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季丘走远了以后,慕容浔才对着空气喊了声:“出来吧,躲什么!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慕容晓晓嘴角抽了抽,要是没有今天晚上的遭遇,她对楚季丘的美色还真的有点想法,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露水鸳鸯……
结果今晚以后,她巴不得离楚季丘远一点才好。
慕容晓晓听到这句话就笑了笑说:“父亲,您这个玩笑,开大了,我哪儿敢啊!”
慕容浔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呢,要是她是个男儿身,怕是现在院子里都放不下那么多美人。
楚季丘的身份虽然很高,但是慕容晓晓的心又岂会低。
所以当慕容晓晓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让慕容浔不由得多看了女儿两眼。
“进来吧!”
慕容晓晓点头跟上。
书房里,烛光微晃。
“说罢,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浔一边坐下一边问。
慕容晓晓沉了沉声道:“父亲,我今晚……遇见尊主了。”
乍然听到慕容浔还以为是听错了,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慕容晓晓说:“尊主,就是您挂在密室里的墙壁上的画上那个男人……”
慕容浔瞪大了双眼:“你确定吗?”
慕容晓晓艰涩点头:“确定,父亲……咱们,怎么办?”
慕容浔在书房里转了两圈说:“别慌,尊主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的吗?”
慕容晓晓说:“有的,尊主说,请您明日子时,到幽台一叙,父亲,幽台是什么地方?在咱们江北吗?”
慕容晓晓在江北生活了近二十年,从未听说过江北还有一个叫幽台的地方。
慕容浔艰难的点了点头说:“幽台……就在城外,也是你出世的地方。”
慕容晓晓一愣:“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浔说:“当年你娘怀着你被我的仇人下毒,为了保住你,你娘要我去求尊主,那一年……我将你母亲带到幽台,后来你就在幽台出世,近十年了……我没有再靠近过幽台,看来尊主是想……”
后来的话,慕容浔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慕容晓晓急了追问道:“尊主想做什么呢?”
慕容浔摆摆手:“你别问了……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回来前,尊主也这么跟她说过一句话,一时间慕容晓晓竟愣住了。
“那您,不会有危险吧?”
慕容浔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你别担心,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府里我留下的人会帮你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晓晓……你是爹的心肝肉啊!”
慕容晓晓闻言一颤,以慕容浔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地位,还能让慕容浔提前安排好后世的人或者事,必然危险重重。
慕容浔也不让慕容晓晓多问,只说该来的总会来,反倒让慕容晓晓越发不安起来。
“对了,爹爹,刚才那个四王爷找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慕容浔愣了下,点了点头说:“是,他找我说想借个东西,只是此事太大,被我婉拒了。”
慕容晓晓说:“您做的对,爹爹,尊主还让我给您带一句话,那就是……这个四王爷是尊主的敌人,尊主他让我们掂量着办。”
虽然后面一句话小五没有说,但是慕容晓晓猜到他也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没有把话说得明白罢了。
慕容浔听了也是一惊:“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尊主有没有为难你?”
慕容晓晓摇头:“那倒没有,只是爹爹,我们该怎么办呢?”
慕容浔说:“既然他是尊主的敌人,那么他所求的东西,我们就万不能给他了。”
楚季丘虽然是皇室,但是比起得罪一个皇子,慕容浔认为还是不要招惹尊主的怒气更为理智。
否则,让尊主以为他们跟楚季丘是一伙的,要跟尊主为敌那就糟了。
慕容晓晓疑惑道:“爹爹,四王爷究竟想求什么?”
慕容浔叹了口气说:“一枚令牌,爹爹曾经跟神医谷的谷主有一段时间的交情,后来谷主就送了我一块令牌,说是将来若有不测,可持令牌上山,这枚令牌现在就放在密室里,有层层机关把守,非慕容氏不得进出。”
想不到自己家还跟以神秘莫测号称的神医谷有过交情,还得到了一块外人看来趋之若鹜的令牌。
慕容晓晓问:“四王爷想得到这令牌做什么?”
慕容浔摇头:“四王爷没有说,只是看来他很着急,你也小心些,就当不知道这回事,也不知道令牌吧!”
慕容晓晓说:“您的意思是,四王爷也许会来找我?”
慕容浔没有说话,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浔所料的果然是对的,但是来找慕容晓晓却并不是楚季丘,而是风雪衣。
得知慕容浔不愿意帮忙,楚季丘表示都在意料之中,他这样贸然提出来,被拒绝也是正常。
但是风雪衣却急坏了,这事越往后拖一天,危险越大,风雪衣万不能看着楚季丘就这样等死,所以思量再三,她还是一大早就来到了慕容晓晓的房门前。
得知风雪衣来了,慕容晓晓还有些讶异,她虽然不喜欢风雪衣,但是看到风雪衣能为楚季丘跑这一趟,多少有些动容。
风雪衣也没有想到,自己昨天争锋相对的人,今日却要为了楚季丘上门来求,委实有些尴尬不好开口。
慕容晓晓却好整以暇的坐着,看着风雪衣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心里不禁欢喜起来,面上却装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等着风雪衣看她怎么开口。
良久,丫鬟将饭菜摆上桌,慕容晓晓听着风雪衣东南西北的扯,说:“皇子妃,还没用早饭吧,不如就在我这用点?”
风雪衣沉默了下,咬了咬牙说:“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想必慕容少主也看出来是有事相求,您就不必跟我打马虎眼了,我就想问您一句,您府上是否有神医谷的一枚令牌?这块令牌对我来说很重要,您只要开个价,我绝不往下还。”
慕容晓晓噗的就笑了说:“皇子妃您这当我慕容家事菜市场呢,且不说您说的这个东西,我都不知道,便是知道,神医谷的这枚令牌又岂是寻常金银财帛可以买到的,您这话说的好像这令牌是我们慕容府后花园种的大白菜一样,想摘几颗摘几颗。”
被慕容晓晓嘲讽了一番,风雪衣脸色铁青,咬牙道:“看来,您是不肯让了。”
慕容晓晓摇头说:“不,是您说的东西,我的确不知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
风雪衣哪里会被这两句话就糊弄了,既然墨凤楼说有这个东西,那必然是有的,最可能的就是慕容晓晓在说谎,不肯把东西给她。
然而慕容晓晓这样说,风雪衣也拿她没有办法,横竖不能将慕容晓晓绑了,逼迫慕容浔把东西交出来。
而且,慕容晓晓不肯交出东西,说不定还有楚季丘的原因,昨天慕容晓晓对楚季丘的垂涎,风雪衣可都看在眼里,谁知道慕容晓晓安的什么心。
况且,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容晓晓有自己嚣张的资本。
但是,风雪衣已经接到了徐啸天的飞鸽传书,不日他将到江北,那个时候慕容晓晓还要比武招亲,她相信以徐啸天的武功,将那些歪瓜裂枣比下去不成问题,只要到时候徐啸天成为了慕容府的女婿,那要慕容府的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
打定了主意后,风雪衣就不再多留,慕容晓晓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就这么快放弃了,可是看着风雪衣的表情,她总觉得风雪衣好像还有什么后招的样子。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怪只能怪楚季丘得罪了尊主,慕容晓晓就是再垂涎于楚季丘的美色,也断然不能豁出去整个慕容府。
夜晚,慕容浔如约去了幽台,十年未曾踏足的地方,让慕容浔心里不禁有些发憷,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境况。
这若是被武林众人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大吃一惊,谁曾想名震四海的武林盟主,竟然会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天边的月亮往树枝上落下,沉入一片星辰大海,慕容浔等的人才迟迟到来。
“久等了,十年不见,盟主可还安好。”
小五缓缓走来,一袭黑衣,眼神讳莫如深,遮住一半脸的金色面具更添了几分妖异。
小五看着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慕容浔哪里敢怠慢,连声道:“承蒙尊主记挂,慕容浔一切都好,只是不知尊主寻我前来,是所为何事?”
小五的手指摩挲了片刻说:“自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尊夫人性命垂危之时,盟主曾答应我们一个条件,不知道这个条件现在还作数否?”
慕容浔忙点头道:“自然作数,自然作数的。”
事实上,慕容浔当初求到幽台来的时候,见的是神医谷的谷主,世人都不知道,神医谷的谷主还有另一个隐藏的身份,而名震江湖的慕容府,曾经也只是神医谷其中一部分。 当穿越遇上重生