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风拿着夏宛月的斗篷其实是在帮她烘干斗篷,可是看在夏宛月的眼中倒有了些挑衅的意味。
于是某人就非常不满的却夺她的斗篷,不过斗篷倒是没抢到,倒是扑倒了个大美男。
韩若风本可以躲过,但若是躲过这丫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索性让她得逞,反而省了不少的麻烦。
她一下扑在了韩若风的胸膛上,耳朵侧着听着他心跳的“砰砰”声,一瞬间红了耳朵。
她实实的压在了韩若风的身上,就算隔着这么多的衣服她还是能感受到他还算不错的身材。
从站着变成了趴着,她脑子明显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怔怔的盯着昏暗的屋子,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韩若风不出声,夏宛月就没有自觉起来的觉悟,过了一会儿,韩若风看着紧紧贴着他身子的小丫头,“满意了。”
她把头闷闷的埋在他的胸膛里,“满意什么?”不得不说韩若风的胸膛挺暖和的,好想多待一会儿,于是她就若无其事的继续趴在他的身上。
不过她打算继续趴着,某人可不愿意,见刚才的提醒没有作用,韩若风准备采取行动。
于是夏宛月就被从趴在人怀里变成了坐在人怀里,韩若风将斗篷扔在她面前,“你的斗篷已经干了。”看了看她意味深长的说道,“而且,你也可以回去了。”
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听懂,“我为什么要回去。”说着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夏宛月本来墨色的眼睛就是极其好看的,如今变成了晶莹剔透的蓝眸,撇开妖物的流言她一定是京都男子争相讨好的女子。
“夏三小姐莫不是想试探本王会不会坐怀不乱?”说着韩若风的眼中充满了邪魅,还带了点她看不懂的东西。
直觉他很危险,吓得她赶紧起身,韩若风的眸子立马恢复了平常,这丫头惯会得寸进尺,果然不能对她纵容。
在京都,每个人都是演技极其精湛的戏子,韩若风能在她面前表现出男性专有的欲,望也不算难事,只不过夏宛月此时还是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意,只能根据直觉躲避。
见他还是往常的冰山脸,眸色深邃激不起一点涟漪,这才发现自己一定是上当了。
上当就上当吧,反正他把她斗篷烘干了,她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吧,往身后一甩快速的系在脖子上。
刚才她摸了摸斗篷,真的已经干了,而且绒毛还暖暖的,她已经打起了把某人内力物尽其用的想法,只是那个某人还不知道她的鬼主意。
就算知道那个某人也不会同意,至少以夏宛月的实力还根本压不住他,有了寒气或许能封锁住他的行动,但她为了自保肯定不会轻易泄露,更何况风凌曾告诉他,她身子因为上次去了渡组织而元气大伤,现在还没修养回来,所以夏宛月就更没有胜算了。
见她还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他便开口撵人。“你可以走了。”他想告知的事已经告知,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你送个信叫我来,一句让我走,凤凰你也太专政独裁了吧。”搞得她很想待在这冰冷透风的屋子里似的。
韩若风掸了掸身上的灰,优雅起身坐回了凳子上,“你确定你不是为了找风影算账才来的?”
她承认她来是有这个原因,但她来这主要还是为了姑姑的事好吧,说得她多小气一样。
夏三小姐,你小不小气你心里没点数?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见她说这句话时脸不红心不跳,韩若风有种想被气笑的感觉,“对,夏三小姐最有自知之明了。”语气格外心不在焉。
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她没有自知之明,说她小气么,愤怒的想为自己辩驳,却听他说,“夏三小姐应该好好学习御下之术,莫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韩若风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此时她忘记她刚才还在生气,“你说那几个丫鬟有问题?”她也感觉但那几个丫鬟怪怪的。
突然觉得这丫头蠢笨的脑子能在京都存活么?她难道不会成为皇权斗争的炮灰?“你以为,风影盯着你许久,却为何要偏偏在你站独木桥的时候袭击你。”
其实夏宛月也没韩若风想的那么笨,她只是不想充满戒意的提防每一个和她接触的人,而且她的主观里认为无冤无仇别人是不会害她的。
可这世上并不是有冤有仇才有理由去伤害别人,就算无冤无仇也难保你有一天不会莫名其妙的死在别人手里。
虽然韩若风的语气令人窝火,可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的提醒?她不能在保持医谷毫无防备的心态了。大概她现在需要学的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吧。
“谢谢你,韩若风。”
突如蹦出的一句感谢并没有让韩若风慌了神,她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并不惊讶,“本王只是陈述了一件事实,别无他意。”
她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他又傲娇起来了,“那就多谢凤凰告知我事实了。”
今夜谈话夏宛月一会儿韩若风一会儿凤凰的称呼转换让韩若风有些头疼,“夏三小姐,你是不是经常给别人起外号?”
画风突变让夏宛月有些措手不及,仔细回忆他话中真的没什么不妥,这才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她只是给同凌爹爹一起叫晚叔叔晚狐狸而已,而且只是偶尔叫,因为每叫一次就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夏三小姐,你应该去好好矫正一下发音。”韩若风在公堂审案时听过夏宛月叫韩若轩时叫的分明就是轩王。
其实韩若风也没多仔细关注,毕竟整个公堂上就她一个女子敢顶撞父皇,想不注意都难,他大概知道夏宛月是故意这么叫他的,但是原因未知。
听到这话夏宛月反应了好久才知道他所说是何含义,呃,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怀疑自己说真话会不会被他掐死,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这么蒙混过关吧。
点头如捣蒜,“我会的。”
夏宛月应该不知道,她说这话时极其敷衍,而且一点诚意都没有。
若是韩若风能信那才是见鬼了,盯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夏三小姐把韩若风的‘风’和轩王的‘王’能连在一起咬字清楚即可,不需要再练别的。”
那窥破一切的声音让她有些无所遁形,不过她还是笑嘻嘻,延续着刚才的语气,“我会注意的,争取不再口齿不清。”
她可没说争取就一定会做到,正在心里美滋滋的得意时,就被他的话语泼了盆冷水。
韩若风的语气带了些无奈,又或许是轻微的讽刺,“夏三小姐的争取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公堂审案是,这矫正口音恐怕也是。”
呃……为什么他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难不成他会读心术?
夏三小姐,遇到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多想想自己的原因?你在他面前的伪装技术可真是差到劲了。
“我至少也争取过了吧,不像某人没争取过就断定某些事情。”她感到不开心所以话题又绕到公堂审案上来,她不开心也不能让他开心。
坐牢其实对韩若风没有什么大影响,定罪也是,再提及这事他还是可以非常的云淡风轻,“有些事真的已经注定,挣扎也是徒劳。”
说这话的时候他眸中居然蒙了层浅浅的悲伤,让夏宛月觉得自己提这事可真是缺德。
哪个孩子不想得到父亲的爱呢?就算韩若风是皇子,他也是一个最普通的儿子,也会有人类最原始的渴望,这一点不会因为身份原因有任何改变。
想安慰什么却都说不出口,只能干巴巴的挤了句,“韩若风,我不该提这事的,对不起。”
他眸中的悲伤被藏了起来,转身背过她,透着窗外望着慢慢泛白的天际,“现在已经快要天明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夏宛月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远处传来的鸡鸣,马上金嬷嬷该又要她学规矩了,她真的不得不回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有我姑姑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听到她口中的姑姑他转过身凝着她,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他慢悠悠的说,“不是姑姑,是生母。”
她捂住了嘴巴,蓝眸中有些慌乱,可能是害怕身份泄露,又或者是喊错了名讳有些窘迫。
他倒不在意,他本就知晓她的身份,“若是在外人面前,不知夏三小姐还会不会像在本王这一样,姑姑长姑姑短的。”
话语是有些重了,但若是不重夏宛月估计是不长记性的。
她看了他一眼,瞥见他眼中的揶揄,赶紧推开门逃离般似得跑掉了,像是身后有什么厉鬼。
夏宛月跑得快一方面是想逃离这尴尬的氛围,另一方面就是若是她不赶紧回去金嬷嬷找不到她,那她就要完了。
他看着被打开的两扇门和涌进来的风雪嘴角不自觉上扬,走到门前关门时发现了在闪着光芒的未知物品。
蹲下身查看,这才发现是夏宛月贴身带的那颗白玉珠,温润的玉珠躺在他的手心里黯然失色,“倒是个认主的宝物。”
那丫头要是发现东西不见了估计又要来他这里寻,他总是以为没有女子和他近距离接触,他才会有时候对她束手无策,很久以后,他才发现他束手无策的是她,而且只有她。 一品红妆画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