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
明月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宁王的脑袋,他坐轮椅上趴在床沿边睡着了,大手握住明月的手。
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却不小心牵动身上的疼。
“嘶!”
宁王瞬间惊醒,快速的一下子握住明月手腕,轻轻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明月脸色一变顿时怒道:“还不是怪你。”
动作稍微有些大,盖在身上的被褥滑了一下,明月身上布满了欢爱的“痕迹”显示出来。
宁王黒眸飞快的移开,唇边溢出一丝坏坏的笑。
“你还笑,滚出去。”明月又羞又怒,把枕头扔了出去。
宁王不躲不闪,被枕头砸到肩膀,笑意盈盈的看着明月。
他随即打了个响指,但见五个沉甸甸的箱子就像是变魔法似得眨眼间出现在床边。
明月有些不解的望向床边,直到五个箱子被一一打开,里面散发出来明晃晃的光芒,差点没亮瞎眼睛。
“西厢房下面的金银珠宝。”明月惊呼一声,双眼顿时发光起来。
宁王看她那副财迷的模样,浅笑的淡淡道:“都归你了。”
“真的?”明月闻听此言激动的拉开被褥一骨碌跳下床。
动作过于猛烈,浑身的疼痛袭来,她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宁王单手稳稳的接住她,一把拽入怀里低低的发出一声魅惑人心的笑:“爱妃这么热情的投怀送抱,本王甚是欢喜。”
明月一脸黑线的瞪了他一眼,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快步走到箱子边蹲下细细的端详,双手抚摸着里面的金银珠宝,嘴里不停的嘟囔:“发财了,我要买好多好吃的,买最好的房子,最好的马车~把最好的青楼包下来玩,哇哈哈哈。”
她的话虽然很小声,但却被宁王听了个清晰,前面的都还好,包下青楼这个倒是颇让人意外。
“这些真的都是给我的,你不要?”明月扭脸看向宁王,再次确认道。
“嗯。”宁王吐出简单的一个字。
明月把箱子盖上,准备把东西搬到自己煮的地方去。
此时敲门声响起:“王爷,宫里来人说是皇后娘娘生辰,宴请王爷王妃参加。”
陈管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他知道往年王爷都是直接推掉的,只是每次自己都得例行公事般来询问一番。
“本王”
“皇宫里的宫宴?我要去,我要去。”明月听到这话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连忙打断宁王的话,一把抓住他手臂摇晃道。
望着明月眼里的期盼,宁王本要拒绝的话改为简单的一个字:“好!”
“备马。”宁王吩咐一声,门外的陈管家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再次确认道:“王爷的意思是,进宫?”
“对啊,陈管家记得多准备点吃喝。”明月冲着门外的陈管家喊道。
宁王不再说话,黒眸凝视窗口,眺望着远处,不知道眼神灼灼的在沉思些什么。
而门外的陈管家满腹疑惑的去准备东西去了。
明月则是在箱子里面挑挑捡捡些什么,终于找到了一只翡翠手镯,翠绿色的翡翠手镯在手上把玩着。
长孙府阁楼顶。
长孙玉绝眼睛眺望着宁王府方向,他脚边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坛。
那双梦幻般紫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疲惫和失望。
“她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满嘴的酒气,声音嘶哑的嘀咕着。
长孙玉绝提起手中的酒坛,冰凉的液体从喉咙灌进,仿佛一阵火热一阵透心凉。
他独自坐在阁楼顶上等了明月整整一夜,可惜明月没来不说,就连一个音讯都不曾给自己。
想起在宁王府见到她的时候,明明难过的要死却非要做戏的模样,他心中宛如刀割,恨自己没有能力立刻将她带走,亦没有本事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玉儿,你已经喝了很多,酒烈伤身。”长孙老夫人踏着阶梯上来,布满老茧的手抢走长孙玉绝手里的酒坛,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母亲,儿子不孝,可是”长孙玉绝回头愧疚的砍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随后移开眼睛,继续痴痴的望着宁王府。
“母亲是过来人,想当初罢了,倘若你真的这么放不下酒去找她吧,母亲绝不怪你。做母亲的只要孩子开心,做什么都值得。”
长孙老夫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闭了闭眼睛,强忍住眼中浑浊的雾水。
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长孙老夫人轻声道:“人的一生,总要为爱痴狂,能遇到那个愿意为之疯狂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母亲你这是同意了?”长孙玉绝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前的母亲娇小瘦弱的个子,却让自己更加的无地自容。
“别说了,明月也是个好孩子,其实她在宁王府里当着我们的面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母亲在解毒后请求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彻底的死心,谁知道你这孩子反而更加的执迷不悟。”
长孙老夫人淡淡的显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道出实情来。
“老夫人,大少爷,宫里来人宴请。”
小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母子的对话。
长孙老夫人喝长孙玉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异样的目光来。
“告诉宫里的人,长孙府定会准时进宫。”长孙玉绝深深的砍了一眼宁王府方向,随后冷笑一声道。
“看来长孙府又得出一次血了。”长孙老夫人眉头微微一粥,语气透着一股悲凉。
长孙玉绝握了握拳头,沉迷不言,扬起脸颊迎着风吹拂。
赵红冰飞身走在隐秘的屋檐上,顺着东大街一排排的宅院屋檐追踪着小六身影。
跟着小六一路到了胡同,看着小六进了胡同后把满满一大包吃喝的东西分给小乞丐们,赵红冰眉头紧皱。
原来他真的是个乞丐头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赵红冰不知道此时该是松一口气还是该越发的担忧。
自从见到小六的那一刻起,她总有一种错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隐隐约约中感应到小六很危险,具体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却说不上来。
望着那些小乞丐们和小六打闹成一片,充满了欢声笑语,赵红冰转身就直接从屋檐上面飞走。
等到赵红冰身影消失不见,小六眼睛略过赵红冰原本站立的位置,忽而透出一丝诡异至极的笑,昙花一现般消逝。
赵红冰回到明月身边,看着她正欢天喜地的整理着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接说,吞吞吐吐的转来转去,转的我头都晕了。”明月白了赵红冰一眼,没好气的道。
“王妃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啊。”明月没心没肺的眨巴下眼睛。
赵红冰急得脱口而出:“西厢房发生的一切王妃就没有疑问吗?还有那个小六,奇奇怪怪的。”
明月把一串珍珠放在手上把玩着,看都不看赵红冰一眼,悠悠的道:“如果你好奇,直接去问宁王好啦,他知道的肯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都要多。”
赵红冰缩了缩肩膀道:“还是算了吧,宁王肯定会直接杀了奴婢的。”
明月见她露出害怕的表情,轻轻的笑了笑,对着赵红冰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过来。
赵红冰凑近明月,附耳过来的时候一脸的迷茫。
明月对着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只见赵红冰先是显露出惊恐的神情,随后连连点了点头。
“你去吧,保护好自己。”
赵红冰略微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露出坚定的神情,随后行礼告退。
此时玉人从另一边屏风后面走出来,她神情担忧的说:“王妃,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质问,最好自己的本分就行。”明月老早就发现了玉人躲在屏风后面,所以刚才吩咐赵红冰事情的时候才特意压低声音。
“王妃息怒,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担心王妃走上一条不归路。”玉人眼中有着深深的担忧。
明月勾唇轻笑:“进了宁王府就已经是条不归路。”
“既然王妃决定好了,那么玉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奴婢先行告退。”
明月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进内室反锁门,开始换上一件浅蓝色绣着梅花的长裙,手中那串珍珠紧紧握住。
进了皇宫后明月找了借口去了御花园假山后,看准落单的侍卫长独自一人站在假山石头后面。
明月施展凌波微步快速的绕到他身后,手起刀落,刺刀刀柄狠狠的砸中侍卫长后脑勺。
他眼神涣散的刚要转身扭脸看向明月,只见明月再次扬起手劈,这下子侍卫长彻底的被打晕,将要摔落在地上的时候,明月伸手就要去搀扶住。
否则发出声音被别人听到就麻烦了。
手伸出去的时候却碰触到另一只手,明月瞪大眼睛顺着那只大手往上看。
长孙玉绝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明月先是透出一抹惊喜的神色随后想起什么似得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
转身就要往外走,但却被长孙玉绝一把拉住,拽回到假山深处里面。
长孙玉绝满身的酒气,他眼睛布满了血丝,霸道的把要逃离的明月圈在怀里。
“躲着不见我,真狠心。”长孙玉绝本来有千言万语的质问,谁知道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然忘了那些质问的话。
此时此刻的他整颗心房被怀里的人儿填的满满的,暖暖的。
“我好想你,明月”
长孙玉绝深情的亲吻着明月的额头,双手死死的搂住她腰肢。
仿佛要将她镶进自己骨头里,再也不分开。
明月嗅着长孙玉绝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他独有的清香让自己不知不觉沉醉。 夜盗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