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简直厌烦死了这个女人的发疯,真不知道南橙到底看上了她身上的什么?难道就是胸口的肉比旁人多上二两?反手推开她,就要往外走,去隔壁以前她办公室的更衣室里面找件衣服换上。
这里闹腾的厉害,吕双双已经拿着一件外套连忙跑进来,帮着夏鹿披在了胸口,然后回过头跟顾亦春说道:“夏小姐,您先到董事长办公室坐吧,南董正在开会,一会儿就见您。”
顾亦春现在已经被自己脑子里的想象逼得双眼发红,一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在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跑去巴黎厮混,心里就想要炸开了似的。
那可是她的南橙哥。这次是她先遇见了南法官,南法官还帮了她,对她有那样好,他们还在一个家庭里朝夕共处了三年多。
她还没等到南橙终于肯接受她做他的女人,夏鹿凭什么?!
夏鹿凭什么抢了她的男人?
顾亦春这边还不依不饶的,冲过去要扇夏鹿的巴掌,全身都在抖,“你这个贱货,你说你怎么这么下贱,全世界的男人那么多,你偏偏招惹我的男人。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南橙哥就是为了你们夏家的股份才跟你在一起的,你还这么贱,送上门的!”
夏鹿这人一向不是什么外人言传的正统千金大小金,虽然夏建国的公司顺风顺水,她并不缺少吃穿用度和钱财。
但是自幼丧母,母亲生前家里的事又是那样的乌七八糟,所以她几乎从小跟着街坊里的野孩子偷鸡摸狗,根本没受过什么父母的管教。
更别说这些年也在生意场上混了个厚脸皮,而且本身又是一副洒脱的性子。
本来她之前听南橙说顾亦春精神上有些问题,又想到之前自己和她的那层关系,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是此刻她也听不下去顾亦春这种粗俗万分的谩骂了,她前脚已经跨出了办公室的门,后脚又停了下来。
“哦?我贱?”
“我倒是不知道我和我丈夫的床事哪里戳到顾小姐的*点了,瞧你一脸迭起的样子。就好像跟南橙日日夜夜做夫妻的是你一样。”
果然她说完这几句话,顾亦春就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四肢,像是个溺水的人一样,拼命用指甲在旁边阻拦她的保安脸上留下了不少血痕。
打蛇要打七寸,既然她对这件事儿这么在意,夏鹿也就故意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看来顾亦春,是压根没有做好跟别人分享男人的准备,而夏鹿偏偏要拿着南橙和她的关系说事儿。
“做小就要有做小的自觉,顾小姐不会是连这点都没有料到,就跑来兴师问罪了吧?”
“让我来给你讲讲,给南董事长做情儿,就该好好的守在你那一亩三分田里面,不要随便的来招惹正主。”
“毕竟,我是大,你是小!”夏鹿字字句句说的掷地有声,然后头也不回的从办公室出去了。
后面的顾亦春还被吕双双和几个保安拦着,在大喊大叫着。不外乎是那么几句,贱人我杀了你之类毫无营养的话。
夏鹿沉着一口气径直到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旁边的更衣间,合上了门,才背靠在门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脏跳得兵荒马乱,即便是把话说得无懈可击,但是现在也止不住的双脚发软。
几秒种后,她睁开眼睛,眸子里沾上一抹冷意,冲着面前的穿衣镜自嘲一笑,夏鹿啊夏鹿,你也有今天。
在办公室里面跟个疯女人争风吃醋,还真是不够丢人的!
南橙改造董事长办公室的进程,显然没有突飞猛进到连她以前的更衣室用一早上就都一并收拾掉。何况他人一早就有大大小小那么会议要参加,所以此刻夏鹿打开了旁边的衣柜的门,那些自己的东西都还在,随即就在里面挑挑拣拣的选着要换的衣服。
身上这件被故意出撕坏的墨绿色真丝衬衣,是她昨天回国时在巴黎机场时买的,当时南橙和她要乘坐的航班已经晚点了,所以她避免和南橙大眼瞪小眼的在贵宾等候室里面尴尬,于是就随便在外面的免税店逛了逛。
她就是在那是相中了这件衬衣的。
今年的冬天按理来说是流行那种纱网质地和刺绣的材质的,所以免税的女装店里面也清一色的都是那种花花绿绿的小仙女的风格。
不过夏鹿如果不是因为要经常参加酒会之类的应酬,是很不喜欢穿那种有束缚感的衣服的,所以兜兜转转的在一排无人问津的货架上,拿起了这件墨绿色的衬衣。
简简单单的款式,但是又软糯丝滑,她用手撵了一下就知道这真丝是上乘的质地。
于是翻了一下领口商标的价格,做这件事儿的时候她还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后面的售货小姐。
天知道,她夏董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看标牌价格的这件事儿的,以前买起东西来从来都是不问价格直接大肆狂欢似的购买。
不过还好,可能因为这件衣服不是当季流行的款式,只要一千九八九十九。而且夏氏城北的项目势在必行,到时候她按公司规定该拿到的代跑项目的利润分成也是不少,所以这衣服还是买得起的。
所以夏鹿招呼了服务生,选了一件S码数的走进了试衣间。
不过衣服码数偏小,好看到是好看的,衬得人白肤胜雪。但是夏鹿想着穿个宽松慵懒的效果应该会更好,于是撩开帘子的一个缝隙,用英语招呼售货员再拿大两号的衣服来。
可是不知道服务生是不是忙着伺候别的贵妇客户去了,所以十分不在意她这个略显穷酸的小客户,半天都没有响应,于是夏鹿对着镜子停下了解完扣子的手,又撩开了帘子,“售货员!”
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手拿着那件他要的大两号的衣服进来了,夏鹿眼睛一闪,抓在手里扭过头来,但又下意识觉得那只手虽然很白,但是似乎并不是个女人的手。
而且那手挺好看,而她竟然有些熟悉。
她刚想回过头细看,天旋地转,南橙就从帘子后面跻身进来了。
夏鹿惊了一跳,当然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冲进来,而且,换衣间里面本来就非常逼仄,现在再进来一个南橙这个人高马大的一个男人,几乎就要把夏鹿压进了面前的镜子里。
夏鹿此刻刚把开襟解开,衬衣的扣子十几颗,都是又小又圆的珍珠,一时间也扣不上。
夏鹿皱着眉头,回头也不是,不回头也不是,只好从面前的镜子里蹬着南橙,一面用手捂住开襟的衬衣,挡住里面的贴身衣服,吼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南橙手里还捏着夏鹿要的那件衬衣,随口说道:“飞机要起飞了,都在到处找你。你可还真是会搞事。”
夏鹿狐疑的看了一下他那张八风不动的脸,实在是好奇在这种尴尬的场所,南橙势怎么做到一如既往那么平和的可恨的。
她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广播,这件试衣间在免税店的正中央,按理说应该能听到外面的广播,但是此刻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于是她冷冷的下着逐客令,“还劳烦南总亲自跑一趟,我可真是罪过,还请您赶快出去,我换上衣服就来。”
从南橙的视线来看,前面的风景甚好,铺满一整面强的高清玻璃镜,再加上周围一圈的白纸高光灯,将夏鹿的面庞和身上照的清清楚楚。
甚至连她精致小巧的那两根锁骨下方的小小水墨渍似的胎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得不承认,夏鹿挑的这件墨绿色真丝衬衣跟她的冷傲的气质很相配,冷中带着柔,就像刚硬的衬衣剪裁碰撞上柔软的真丝。
夏鹿在镜子里拧着秀美盯着他,脸上看起来有些生气,但是南橙视线下挪几分,就看出了她想用生气掩盖住的感受。
她从发丝里露出来,白珍珠似的耳垂,红了。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