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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师徒

逍遥仙尊 偏执如我 5693 2021-04-19 19:08

  不知为何,漫天异象,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狂风大作混沌遮天,冥冥虚空之中竟然出现一道裂缝,裂缝之中伸出两只狰狞的巨手,似乎要把这天给撕开。然而另一边修仙正道诸门诸派齐心协力,似是要把这天给补上,诸多法阵齐齐施展,一时间天空中金光璀璨,与那双巨手抗衡,不让它在将那天撕动分毫。

  然而情况远远没有那么乐观,已经有数百只狰狞的小妖从裂缝中不断爬出……

  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天空中斗法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不时会有那些丑陋的妖怪从低空中飞掠而过,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长期生活在山脚下村落的人们为了躲避战乱,纷纷向不远处的业城逃去。山路本身就崎岖难走,逃亡的叶家五口一路狂奔。

  “叶瞳叶枫在跑快些……咱们快到了……”父亲背着年老的爷爷,跑在最前,不忘鼓励身后他妻子牵着的儿女:“下了山就到业城了。”

  “轰”身后不远处传来巨响,热浪席卷而来,一家五口被震得东倒西歪,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继续向铸剑城奔去。忙中则乱,在颠簸中也许是老人身体的年迈,一直攥着手心的黑色石头滑落下来,滚落在山路旁的陡坡之下。

  “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丢,不能丢。”老人执意要捡,可孩子们的父亲虽然驻足却没有放老人下来的意思:“爹,别管那些了,小命要紧。”

  “不孝啊不孝啊……”老人思想迂腐,不想看着祖传下来的宝贝就这样丢失。正在争执之时,十二三岁的小叶枫毫不犹豫的跳下陡坡,箭步向下奔去,弯下腰才刚刚捡起来那黑石。

  便听见天空中一位仙风道骨的真人手持神剑,口念法决:“紫阳神剑.麒麟伏魔……”“紫誊师叔山下有平民。”飞行在不远处年轻的紫阳剑派弟子似乎察觉到山下正逃难的一家五口,急忙提醒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诛魔大业怎可被区区几个凡人给搅乱。”真人丝毫不为所动,剑引苍天九天玄雷,天空中的雷电自行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雷电麒麟,苍穹之中怒视天地,化作雷光向半山腰的轰去。

  “轰”的一声巨响,才刚刚捡起黑石的少年被剧烈的爆炸给炸飞出去,一路滚到到山脚。

  “小兄弟……没事把。”刚才提醒那位紫誊仙人的少年道士急忙飞到叶枫身旁关切的问道。这位心肠善良的少年道人正是紫阳山第十九代的后起之秀,排行千字辈弟子“千笛”

  强烈的爆炸,炸的叶枫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双耳嗡嗡作响。千笛上前急忙将这位少年扶起,关切的问道:“小兄弟,此地乃是非之地,不远处便是业城赶快起身。”

  叶枫突然想到身后的地方正式爆炸的范围,那么自己的父母呢?恐惧弥漫身心,颤抖着缓缓回过头去,只见刚才的山路早已被炸出面目全非,碎石崩落一地,一支断裂的白皙手臂在自己不远处,只不过它的主人却不知在哪里,没错这是妹妹叶瞳的手臂,母亲的尸体搭在不远处的树杈中,父亲和爷爷距离爆炸中心似乎更近一些被炸得尸骨全无,自己因为阴差阳错的去捡滚落下山坡的黑石才幸免于难。这是老天在开玩笑?还是自己太幸运,与其这样幸运还不如和家人一起死在这场灾难。

  愤怒的男孩推开扶着他的千笛,爬到妹妹断臂旁边,想捧起看着满地的血迹却又没有勇气,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泪水模糊眼眶,顺着脸颊留下。

  “啊……”愤怒、悲伤、痛苦、恐惧、难过、复仇种种情绪汇聚在心头,撕心裂肺的怒吼回荡在山谷,怒视着远方天空飞来飞去还在战斗的猎魔者。

  然而此时的业城早已人满为患,城门大关,守城军如同凶神恶煞般驱赶着难民。赶不走就拿刀背砍,棍子打,可聚拢的难民依旧越来越多。

  叶枫才不管那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人,竟然是自己的至亲。含着泪跪在地上,他想将母亲和妹妹葬了,为她们做最后一件事情。如今世道大乱,尸体留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野狼土狗给吃了去。

  突然远处的空中传来闪光,紧接着就是一声炸裂的声响,裂缝中出现一个蓝色的小点。六月暑伏的天气变突然冷的天寒地冻,一层白霜眨眼间就覆盖了大地,鹅毛的大雪开始下起来。大雪越下越厚,叶枫被冻的瑟瑟发抖,无力的刨着冻土,五指鲜血直流。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道袍破烂不堪,到处都是不同颜色的补丁,腰间绑着个酒葫芦。一脸许久没有修理过的胡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发胡乱的绑成发髻,束在脑后,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嘴中喃喃道:“罪孽啊!罪孽!冰魄宫疯女人的杀招,恐怕又要冻死无数生灵啊。”

  来到叶枫跟前:“孩子,别挖了,快逃命去吧,霜天莲华的威力,恐怕马上就要波及而来。”

  “死了也好,逃又能逃去哪里,如今遍地是饥荒,要么冻死要么饿死,还不如给自己刨个坑和亲人们葬在一起。”叶枫说的毫无感情,就好像自己也是将死之人一般。

  一个年幼的孩子竟然能够毫无波澜的说出这种话,那男人抬头仰望天空,淡然惨笑。就在那么一个瞬间,看到叶枫的双眼,竟然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这种眼神真是像极了一百年前的自己。

  “哈哈哈哈,好眼神。”继续道:“我叫丁三,是个跑江湖的,对于修行也算是略懂一二,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

  叶枫疑惑的回头望向丁三,警惕的望着这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丁三长叹一口气,挥手便是一个掌印,将冻僵的土层瞬间轰出个的大坑。又重复道:“葬了她们,你就跟我走吧!”

  叶枫意味深长的看着丁三,将母亲与妹妹的断臂埋下,含着泪将雪土埋上,之后随着那个中年男人远去。

  时光荏苒,三年后在紫阳山脉最边界的山脚,因为有紫阳灵派的庇护,山下的小镇甚是兴隆,名为揽仙镇,也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镇集贸易的场所。无论什么时候来到小镇总会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少年如今也长高了许多,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海蓝色长衫,虽非绫罗绸缎但却干净飒爽,半长头发简单的绑着一条发带,因为在略微高的山丘上的缘故,所以被风吹的微微有些凌乱,于身后那位邋遢的中年男人正好大相径庭。

  这丁三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要是寻常人看了定会认为他是位高深莫测的道人,实则在想怎么骗钱而已。无非是一些故弄玄虚的小把戏罢了,给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小姑娘,看看姻缘,测测字,骗谢许银两糊口,偶尔也会客串去做驱魔人,杀几只小妖精。

  如今两人盘缠也几乎用尽,想到这里叶枫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师父……别发呆了,咱们盘缠也就几个铜板了,快想想办法吧。”

  “这不是正想办法呢么,今天在没有人算卦的话……”丁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原来刚才那般深邃的思考一直是在为盘缠发愁;“大……大不了咱去酒楼吃完,找到机会悄悄溜走就是了。”

  看着师傅说吃霸王餐竟然说的这么简单,叶枫都要崩溃,不情愿的说道:“上一回师父您老人家是跑了,我可是被打个半死,还把吃的那点东西全给吐了出来,硬生生给人家洗盘子到天亮。”

  “那是你笨!我教你的逍遥步怎么不用呀,学艺不精还来我这里诉苦。”

  “师父别提了,您教的那些东西哪是什么仙法,明明都是些滑稽的舞蹈。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去了,我这里还有俩铜板,啃烧饼也挺好不是嘛。”叶枫哀求般的说道

  “呸”丁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跟天下人过不去别跟自己肚子过不去,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吃点喝点呀。再说了你师傅我这般仙风道骨,像是啃烧饼的人吗?”

  “不像!”

  “就是嘛”

  “像是要饭的。”叶枫调皮的说完便撒腿向不远处的揽仙镇跑去,

  “嘿!我说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说我是叫花子,这么多年白养活你了。”丁三感觉师父的威信大失,脸面无光,三两下背起行囊便向叶枫跑去,看样子定是要给叶枫一些颜色瞧瞧,一路上师徒二人追追赶赶来带了揽仙镇。

  来到镇中,丁三看看天色距离天黑还有些时辰,便急急忙忙从包袱行囊中取出锦旗、三清铃、等等算卦用的法器,好在傍晚之前算上两卦赚个借宿钱。于是乎,叶枫手中提着一根竹竿,上面撑这张锦旗,旗上绣着四个大字“神机妙算”。前面的丁三吊儿郎当走着八字步,左手拿铜钱剑,右手持三清铃,嘴中还不断吆喝着“正宗鬼谷传人,神机妙算,算姻缘,看风水,观凶宅。”

  如此这般在镇中走走停停,倒是也有几对善男信女来算姻缘,丁三行走江湖多年,说的是天花乱坠,糊弄几个小年轻完全绰绰有余。直到傍晚时分,师徒二人走的乏了,为了犒赏自己便走进了一家不错的酒楼,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坐在靠窗户的地方是这些年来丁三与叶枫的一个小习惯,并不是因为通风可以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是因为有什么突发事情第一时间能够跳窗逃跑。

  师徒二人点了两道最便宜的菜,丁三又简单的要了一壶酒,店小二便吆喝一声:“凉拌花生米,清炒豆芽菜,一壶女儿红!”便退去招呼其他客人。

  等菜的时间丁三轻轻感叹的说道:“运气真好,竟然算了好几卦,看来这揽仙镇要多呆几天呀。”

  “……”叶枫默默不做声,呆呆的看着在不远处邻桌的四位女子。只见他们个个肌肤如雪,身上统一穿着一身淡蓝色轻纱,每人身旁都靠着口宝剑,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些什么宗啊派啊的高手。

  “啪……”的一声,丁三用筷子狠狠的敲在叶枫头顶:“看什么看!”

  “啊……”叶枫吃痛便急忙收回眼神,一脸尴尬。“看看嘛,有什么的。”

  丁三一脸不得了的表情,拉低声音说道:“什么有什么的,那几个女子可不是什么普通势力的人,那可是冰魄宫的弟子,万万惹不得。”

  “我又没有惹她们,只是看看而已,几位姐姐这般漂亮既然不是让人欣赏的,那长这么漂亮又有什么意义。”叶枫不服气的说道。

  丁三闯荡江湖多年,自然见多识广,神秘兮兮的拉叶枫的袖子示意他凑近些:“傻徒弟,自从三年前魂狱崩裂后,到处都是牛鬼蛇神,全靠那些仙宗神派镇守才得以保证咱们现在这会太平,这冰魄宫就是其中之一,万万惹不得。”

  丁三唾沫横飞,东吹西扯,讲述者那些门派之间的恩怨情仇,这个派弟子爱上那个宗的弟子,那个宗的弟子又芳心早许在来另一门派的弟子。叶枫明知是师傅老人家胡编乱造,就涂一开心也不戳破。也不知怎的师父讲着讲着讲到了紫阳派,叶枫的眼神瞬间便暗淡了下来,似乎是变了一个人,阴沉沉的口吻似是无奈,似是憎恨。

  “师父!别说了!”叶枫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的愤怒,就好像是被越过了警戒线的猎豹。

  发觉了叶枫激动的反应,丁三才发现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处,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枫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放不下呀!”

  “要我怎么放下,当初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脑中出现,无论我怎么挣扎可始终无法释怀……”

  “哎,咱们是什么人,就是寻常小老百姓,恨他们有用吗?没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连人家一个手指头你都碰不到,别恨了!”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那么轻易的决定我们一家人的生命,凭什么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像蝼蚁一样不值钱。”叶枫越说越激动,一不小心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惹来旁边几桌食客疑惑的目光。

  “不认命也得认!”丁三也来了脾气:“图什么啊,有本事你也去学人家的功法呀,你有那个资质吗?你有那个实力吗?这些年来你除了不认命的空想你还能干啥,你跟我走江湖也有个两三年了,你学会了什么,除了你那个倔脾气啥都没学会。”

  叶枫被师傅数叨心中难过顶嘴道:“学你坑蒙拐骗?还是学你那除了逃没有任何意义的逍遥步,当初我以为你是什么世外高人,谁知道你不过是个会点把戏的江湖骗子,害我跟你这么多年,早知道当你我被冻死得了。”

  “你”丁三被叶枫的话梗的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喝酒的原因,也许是生气的原因,一巴掌便朝叶枫的脸上打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过,整个酒楼的目光顿时全部投来看热闹。叶枫的脸不大会便泛起了红色的掌印,一脸倔强的他愤愤走出酒楼不在理会师父。

  丁三想去追,可看着桌子上刚刚点来的菜,满脸的可惜,转念寻思叶枫等会气消自然会回来找他,便又坐回那里也不在乎四周投来异样的目光,捣鼓一声“没见过师父教训徒弟。” 逍遥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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