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好人难当
“回皇上的话,燕王刚刚从穆顺封地赶回天都城,这会儿正在殿门口候着呢~”夏凌看着墨千萧,匆匆回答道。
墨千萧的脸上闪过一丝质疑的目光,不过转瞬即逝。“既然燕王不远万里急忙而归,想必定是有重要的事要汇报给朕。宣他进来吧!”墨千萧淡定的说道。
“是!”在回完话后,夏凌猫着腰,紧忙转身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我出了错觉,这屋内突然出现了一丝剑拔弩张的味道。本来我还好奇着燕王是什么人,想留下来看看,但是却被墨千萧给赶了出去。
在出清心殿的门口,我看到了一个身形单薄,长得与墨千萧有几分神似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在察觉到我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身上,这男子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我则拱手行礼,回给他一个微笑,便匆匆离开了。
我回到长乐宫时,牡丹和羽鸢正在替我准备出访新月国所带的衣服和首饰。此时出访,代表的是凤岚国的颜面,所以哪怕是再微小的细节,也马虎不得。
有了上次出征的前车之鉴,这次墨千萧为了我的安全,特意安排了牡丹和羽鸢两个人陪我同去。
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似是要下雪。这一年一年的,过的可真是快。这时牡丹可能是发觉屋子里的温度不够,拿起小钳子又往火炉里添了几块银丝炭,火炉里顿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待牡丹和羽鸢整理好后,牡丹将我唤了过去,查看此次出门我要带的衣物。见夏装居多,我不禁翻了翻那一小堆叠的板正的衣服,刚要询问,牡丹便开口说道,“娘娘~新月国那边的气候比咱们这温热许多,所以即便咱们是大冬天到了那边,也穿不上咱们现在穿的厚衣服~”
“对!也是!”听牡丹说完,我突然想起了在西羌大营的时候,那边的气候的确比我们这边高了许多。我将手负在背后,煞有介事的说道,“对!你说的对!”
本来想在临出门之前见见阿篱的,但是听牡丹说,阿篱跟着太子和刘太傅一同去南山书院了,要等过年才能回来。听完之后我很是惆怅,一入宫门深似海,现在就连想见一下自己家的亲侄子都那么难。
晚膳过后,我被太后的人叫去了寿康宫。自打魏公公离开后,太后的宫中变化也不是特别的大,除了门口的那几盆红蜜蜡石榴,换成了几盆粉色的长寿花后,就再无变化了。
我进去的时候,太后的宫中还是热的跟蒸桑拿似的,而我现在也有了牡丹伴于身边,一进门后牡丹便接过我的毛斗篷,所以我也没有了初遇太后是的那种窘状。
“臣妾参见太后~”我与牡丹进去时,太后正在修剪她宫里那盆牡丹的花枝。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她才将手中的剪子,放在了她近前的桌子上,回着头看着我说道,“淑妃请起~”
见她转身想坐到正位上,我便紧跟着她的步伐走了过去。待她做好后,长袖一挥,赐我坐于她右下方的座位之上,牡丹也紧跟着我,站到了我的身后。
“哀家听闻,皇帝准许你同新月国的太子一同去新月国,参加他的大婚。这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室跟着外人走呢!”
太后的手伏在椅子的把手上,似是替我愤愤不平的说道。
“回太后的话~皇上向来日理万机,忙于朝政,自然是没有闲杂的时间去新月国参加婚宴。好在臣妾再回天都城的时候,结识了新月国的太子苏慕寒,才有幸能够代替皇上出访新月国。一来以示两国交好,二来也能替皇上分忧。”我看着太后,小心的避开她话里的雷区。
“唉~真是难为淑妃你的一片忠心了。本来这几天哀家在宫中听到不少关于你的流言蜚语,还以为你这几天会心中不悦。不过见你今日这样,哀家便宽心多了!”
早就听闻太后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不知她今日将我召过来是何用意,好在她也没与我多说别的,然后在闲聊了几句家常之后,便将我放走了。
在走出寿康宫后,我转过头就着夜色,望着那灯火辉煌的宫殿。
“娘娘~怎么了?”见我站在原地,牡丹紧忙的问着我。
“无事~”我看着那宫殿愣愣的说道。
在临近出发的前几天,我在宫中待的实在无趣。本想着去太医院,找着之前的同僚们聊聊天,但是去了之后发现他们每个人都风风火火,忙里忙外,实在是没有我能落脚的地方。
好在我站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章院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催促着其他御医,问有没有人研制出来抑制二皇子病情的药方。
二皇子?这不是佟雅婧的儿子么?我一手将章院使拽到了我的面前,他才发现,原来今天太医院里多了一个人。
“老臣参见淑妃娘娘~”在他看见我后,连忙行着礼。
“章院使快快请起~”我连忙伸手扶住他,然后把他拉到门外无人的角落里,悄悄说道,“章伯父刚刚说的二皇子,可是佟贵妃的儿子?”
章院使虽然年纪大了,满头华发,但是脑子去无比的好使。一听我神神秘秘的在打听佟雅婧的事,她连忙拽着我的衣袖将我拉近,然后又弯着腰,小声的与我说道,“大侄女啊~就算你与佟贵妃再不和,这谋害皇嗣可是死罪啊!你可千万别将主意打在二皇子的身上啊!”
听完章院使的话,我气得直咬牙,“章伯父!我白璃沫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么?”我也转着他的衣袖,猫着腰,用捂着嘴小声说道。
“这......”章院使突然直起腰来,看着我支支吾吾,但是却不肯把话说全。
这他丫的就是在怀疑我的人品啊!我很是气氛,“章院使啊~”我大声说道,“这小孩字犯毛病可是大事,是拖不得的!本宫问你,你现在想出了治疗的对策了么?”我厉声问道。
我这突然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状态,章院使心中难免一毛。还是那句老话,官大一级压死人,纵使他对我想有所隐瞒,但是当着他这么多下属的面,他也不得不说,“回娘娘的话~二皇子所患的乃是发热,但是在面部气了些许的红点,疑似天花!”
“这天花可是会传染的!章院使你可确定?”我看着他严声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此乃实为天花的症状,但是二皇子在口腔中,也长了些许的水泡,下官以为乃是高热所制,这会我们正在配置治疗天花的药方!”
这天花可是因病毒引起的,古代的医疗技术又不发达,这一旦患上可就相当于半个身子踏过黄泉了啊!着佟雅婧虽屡屡与我不合,但是到目前为止,她除了害我打过板子之外,就再也没有对我下过毒手。想到这,我看着章院使说道,“敢问章院使何时去凤鸾殿给二皇子复诊?”
“回娘娘!复诊的日子定于明日巳时。”章院使但这些许的迟疑告诉了我。
“好的!明日巳时之前,本宫到太医院来找你,与你同去看看二皇子的病症!”
这宫中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左脚刚踏入长乐宫,就看见牡丹扑了出来,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娘娘~那二皇子患的天花,可是会要人性命的啊!别人摊上这事,躲还来不及呢~你怎么就自己把自己给送过去了呢!再说了,佟贵妃平日里可是狠毒了您,就盼着您一不小心出点什么事呢~您这自己亲自给她送过去,怕是不好啊!”
可能是长期在这深宫里憋得,所以每个人都有眼中的被迫害妄想症。看着牡丹这愁的紧皱的小眉头,我虽心生怜悯,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同每个人都解释一便。
就是能默默地拉起她的小手,将她拉回了我的寝宫。
一听到我要去给二皇子看病,羽鸢和牡丹是一百个不同意,但是佟雅婧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在听闻我毛遂自荐主动要给他儿子看病之后,她便觉得我不安好心,借此机会想要毒害他的儿子。
便哭的梨花带雨的跑去了墨千萧的清心殿,在门口哭着嚷着要见墨千萧一面,请求着墨千萧,让他下旨一定要阻拦住我,千万不要给我机会,让我加害他们的孩子。
当时墨千萧正在里面,和护国大将军聊着军政。听着佟雅婧在外面这么哭喊着,脸顿时就绿了。叫着夏凌,让他先将佟雅婧送回凤鸾殿,待他忙完再去凤鸾殿找她。
听着墨千萧跟为她做主,佟雅婧才肯收起眼泪,离开清心殿的门口。
看着羽鸢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了我佟雅婧刚刚在清心殿门口的所作所为,逗得我一直捧腹大笑。这是什么世道啊!想做回好人怎么就这么难?
不过墨千萧那边,在夏凌出门转达了墨千萧的旨意后。护国大将军皱着眉头,看着墨千萧满脸的无奈,带着些许的困惑说道,“佟贵妃是当朝宰相之女,家世显赫,在这宫内就连太后和皇后都要纵容她几分,这位‘白璃沫’又是何方神圣,能让尊贵的贵妃娘娘扑在殿外,向皇上您求恩?”
墨千萧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都是会让朕烦心之人啊!” 男穿女的古代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