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橙的口气温柔的不像话,“试一试缠着我,要我对你好,要我在你身上费尽心思,我这人心软,一定会答应。回头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我陪你一辈子都不是不可能。”
说不清楚是不是在开玩笑,像真的似的。
夏鹿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住了,身上僵硬,而后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发虚,只想一直靠着他,甚至想主动给他一个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或者将想法付之行动。
外面大厅里就传来一阵中文的广播,“乘坐CP264航班,从蓟城到达巴黎的夏鹿小姐,请前往入境办公室。”
“乘坐CP264航班,从蓟城到达巴黎的夏鹿小姐,请前往入境办公室。”
广播不遗余力的播报,夏鹿只得将南橙放开,南橙伸出手抓住她的右手,一翻手腕,十指紧扣,拖着她往前走。
夏鹿心里头甜丝丝的,第一次没挣脱也没争辩,顺从的跟着他在后面走。
大使馆的人办事效率很快,尤其是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居然是南橙的同窗。
所以一听说是南橙的电话,就火速的从大使馆驱车跑过来了。
在跟地勤解释了好几遍之后,又出示了不少南橙国内的资产证明和学历证明。
出入境的工作人员才勉强将他们放了,之后那个一号窗口的女检查人员,还跑过来拿着一张纸跟大使馆的男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才算了事。
男人鼻子上已经冒出了一些汗,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南橙,一把将他抱住了,嘴里还用法语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南橙被他抱住,怔了一下。
随后试探着问道:“杨帆?”
杨帆笑嘻嘻的在背后锤了他一拳,说道:“呦吼,原来你还能认出我啊?”
杨帆笑过之后才看到身后站着的夏鹿,他才想起用母语介绍自己,“你好啊,弟媳,我可是南橙大学时候的室友兼死党啊。”
“没想到这小子几年不见,居然取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说着他又冲南橙挤了挤眼睛,“结婚这种大事怎么都不通知老同学啊?”
“你这人真是没意思。”
夏鹿跟杨帆做过自我介绍后,才知道,原来南橙之前是在巴黎就读于先贤祠-阿萨斯大学,之后没留在外国,回国后马上就通过了司法考试,进入了司法系统。
怪不得能说一口这么流畅的法语。
杨帆絮絮叨叨的给她讲着南橙的宏伟事迹。
当时还是同学中传颂的佳话呢,因为欧洲的刑法商法类,跟国内可是天差地别,甚至连基础都是十分不同的,而南橙对于这些门道的转换之快,都叫他们十分钦佩。
出了候机楼,夏鹿马上从包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但是苦于没火,四处张望着。想找个商店之类的地方。
旁边的杨帆看到了,十分有眼色的掏出了自己的火机,搓着火石帮她点火。
夏鹿乐得方便,勾着红唇叼着细细的烟卷就要凑过去。
杨帆还在感叹,像南橙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居然找了个这么妖冶的媳妇不说,瞧瞧这红头发,瞧瞧这小短裙,而且这媳妇居然还是个爱抽烟的,据他所知连南橙本人都是不怎么碰烟酒的,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是有些画风清奇。
他还没感叹完,手里的打火机就被一边的南橙抢过去。
他背过身子挡住了风,然后给夏鹿烟上点了火。
夏鹿吸了一口,扬起眉冲他粲然一笑。
脸上流露出的风情,让连边上的杨帆都看直了眼。
余光扫到南橙刀子似的目光,他赶快举起手上的文件,递给南橙。
南橙扫了一眼,又交给了夏鹿。
夏鹿一看,那是真的傻了眼,这是一份对于她那个LV挎包的鉴定说明,外貌一致,但是没有标号。
她自然知道这种奢侈品类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条码,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类似于人的身份证一样。
所以她身上这个包,就像那个法国女人说的一样,真的是假货。
杨帆在一旁看着夏鹿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暗自发笑,他本来就把夏鹿当成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类的女子,想着南橙的工资应该不会供得起她去挥霍奢侈品。
他本人一向秉承着有什么消费水平,就消费什么东西的理念,所以对这类背假货的拜金女很是不屑。
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配不上南橙那种阳春白雪。
如此想着他掏出了裤兜里的车钥匙,装模作样的往车的一边走去。
果然啊,书生也是难过美人关的。南橙一定是被这女人白豆腐似的R体和妖精似的脸给迷住了。
南橙这人不是个爱交际的,用杨帆的话来说就是太闷S了。所以大学毕业后,虽然都是蓟城的本地人,但是他俩也不怎么经常联系。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六年前蓟城外交部录取名单放榜的那天晚上。
杨帆当时苦战三年,终于考取了外交部的公务员,于是拉着早就进入司法系统的南橙出来喝夜酒。
当时南橙还在最高法里面混的春风得意,但是那天晚上南橙似乎也有什么烦心事,一反常态两个人抱桌同喝,最后竟然还是南橙先醉倒了。
当时南橙还捉着他问:“你说,可怜和可爱是不是一回事儿?”
似乎是遭遇了感情危机,不过现在,看似不懂风情的南橙都讨了老婆,而花花公子的他还和女友三天两头的闹分手呢。
杨帆出国后因为时差的问题,就没怎么再和他联系过,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境况。
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来巴黎旅游的,所以还想着要尽地主之情,给他们送到要住的酒店里。
但是夏鹿抽够了烟,把烟头往垃圾桶里一扔,回过头来指了指对面的方向,娇滴滴的说道:“老同学,我们租了车,就不用麻烦你啦。”
杨帆疑惑着往一边儿看了一眼,然后瞪大了眼睛。
这车,不是Hennessey的新款跑车吗?这可是天价吧?
杨帆大惊失色,悄悄的冲着南橙耳语,“你这样不行吧,身为法官知法犯法,收受贿赂可是要重判的,你怎么租得起这么贵的车啊?”
南橙盯着对面这辆过于扎眼的跑车也很无语,他扭过头来问夏鹿:“需要这么夸张吗?”
夏鹿毫不在意的撇撇嘴,她自有她的打算。
于是往前走着,接过了送车人的钥匙,冲着南橙晃了晃,叫到:“还不上车?”
南橙前脚迈步,后脚又被杨帆拖住了,杨帆慌慌张张的,“南橙!”
南橙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这样做会被开除公职,只得回过头耐心的跟他解释,自己已经不做法官很多年了,至于她老婆是做什么的,让他搜一下蓟城首富。
等二人一脚油门消失在机场的时候,杨帆才搜到蓟城首富夏董乱七八糟的新闻。
他越看面上越青,终于仰天长啸,“南橙,你怎么做了富婆的小白脸啊,我老同学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不少过路的旅客都捂着嘴来看他,不过身后机场内的一双眸子倒是冷得很,而且看的并不是怪叫的他,而是那辆疾驰而去的豪车。
车子被夏鹿开的风驰电掣,引起路边不少车主和行人的围观。
南橙痛苦的捏着眉头,“能解释一下吗?咱们这么招摇是怕死的不够快?”
夏鹿瘪瘪嘴,说道:“可是它很快,我们又很急。”
末了还补充道,“而且,要是方书之的保镖又来追杀我们呢,我看还是找辆快车来比较靠谱。”
起码不会慢腾腾的被人一打一个准。
南橙嘴角抽搐,问她:“那你怎么不租辆防弹车呢?”
夏鹿翻了个白眼,像是看傻子似的瞅他,“跑车也就算了,我要怎么跟租车行解释,我要一辆总.统用的那种防弹车?难道不引人注目?”
南橙呼了口气不再理她,豪车陪美女现在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车子快确实有车子快的好处,没有20分钟,两个人就开到了线人所说的酒店里。
酒店里自然有不少方书之的贴身保镖在保护着,所以两个人只能从旁门左道入手。
这会儿两个人蹲在方书之常去的红.灯区旁边的垃圾站跟前,夏鹿一手捏着鼻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些垃圾给熏死了。
南橙倒是没受什么影响,隐在路边的黑影里,在夏鹿的位置看来,就像是垃圾场里开出了一朵白芍药似的,居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夏鹿忍了又忍,终于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胳膊,“我们能不能买通了酒店的服务员,然后躺在大床上坐享其成啊。”
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苍蝇为伴,劳心劳力,她真的不懂。
南橙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向外指了指,方书之果然搂着一个身材中等的女人从酒吧里走出来,两个人摇摇晃晃的上了他的那辆焦糖色的宾利。
夏鹿也紧张起来,等到他们的车子发动了,连忙扯着南橙上车。
宾利车开得极快,在车流中不停的穿梭。
这会儿南橙倒是有些庆幸,夏鹿租了辆这么贵的跑车,因为要是普通的车是完全跟不上他这个开法的。
当然夏鹿也不是普通人,完全是个被夏氏生意耽误的赛车手。
以前她就老跟着白念山去看黑赛车,后来自己还跑过。
这会儿真是大展身手,连旁边的南橙都默默的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
宾利一路往城区外头开,路边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
夏鹿他们怕暴露了行踪,将车灯全都关了,悄悄的跟在后面。
方书之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片荒郊野岭的山路上。
周围黑漆漆的,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还有猫头鹰古怪的叫声。
车子停了,夏鹿也在几百米外熄了火,两人静静的看着,但是丝毫没发现前面车上两个人有要下车的意思。
夏鹿转过头问道:“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南橙的瞳仁锁紧了,扯着嘴角勾了一下,然后拉开了车门说道:“应该不是。”
夏鹿见他下了车,连忙摸出了手扣里的东西,在黑暗中跟了上去。
走进了,她才知道,为什么南橙说方书之应该不是发现了他们。
因为前面的宾利车,正随着夜风,上下轻轻的摇摆着,这摇摆还很有种熟悉的规律。
夏鹿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方书之和顾亦春还真是有些异于常人的癖好,大好的五星级酒店不去,成天在车里这是干什么?
夏鹿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南橙手上,南橙接过来颠了一下,竟然是一把小直径的军用M9。
他楞了一下,但是没问什么,很快举在手里,挡在夏鹿前面,慢慢前行。
夏鹿则在后面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
这次一定要照到正脸才行,有了顾亦春还活着的证据,没有这个假想的受害人,那南学峰的案子不攻自破,肯定就能够很快被放出来了。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