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恭冲进来就一把挑开了横在江筱鱼面前的刀剑,他的红缨枪并不是普通的物件,这样一挑就把好几个人的刀剑都挑断了。
那群人看着自己手里断成两截的刀剑目瞪口呆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江筱鱼也震惊了,看着萧长恭一时也说不上来话。
萧长恭把红缨枪往地上一戳又往胸前一横说:“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有本事来跟我打!”
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啐了口说:“呸,哪来的书面小生,快滚一边去,少在这逞英雄。”
萧长恭冷笑一声说:“一群不入流的恶棍。”
萧长恭把江筱鱼护到一边,说:“躲远一点,别出来。”
江筱鱼顿了一下说:“你……可以吗?”
萧长瑜笑了一下说:“你都能杀五个,我未必不能解决这七个。”
江筱鱼倒也没扭捏,点了下头说:“多谢。”
然后就转身把脚已经软了的翠玉拉到了一边,免得波及到她,也怕翠玉妨碍了萧长恭。
那七个人其实见了萧长恭心里是怕的,毕竟他手里拿个东西只是轻轻一挑,就把他们手中的刀剑还挑断了,却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做的,竟然这么厉害,贸然上去也怕自己就被这么给挑断了。
对面七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萧长瑜就握紧了手中的红缨枪,二话不说将长枪一挑,朝着那七个人刺过去,那七个人一看也架好了姿势,虽然心里很怕,但是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胆怯的,再说了他们有这么多人,难道打一个还带不过吗?
江筱鱼也很担心萧长瑜,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然而只见萧长恭用长枪挑开七个人,反手一指就把一个人扎了个透心凉,再一拔出来这个人就倒下了,原本还打算出去帮忙的江筱鱼,却只能收起这份心思,她要是过去就不是帮忙,而是添乱了。
萧长恭的动作很快,没一下都带着凌厉之姿,那七个人一下就少了四个,剩下的三个看到这种场面一下就吓破了胆,连忙想要回头,却在刚一转身的时候被连捅了个透。
萧长恭收势的时候,红缨枪尖带起血还有一些飞起来的肉屑,阳光洒在他身边却勾勒出一个冷酷的下颌线,连带着眼眸都是冷漠的说:“不逃也许还能饶了你们,只可惜。”
翠玉已经完全被吓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整个人躲在后面的草丛里瑟瑟发抖,倒是江筱鱼完全不像是一个千金小姐,看到这样的场面竟然完全没想翠玉一样哭出来,尽管确实被吓到了,但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恐惧。
被捅穿的人死的不能再死,换成几个月前的萧长恭也许会觉得太过残忍,但是现在的萧长恭却知道了一句话,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万没有猫哭耗子的心。
等把红缨枪尖头的血擦干净,他走后荆棘丛后面,对已经腿软了的江筱鱼伸出了手:“抱歉,吓到你了。”
翠玉像是忽然惊醒过来,等着萧长恭仿佛看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起身抱住了江筱鱼的手臂,咬着下嘴唇痛苦的摇了摇头。
江筱鱼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她的手放下,并把手放到了萧长恭手上,大大方方的说:“的确是有些吓到了,但是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我。”
她虽然是个千金小姐,但是难得的是在这种时候没有把千金小姐的娇贵表露出来。
萧长恭把她拉起来后说:“你的丫鬟好像被我吓到了。”
江筱鱼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说:“她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害怕了。”
萧长恭对这话表示有些不解,皱了皱眉问:“你一个千金小姐,难道对这种画面很熟悉不成?”
江筱鱼嘴角咧了咧说:“实话说,我是怕你笑话我,我现在是强撑着,其实胃里在翻涌烧得很,想吐,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关于这一点萧长恭其实能感受到,刚才拉她起来的时候,她的手心里有一层汗,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甚至还有一些不能控制的颤抖,尽管她在努力压制。
萧长恭点了下头说:“看来,你会有几天睡不好了,不过别放在心上,你若不动手,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了。”
这种安慰的话虽然直白但却有效,江筱鱼勉强笑了一下说:“多谢。”
萧长恭想了想说:“我有一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江筱鱼愣了一下说:“请问。”
萧长恭沉吟了一声说:“你一个千金小姐,跟谁能结这么大的怨,竟然买凶杀人。”
江筱鱼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一向深入简出,鲜少与人结怨,如今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妹妹。”
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萧长恭问到这里就没问了,谁还没个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呢,他问到这里她能说到这里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萧长恭微微颔首:“既如此我便告辞了,姑娘回去还是小心些罢。”
耽误这么一场时辰也已经不早了,未免小漓她们等急了,萧长恭还是急着回去的。
江筱鱼却拦在萧长恭面前说:“我……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萧长恭顿住脚步,看着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说:“请问。”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让江筱鱼有些恍惚,还是今天的阳光实在晃眼,让江筱鱼都有些晃神,她怔了怔问:“为什么你会救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倘若我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你救了我不会后悔吗?”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有些刁钻,连萧长恭都被问住了,半响没有说话。
江筱鱼神情有些失望,却还是打起精神道:“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萧长恭打断她,又道:“你和我妹妹很像,她跟你一样很柔弱,但是也跟你不一样,你尚有自保能力,她是真的柔弱,需要人时刻保护着。”
这些话理解起来褒贬不一,要是换个多心的人听到这番话指不定就变脸了,江筱鱼却笑了一点,点了点头说:“谢谢。”
江筱鱼并不知道萧长恭的身份,只听到他的描述,便以为萧长恭的妹妹应该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像是她见过的许多大家闺秀一样。
“你帮了我,我该感谢你才是,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哪家的人吗?”
江筱鱼看着萧长恭露出希冀的目光。
萧长恭䢸摇了摇头说:“不必了,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用不着感谢,后会有期。”
萧长恭虽然细心但到底有些事情还是迟钝的,没看懂江筱鱼眼里的希冀是什么,说罢就转身走了,剩下一个江筱鱼长叹了口气,抓了抓身上的衣服后,把荆棘丛后面的丫鬟拉了起来。
翠玉还有些精神恍惚,看着一地的尸体终于没忍住一弯腰吐了一地,直到反上来的是酸水,烧的胃和喉咙都疼。
到底没这么大胆还敢站在这里继续对着这十几具尸体,主仆相互搀着离去。
马车就在山下不远处,两个人上了马车还有些没缓过来,赶马车的是自家小厮,见到小姐带着丫鬟这么下来,还以为山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厮回过头问:“小姐,这是怎么了,跟后头有什么东西似的。”
翠玉打了他一下说:“少管闲事,快赶你的马车。”
被打了一下,那小厮也不敢多问了,只管赶自己的马车。
翠玉回到马车里看到江筱鱼拿着一片自己的衣摆,上面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血迹,江筱鱼现在想起刚才的事情手还有点抖,翠玉扑上去用力擦了两下,险些哭出声却又小声的说:“现在知道怕了,小姐怎么那么冲动。”
翠玉和她一同长大,两个人不是姐妹胜似姐妹,时常有些话江筱鱼也只会对翠玉说起。
这会子江筱鱼手抖着说:“方才的情景哪里有空让我害怕,我要是不出手,我们今天都得死在那。”
翠玉从马车的箱子里拿出另一条裙子递给江筱鱼说:“可是以后小姐会武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这衣服是先前预备下的,同小姐身上这条一样,小姐先换上吧!”
江筱鱼接过衣服叹了口气说:“那个人看着不像是个坏人,况且他又不认识我们,应该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翠玉抿着唇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看那个人走的方向应该也是汴京人士,汴京就这么大,迟早有一天是要碰到的。
江筱鱼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打起精神来,别叫人看出破绽,江如月胆敢买凶杀人,必然是做好了不放过我们的准备,如今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翠玉憋着一泡眼泪说:“小姐要是能早点嫁出去就好了,就不用在家里受苦了。”
江筱鱼勉强笑了一下说:“说的什么浑话,嫁人不嫁人哪里轮得上我说话,虽然江如月视我为眼中钉,可我放心不下爹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当穿越遇上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