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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冠军赛还有十天，北京击剑代表队提前到了上海的赛场踩点，他们赛前会在松江区体育训练中心进行全封闭式的集训。

　　陈深伤病修养过后，也回归到了队伍之中。

　　集训期间不允许吃零食，训练的时候手机平板等电子仪器都要关机上缴。以前周怀珩的行李是重点检查对象，搜出了甜食，他还会和教练据理力争。这次教练也是第一个查的周怀珩的行李，却一无所获。

　　“你是不是把零食藏哪里了？”教练表示不敢相信，怀疑地看着周怀珩。

　　周怀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所有口袋：“真的连一颗糖都没带。”

　　蒋尚良扶了扶眼镜，笑着跟教练解释：“他最近糖分很足，已经够甜了，不需要摄取更多的糖分，所以随便戒掉甜食了。”

　　周怀珩用手肘撞了蒋尚良一下。

　　“是好事，”教练认同地点了点头，“别吃那么多甜的，好好保护你的牙齿，其他伤病暂且不说，要是比赛碰上牙痛也是够呛了。”

　　虽然平时都有在训练，但集训的训练强度是平时的十倍。

　　每天七点半开始训练，一直到晚上九点半，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但一般大家都会将这一个小时压缩成半个小时甚至更短。训练，是争分夺秒的事情。

　　周怀珩一天换了不下五件衣服，明明击剑场内的空调开得很足，而且现在已经是初冬的天气，但周怀珩的每件衣服都拧得出汗水来。当然，其他击剑选手也是一样的情况。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每一次挥剑，脑海里都会冒出想赢的念头，随着训练时间的持续，这个念头逐渐传递到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躁动活跃了起来。

　　集训第五天，广东队的选手也来了，其中就有董汉晨。

　　董汉晨被分到了周怀珩对面的寝室，有时起床出门会在门口狭路相逢，董汉晨总是高冷地仰着脸，仿佛不屑给周怀珩一个眼神。

　　有次侯旭碰见了这一幕，回头偷偷问周怀珩：“周师兄，你和董汉晨是有什么过节吗？他对其他人态度都不错啊，怎么唯独对你态度这个恶劣？”

　　周怀珩耸耸肩：“谁知道呢。”

　　大家都忙着训练，谁都没时间在意这些私人恩怨，而且周怀珩和董汉晨训练时也没太大的交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比起周怀珩，陶蓁蓁这边则轻松得多了。

　　在上海待了一周，陶蓁蓁基本就是参观医院和开会，下班后和一起过来交流的同事结伴去吃饭，顺便看看上海的夜景。

　　明明还有半个月才圣诞节，但很多商家都已经开始布置圣诞节的装饰了，繁华的城市里初见西洋节日的端倪。

　　上海菜偏甜，陶蓁蓁吃得不怎么习惯，尝过两次后就和同样吃不惯的杨明钰寻找其他菜系的餐馆。不过应该挺符合周怀珩的口味吧，陶蓁蓁想。

　　陶蓁蓁觉得自己很奇怪，现在一看到偏甜的食物，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周怀珩的身影。明明认识他，其实也没多久……

　　“居然已经这个点了……前面有卖糕点的店，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肚子？”杨明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温和又不失礼貌。

　　今天的会议，领导们跟打了鸡血似的，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等开完会，都过了正常下班的时间了。

　　“好啊，记了一下午笔记，正好又累又饿哎。”陶蓁蓁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咕咕叫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杨明钰笑着说。

　　陶蓁蓁：“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不是很累吗？省得等会又跑回来坐车了。我去去就回。”说完这句话，杨明钰已经跑向糕点铺了。

　　正是上下班高峰期，地铁口人来人往。陶蓁蓁找了个空位站着，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

　　地铁口的一处广告牌在宣传下周即将举行的全国击剑冠军赛，广告牌上印着的几个击剑选手，个子都挺高的，但陶蓁蓁他们觉得都没周怀珩帅。

　　“周怀珩应该算是击剑队里面颜值数一数二的了吧？”陶蓁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状态还好吗？

　　这样想着想着，手已经不自觉地从包里摸出了手机。

　　等陶蓁蓁清醒过来，手机屏幕上已经调出了周怀珩的手机号码。陶蓁蓁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把号码清空，将手机重新塞回包里。

　　这时，杨明钰回来了，递给陶蓁蓁一袋泡芙：“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那里品种太多，挑花了眼，正好这个刚出炉，就买了这个，喜欢吃吗？”

　　“这个也蛮好吃的。”陶蓁蓁笑着从里面摸出了个泡芙，“我现在好饿，有得吃就很幸福了。”

　　杨明钰见陶蓁蓁要往嘴里塞泡芙，想要阻止她：“哎，这个里面现在很烫。”

　　但已经迟了。陶蓁蓁咬了一口，立马把冒着热气的泡芙吐了出来：“哇，烫死我了……感觉嘴都麻了。”

　　杨明钰手忙脚乱给陶蓁蓁递纸巾，自责道：“早知道买别的好了，这个刚出炉，会烫。”

　　陶蓁蓁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本来想靠甜食压下心中的烦躁，没想到适得其反了。

　　之后一路上，陶蓁蓁都有些心不在焉。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人群中不断有这样的声音响起。

　　地铁上挤满了人，每到一个站，好像上车的人都比下车的人多。陶蓁蓁人潮推到了角落里，附近的人还一个劲地挤过来，她觉得自己成了夹心饼干，完全不能动弹。

　　杨明钰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一心想着要护着陶蓁蓁。最后挤着挤着，他索性一个转身，面对着陶蓁蓁，将她壁咚在角落里，用双手帮她撑住一片空间。

　　陶蓁蓁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杨明钰脸上的笑容很尴尬，满脸通红：“你……将就一下。”

　　身后还是不停地有人在挤，杨明钰用力撑着车壁，但身体还是迫不得已地向陶蓁蓁越贴越近。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着，她有些无所适从。陶蓁蓁变得不安起来：“其实你不用护着我……我自己可以的，毕竟北京的地铁，也很挤。”

　　“但是我想护着你。”杨明钰的笑容带着几分羞涩。

　　“杨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陶蓁蓁突然说道。

　　“在外面叫我明钰就可以。”

　　陶蓁蓁点了点头：“明钰，你会喜欢比你大的女生吗？”

　　杨明钰不明白陶蓁蓁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着：“虽然在我的理想中，女生比我小一些更好，但是如果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可能不会在意她的年龄吧。”

　　“这就是说，还是会优先考虑年纪比自己小的女生是吗？”

　　“嗯。”杨明钰沉吟了一阵，突然反问道，“那你呢？会优先考虑比自己年长的男性吗？”

　　陶蓁蓁愣了一下：“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应该是吧。”

　　杨明钰深吸了一口气：“那你，要不要考虑下我？”

　　毫无防备的告白啊……

　　“诶？”陶蓁蓁彻底傻掉了。

　　与此同时，松江区体育训练中心。

　　一个颀长的身影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左手颤抖着握着右手的手腕，额上不停地冒着汗珠，咬紧牙关嗫喏道：“蒋尚良……帮我叫……医生……”

　　正在换衣服的蒋尚良听见队友的呼唤，吓了一跳，一回头，就见队友脸色惨白，一脸痛苦。

　　“你坚持住，我马上找医生。”蒋尚良大概知道什么情况，赶紧冲出了更衣室。

　　周怀珩眉头紧蹙着，双唇都在颤抖，钻心的疼痛与恐惧纷纷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还不能倒下，他才刚刚开始……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周怀珩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昏迷。 当甜甜圈碰上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