假我会好好学习,延茗兄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刘添珩在这时倒像成了最成熟的人,“还有不到两月的时间便考试了,就算放旬假,延茗也肯定在家学习,不会休息,还不如你们二人一起,互相勉励。”
勉励?
该勉励的是她,绝没有柳延茗什么事吧......而且,“那我们三人不是更好?一起学习。”
刘添珩连忙摇头,笑道:“应该是不行,这次旬假我父亲早已为我安排好事,我要是去你们那儿一起,指不定被认为偷懒呢。”
刘大人的事,宋红韵又不好多问,只好点点头,看向柳延茗,想着他拒绝了也不错。
谁知,某人不算拒绝的答应了,“嗯。”
抛给了她一个难题。
总不好拒绝,且她也真的需要帮助,那,如何同家中的人交待呢。
虽然该“对付”的人不少,但其实真正的就只一个人,宋大兄弟!
只要他答应了,这府中上下,也该没什么人提出反对意见吧?哪怕提出了也没什么用。
所以她现在唯一需要对准的人,就是宋文瀚。
不出所料,在宋红韵交待的那一秒钟,宋文瀚拒绝了。
“你们学习,莫非在国子监不能学,一定得上家里学?且不是放旬假,你不休息,多陪陪你祖母,还抱着书是想读成傻子?”
这大兄弟,还真是有点特别呢。
和她想的心中只有权势和国家不同,蛮有孝心的,或许这个时代,忠孝,忠孝,是密不可分的。
想让圣上相信自己是忠臣,孝算是最直接的办法。
“且,那柳延茗城府太深,你赢不了他。”
看着突然一副老谋深算脸的宋文瀚,宋红韵除了无语,也只剩下无语,这大兄弟到底想闹什么?
宋红韵抬了眼,直视宋文瀚,她有个习惯,每当想让人明确自己的想法时,总喜欢与人直视,说:“儿本就无与柳延茗比赛的心,又何谈输赢。”
宋文瀚在心中暗道一声,或许在过几年,朝中已经不再是他们这一辈的天下。
圣上还年轻,也需要他们这一批人培养为自己的心腹。
“哪怕如此,他终究是男子,莫非让他来府中辅助你学习,对你有利?”
说到正点上!宋红韵回道:“我自当十分小心。”
“你一定......”
宋红韵打断宋文瀚,似乎不想再听他唠叨下去,“如是这次升院考试失败,儿子便还要在中级院读一年,甚至是会被退到乙班......”
她抬起头,嘴是一条直线,眼中却有势在必得的笑意,“儿子现在是朝中有名的天才,如是连升院都失败,可能会很多人不敢相信吧。”
何止是朝中有名的天才,因那《清平调》,在京城都赫赫有名。
宋文瀚皱了皱眉,又松了松眉,“罢了。”
这是认了,但也是,自己的儿子正中软肋,他又能多说什么。
只是......
“哎哟!”宋红韵被敲了一下脑袋。
宋文瀚还年轻的面容上浮现严父的威严,单手背着,一只手还在宋红韵头顶,责骂道:“没大没小,许久没打了你是不是?现在还敢如此同父亲说话?!”
宋红韵明白该示弱就示弱,她到底不是宋大兄弟的儿子,是女儿,抱住头就委委屈屈的道:“爹~我错了~”
“还装!”
宋文瀚又赏了宋红韵一爆炒栗子。
宋红韵:“......”
“但我虽答应了,也不代表你可肆意妄为,那柳延茗不可在府中多住,且必须和你是两个房间,除了学习外,平时不可多接触!”
宋文瀚语气严肃的说着,看来他还是很担心,将一切规矩先立好,免得宋红韵不懂事,再闹出事来。
“是,父亲!我明白了。”
至于另一边,当柳延茗同柳进时说了这件事后,对方立刻答应,还连说都和宋大人打好关系。
哪怕柳延茗并不明白他一个才十四的学子能和朝中重臣打好关系,也不想明白该如何打好关系。
等回了他自己的小院,放下东西后,又去了他娘的院子。
嗯,因为他是长子,而生他的娘却只是一个小妾的原因,稍大的时候,就被主母养在生病。
后来上了国子监,便以打扰母亲为由,住在了另一个院子。
院子离他的娘很近。
柳延茗没和柳颜氏多说,只说自己会去同窗那儿住几天,一起学习,马上就要考升院试了。
柳颜氏温柔得看着比上次瞧着,又消瘦几分的儿子,心疼得不行,摸摸他的脸,当他平日里多注意休息,千万别累着了,去同窗家,也不要给人添麻烦,有什么需要的都自己带着,别麻烦人家......
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却不会让人烦,而是心中很暖。
儿行千里母担忧,如是宋红韵在,或许会这么说一句。
翌日,宋红韵特地去的府外接的柳延茗,天气渐凉,他带的也只一套衣物,纸笔墨和书。
虽然他的娘让他多带一些,可宋家又不是什么小户,有些东西或许早就准备好,自己带麻烦不说,也怕对方多想,会觉着自己嫌弃或看不上他们。
毕竟都不是贫困家庭,有些事上无需那般多考虑。
可实际,柳延茗是考虑了更深的一层。
宋红韵倒不知柳延茗想了如此多,她热情的招呼柳延茗进来,让宋湖急忙去接过行李,领着就往府里的清远院去了。
期间还遇上了往日从来只窝在书房,或是自己院子的宋文瀚。
彼此你有礼貌,我更有礼貌的打完招呼,在宋文瀚以审视的目光中,三人离开。
“延茗兄,你便住在这房间里,房间已经让人收拾好,也准备了你应该用得着的东西,我这院子里下人很少,你有事便叫宋湖帮忙。”
宋红韵笑着,将宋湖推出来,而宋湖也上前道:“柳少爷。”
柳延茗点点头,宋红韵便又道:“你第一次来,要不东西放下后,我带你在院子里四处转转?”
“以后有时间吧,我们先学习。”
宋红韵呵呵尬笑了下,点头,“也好,也好。那我们直接去我书房吧。”
“好。” 国子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