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舆论的导向愈演愈烈,甚至已经有不少热心的吃瓜群众主动人肉到了那辆焦糖色宾利的车主,不过车主显然并不是方书之。
而是另一个叫陆君庭的男人,这人年纪跟方书之相仿,而且籍贯也是蓟城。
他人在国内并不出名,据在国外的留学生声称,这人在欧洲很有势力,坐拥多家基金投资公司。长相俊美,但是为人很低调,至今未婚但也没有闹出过什么绯闻。
所以众说纷纭,都将矛头指向了他。因为凤凰娱乐放出的标题牵扯到官二代的背景,但是稍微查证一下陆君庭,众人就了解到他出身贫苦,6岁之前一直在蓟城的一家孤儿院里生活,直到巴黎的一对中产阶级夫妇将他跨过领养。
显然这人的身世背景和凤凰娱乐水军放出的标题对比来看,是一个不符合的人选。
视频里的人一天没有露脸,大家也不能确定这人是不是陆君庭。
早上夏鹿在南橙的卧室里醒了,忙着在床头找自己的手机,查看舆论新闻的走势。
虽然早就想到了方书之不太可能开着自己名下的车,天天在外面乱窜,但是她是万万没想到这桩发酵的新闻会牵连上另外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她郁闷的锁上手机,盯着天花板发呆,希望她这次的动作,不会又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树了一个劲敌。
天花板的房顶上突然出现了几道光影,闪了几下,似乎是有什么反光的东西。
她疑惑的坐起来寻找那处反光的光源,是窗台上一个椭圆形的鱼缸,鱼缸的水里有些小水草和假山之类的东西,而正在动来动去的,是一只绿油油的乌龟。
夏鹿哑然失笑,巴掌大的乌龟正紧贴着她这面的玻璃,侧过头用一只圆圆的眼睛打量她,一见她坐起来了,还动了动脑袋。
这儿什么时候多了只乌龟?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只,夏鹿扭过头看了看周围的家具。
对面的沙发上还扔了两条领带,她捂着头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因为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是怎么跑到南橙房间休息的。
因为两间卧室的格局相同,一时间她竟然没发现自己是睡在另一个房间里。
她从床上爬下来,昨天晚上掉落在厨房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端端正正的出现在南橙的床侧,包括她原本带在自己卧室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一样。
夏鹿走到窗台,低下头仔细瞧了瞧南橙的“小宠物”。
她之前从没有进过他的房间,都不知道原来这家里除了她和南橙,居然还有另外的生物存在。
近距离看到她的脸,乌龟先是慢慢悠悠的把脖子缩回了龟壳,缩到一半又换换伸出来了,像通人性是的,还用坚硬的嘴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夏鹿抿着嘴笑了一下,是个挺友善的小家伙,她伸出手指头也在玻璃上轻轻回敲了两下以示打过招呼。
后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小心他咬你。”
夏鹿吓了一跳,有种被人捉包的感觉,往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的搓着胳膊,尴尬的说道:“当初搬进来你可没说要带宠物。”
南橙手里拿了点儿鲜肉切成的肉丝,指了指鱼缸里的乌龟,也没理会她不那么真心的责问,解释道:“刚养他的时候,他就经常用嘴敲玻璃,我伸手进去摸她,没少让他叼住手。
“咬住就不撒口,那是饿了。”说着他走归来把肉丝扔进去,乌龟马上敏捷的动起了脖子,一口口吞咽着。
南橙瞥见她还没走,扭过头脸上是个笑模样。说:“保姆在下面做了海鲜粥,下去吃饭吧。”
夏鹿点点头,南橙又勾着嘴角补充了一句,“回去换件衣服?”
夏鹿刚想问,这衣服怎么了,不经意间低头瞥见脖子上月匈前到处都是红色的痕迹,于是啐了一口,“跟狗似的。”
然后夺门而逃,往自己的卧室走。后面响起了南橙非常不厚道的笑声。
两个人在家吃过了早点,就去公司处理事宜,三天没到已经积累了不少需要签字审阅的资料。
初夏蓟城已经挺热的了,大街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树枝和迎风招展的花骨朵,等待着竞相绽放,好一种明媚风光的景致。
夏鹿一进了办公室,吕双双就跟进来,一边磨咖啡粉一边像夏鹿汇报陆君庭的事情。
“夏董,陆君庭这个人不太简单,之前收购了蓟城一家私人银行的大部分股份,这里面故估计是少不了方书之的功劳。”
夏鹿皱起眉头,问道:“哦?所以他和方书之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吕双双沉吟了一声,慢慢回道:“您看一下我发给你的报表比对,我总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不只是认识,或者生意合作伙伴这么简单。”
夏鹿打开邮箱,仔细对比了一下吕双双发给她的两份报表。
陆君庭去年收购蓟城那家私有银行的时候,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当时私有银行的市值很高,但是因为一桩被当时副行长举报的漏税案件,所以被公检法部门做了个彻底大搜查。
之后再被国家进行资产清算的时候,股市已经跌倒了故地,所以被宣告破产。广泛接受融资收购的援助。
本来这么大一块蛋糕,没有实力的人或者有财力但没胆识的人都是不会选择出手的,偏偏那么巧那时候陆君庭非常及时的出了手,之后这家私有银行立刻摇身一变,成为了蓟城的支柱性便捷支付用户的最大占有者。
这桩买卖实在是太合适了,合适的令人有些生疑。
去年九月,夏鹿看着成交时间节点,突然想到去年最高法院长的选举换届,于是马上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方圆的上台时间。
果然就在九月底,也就是说陆君庭刚完成了收购,方圆就成功打败了有力竞选人,上台当选司法部的一把手。
众所周知,即便是方书之有再多产业和资金,按照规定为了避嫌他也是无法资助自己老爹竞选的,那么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会不会是来源于这个陆君庭,作为神秘的匿名资助人?
吕双双端着咖啡走到她身边,看到了她的搜索记录,将咖啡放下后又补充道:“夏董,您看一下他前几年在国内收购的几家产业的报表。”
夏鹿闻言又往后翻了翻,之前他在国内投资的流程,几乎跟这家私有银行的情况一模一样,盈利佳的公司一夜股票狂跌而他就充当上帝之手,来挽救所有即将衰败破产的企业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更巧的就是,每次在他成功盈利合同成交之后,国内政.府部门的重要位置都大大小小会有一些人员的变动。
之前夏鹿还一直怀疑过,方书之旗下的财产是不少,但是几乎都是医院,财团,华侨学校之类的正经行当,他是如何做到那么为所欲为,欺行霸市的。
在国外,国内甚至还穷凶极恶的动用黑.道的力量,原来他和这个叫陆君庭的人,正是硬币的正反两面,一个做白,一个做黑,陆君庭来接手他不能碰的皮包公司,而他在国内公众面前好好扮演大法官的正直儿子的角色。
想到这里,夏鹿突然觉得,之前以为自己让凤凰娱乐爆出了视频的截图,会连累到陆君庭,现在看来,说不定照这个势头下去,陆君庭本人说不定会主动站出来说视频里的人压根就是自己,来帮方书之顶这个黑锅。
夏鹿马上安排老猪去找一下能证明方书之和陆君庭关系的照片,最好是那种一起勾肩搭背,显得十分亲密的证据。先备在手里,省的陆君庭发声。
之后安排吕双双赶快找一组水军,在热搜新闻下列举一些陆君庭同年的生意合作伙伴,和朋友,引导舆论提升陆君庭的形象,并提出陆君庭很有可能把车子借给别人的可能性。
吕双双得令后,夏鹿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找一间蓟城最好的精神科疗养院,派那里的权威的医生去看看朱丹的情况,如果需要安排她住院治疗。”
吕双双疑惑的点点头,但什么都没问,看了看她就出去了。
隔壁的南橙还在处理夏氏集团的材料,背影看起来很挺拔,但是从她听过朱丹对他那种称得上残忍的怨气后,她一瞬间竟觉得南橙这肩膀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坚硬和宽广了。
在巴黎两人躲避黑.道搜捕那个晚上,南橙那宽广的背影,竟然现在似梦似幻,不像是真实的了。
一上午公司的事情比较多,两个人中午在夏鹿的办公室用了些便饭,下午又开了一下午的大会小会,中途夏鹿的电话几次亮起来,夏鹿瞅了一眼,都按断了。
南橙坐在一边扭过头来看过几眼,也没太在意。
下午六点多,公司的员工陆陆续续的下了班,南橙和夏鹿才得出空来。
南橙坐在夏鹿对面喝茶,慢悠悠的说:“今天你安排的那个李医生已经来过了,建议住院治疗,跟我通过电话。”
夏鹿盯着电脑上的上半年公司财务盈亏表,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回道:“恩。”
“今天晚上我开车送她去医院。”
“医院的费用,我会还你。”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